“嘭”的一声响起,宋锦瑟两人双双落进池塘里。
所幸声音并不大,所以并未有人注意到水声的怪异。
池塘的水,并不深。双腿站立起来,及肩。
而且,乍然落在水中,那种凉意,直直沁入皮肤。
宋锦瑟也不在意,只拉着沈懿,往莲叶深处走去。
也是逼不得已,才出这样的计策。
经过这么一出,沈懿这伤口怕是又得重新清理消毒了。
可比起被进来搜查的官兵发现,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两人已经到了莲叶深处。
这池中全是莲叶,遮遮掩掩的,最深处的莲叶,更是可以将人的身形全部掩盖。
若是不跳进池塘搜查,根本不会发现里面藏了人。
楚胤止的身形太高,此刻不得不弯下腰来。
也更看清楚了些。
眼前的宋锦瑟,身上的衣裙都被水淋湿了,此刻正紧致地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材凸显得玲珑有致。
身材是真好。
尤其是那柔软的腰肢。
格外的细。
盈盈可握的程度。
都没有他腰一半的粗。
女子的腰。都如她那般的细么?
这里空间并不小。
但许是沈懿的身形高大的缘故,所以显得空间极为狭隘。
此时,官兵正经过池塘边。
宋锦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似是脑子里面有一根筋在紧绷着。
不得不说,她这样做是将她的命运与沈懿的命运绑在一起,太冒险了。
只是,当时她的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帮着沈懿躲过搜查,并没有时间去想太多。
如今,是有些后悔的。
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官兵距离他们,不过几米之遥。
脚步声,似是贴在耳边响起一样,一步步都让宋锦瑟有些心神不宁。
终于,那些官兵许是将房间搜查完了,准备离开。
还可以听到他们在高谈阔论。
“你们说,这副将府的大少奶奶怎么就会无缘无故失踪,是被反贼掳走了,还是自己走掉的。”
原来,这些官差是过来搜寻她的。
还有个鸭公嗓子的官差嘿嘿一笑,开口,“我觉得就是自己走掉的。毕竟这副将府的大少爷是个废人,什么用都没有,跟一个废人又不能做些爱做的事,不走难道守一辈子的活寡?”
宋锦瑟本来还能好好地藏着的,可听到这些话之后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
脑子里面那根弦也似是断了,她脑子一蒙就想冲出去,给那鸭公嗓子一巴掌。
打烂他的狗嘴!
让他狗嘴里吐不出好话来!
眼看着宋锦瑟要冲出去了,面前却是冷不丁地冒出一个人来,然后她整个人都撞入了沈懿的胸膛。
“你让我出去,我非得让他后悔他说过的话不可!”
宋锦瑟咬牙切齿。
伸出手去想要将沈懿推开。
而沈懿的身体纹丝不动,宋锦瑟还想推的时候,沈懿却是一把将她抱了住。
铺天盖地的沉香气息迎面扑来,宋锦瑟的脑子蒙了。
沈懿,大反派,抱了她?
不过这成功阻止了她的一时冲动,宋锦瑟这下理智回来了,也没有再推开沈懿想要出去了。
可理智回来之后,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胸膛,脑子却是再一次轰隆了一声。
两人的身体几乎是贴紧了的。
那湿透了的衣衫并没有多少阻隔,宋锦瑟可以感觉到,脸贴着的地方,硬邦邦的。
不由得想起,沈懿的腹肌。
沈懿的身材很好,是那种看着很瘦,脱下衣服却显得健壮有肉的身材。
一时间。气氛有些暖味旖旎。
两人的呼吸,几乎都交缠在一起。
可两人的动作,还是惊动了岸边的官兵。
“那莲叶深处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动,你们快去看看是不是有人藏在里面!”
听到这么一句话之后,宋锦瑟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些。
饶是平时冷静淡然如她,此时也不得不捏了一把冷汗。
也只恨自己刚才怎么就气晕了头,弄出动静来。
若是她与沈懿一起被发现了,这事情也就大发了。
“现在怎么办?”
贴着沈懿的耳边,宋锦瑟低声问。
若是有人到了这莲叶深处来搜,她跟沈懿肯定是会被发现的。
沈懿不语。他抿着唇,面具下的脸庞神色不慌不忙。
他抬了抬手,朝着暗处打了个手势。
就在那脚步声行至桥上,有人想要下水时。
却是有人瞧见,一只水鸭晃晃悠悠地从池塘边某个角落游了出来。
只听呱呱呱的鸭叫声不绝于耳,池塘的水面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顿时桥上的官差都是松了一口气,看着那只水鸭笑了起来。
“哪有什么人,不过是一只水鸭而已。”
这么凉的天气,谁又想下池塘趟浑水,将自己弄成落汤鸡一样的。
更何况,那莲叶深处,哪会有什么人。
很快,那些官差便顺着桥走到对岸去,朝着大门的方向离开了。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宅子里重新恢复了宁静,宋锦瑟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一直屏住呼吸,终于能长长地舒出一口长气。
楚胤止不慌不忙地将宋锦瑟放开,除了刚才宋锦瑟一时冲动的时候,他抱住了宋锦瑟。
其他时候,他都是优雅而有礼,将双手放在两边,不曾乱动,也不曾越矩碰宋锦瑟哪怕一下。
“谢谢你呀。”
宋锦瑟冷静了下来,才说出口这么几个字。
刚才真的好险。
就跟一脚悬空踩在悬崖上是一模一样的。
若不是沈懿打了手势叫了一个黑衣人抱了一个水鸭过来,转移了那些人的注意力,兴许今天她跟沈懿都逃不掉被发现的命运了。
只是,宋锦瑟还是觉得非常气愤。
咬牙切齿地在想。
刚才那个鸭公嗓子的官差,居然敢在背后这样说她相公的坏话,还说她相公是废人。
简直是让人气愤至极!
虽然刚才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是她是将他的声音记住了。
若是哪天再遇上,定不会轻饶他!让他知晓,那些话是该说的,那些话是不能说的。
宋锦瑟愤愤地涉水上岸,踏起的水花,都溅得老高。
似是那样才能解恨一般。
楚胤止在后面看着宋锦瑟的背影,嘴角,若有若无地扬起一丝弧度,面具下冰冷的脸色,也似是一瞬间冰消瓦解。
方才宋锦瑟气急是想要为他出头,他是看在眼里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不顾一切地,只想要为他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