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晨光熹微, 花寻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刚想动一动身子, 却是发现被禁锢的紧。
“花寻醒了?”
因着刚醒没多久, 沈惊蛰的声音还带着点儿慵懒和沙哑,比平日里平白多出了几分性.感。
一大早就这般, 花寻当真是有些受不了。
花寻想了想,决定还是装死没动。
“花寻不理我啊?这么装睡不难受么?”
花寻想了想,还是睁开了眼睛,试图从地上坐起来。
“我抱着你就这么——”
“这儿除了你我还有别人。”花寻趁着他没说完, 赶忙出言提点了一句,毕竟照着沈惊蛰这个性子, 花寻真怕他什么没脸没皮的事儿都往外说。
“那花寻还难受吗?”
花寻:“……”
这提示了跟没提示一样,对方完全不觉得这种话丢人似得。
不过其实这个音量也只有花寻一个人能听见, 在另外两个人耳朵里应该就跟蚊子哼哼差不多。
说来昨天晚上,花寻其实不太想说。
……最后发生了什么花寻其实不想知道, 横竖身体十分配合他的思想,及时的进入了休眠状态。以至于最最难以启齿的事情花寻还是侥幸没能亲身面对。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先前那条尾巴被沈惊蛰玩的太过分的缘故。
昏迷之中自然是感觉不到什么,不过一觉醒来倒真的是不难受了。
“放心, 我没有花寻想象的那么不堪, 也没用让任何人察觉到。乘人之危,我还没有无耻到那般地步。”沈惊蛰一眼便看出了花寻心中所想, 先一步开口解释道。
“你还知道你自己无耻么?”
“当然了。”沈惊蛰回答的坦坦荡荡, 直接把这句话当成了夸奖一般, 完全不知道惭愧两个字应该怎么写。
虽然花寻不太想知道昨天的场景, 但总归还是有些好奇, 思量了半晌,还是试探性的压低声音问了一句,“那你……到底是如何解决的?”
“孟家的那个小公子塞过来的灵药,还算得上管用。我试了试之后才敢用在花寻身上的。”
花寻听闻之后眼神里都多了一丝光芒。
原来这种反应是能靠着药物解决的。
然而再一反应才察觉到不对。
那岂不是孟言孤也看了去……花寻想起来那幅天真烂漫的少年面容,心里不禁就是一阵罪恶。
“不过这种灵草着实是千年难得一见,估计也只有这种家中财力雄厚的才敢拿出来这么糟蹋,别说抑制花寻体内这点儿反应了,哪怕是死人也能救活。”沈惊蛰瞥了一眼花寻,便知道他心中所担忧之事,“放心吧,除了我之外不会再有人知道花寻身上这个异于常人的秘密。”
花寻:“……”
虽然到了最后还是没走到无可转圜见面尴尬的那一步,但花寻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的反应,还是忍不住想打地洞。
明明先前保证过千万次,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求沈惊蛰的。
甚至在沈惊蛰面前也再三重复过,自己就算是死,也不会开口求助半分。
结果倒好……
孟言孤和单鹤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
单鹤倒是一如既往,累的时候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不累的时候嘴就没有停下过,也不管别人理不理他,反正就是能自己一个人说个不停。
孟言孤却是一直十分担忧的望向花寻。
逮着了个沈惊蛰不在的机会,赶忙迅速的移到了花寻身边。
“恩人。”
“怎么了?”花寻瞧着孟言孤这一次甚少在像以前那般嬉笑过,也不知是随着年龄使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昨天晚上——”
花寻没听他说完,心里先是一惊。
“灵药我是看着那个姓沈的给您喂下的,他没再胁迫您罢?”
花寻听闻之后口水差点儿没从鼻子里头呛出来。
不过明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连嘴角都没有抽动半分。
方才还听着沈惊蛰说,没让人察觉……
也是,这么说来,还真是只能靠药物抑制,毕竟几双眼睛都盯着呢,哪儿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想到这儿花寻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赶忙转身去看。
转过身的时候花寻才发现,身上又比先前多罩了一层外衣,正好能把那条毛茸茸的东西给盖着。
花寻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这沈惊蛰还算是有良心,没让自己真的丢人现眼至此。
“对了言孤,能问一句昨日你给我的是什么药么?”花寻觉得这个问题十分重要,毕竟自己在这本书里呆的时间还长,这才头几个月就这般……
孟言孤想了想,“集血草熬制的丹药。不过这种灵草基本世间已经灭绝了。”
前半句花寻刚想高兴一下,结果后半句可是一盆冷水浇了个彻底。
“不过还是能买的到的,恩人若是真的需要,这回出去之后言孤再替你买些。”
已经灭绝了的草种,想必造价不菲,不过花寻瞧孟言孤用药用的也大方,还是悄悄的问了一句,“已经灭绝了的灵草,这价格想必……”
“其实也还好,一座宅子能换十株集血草,比前些年便宜多了。”
一座宅子……
花寻听闻之后不禁觉得沈惊蛰当真是个物美价廉的选择。
一个药丹十座宅子都不一定能炼得出来,沈惊蛰却是分文不要,花寻忽然有那么一刻有点儿庆幸先前沈惊蛰没看着自己难受到满地打滚的时候坐地起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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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穿成白月光[穿书]请大家收藏:(wuxia.one)穿成白月光[穿书]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不过再转念一想,好像现在这幅样子就是沈惊蛰坑害出来的。
现在帮着花寻后续善也是理所应当的。
花寻刚想说些什么,却瞧着孟言孤已经离自己十步开外。
再一回头,果不其然,是沈惊蛰回来了,肩上还扛着一个跟锄头一样的东西。
花寻记得自己打小看的书中人物都是那种仙风道骨的剑客,往哪儿一站哪儿就是一道风景。
还真没见过这种有剑不用非要当个锄头侠的。
“走吧,天也亮了。”沈惊蛰说完之后便毫不顾忌的搂过花寻的肩膀,丝毫不顾及另外两个人是跟着还是没有,或是看见这幅景象作何感想。
反正沈惊蛰这个脸皮堪比城墙厚的并不介意。
长街上的晨雾还没散干净,只能依稀看到一些骨架一般“人”早起开始忙活,就跟活着的时候一样,日出而起日落而息。
“花寻。”两个人并肩走在街上,依旧是昨日那副行头,带着面具,穿着那套来时特意制作的衣物,除了有血有肉之外,和这些骷髅无意,“孟言孤和那个小子入城的时候并未屏息体温,服饰也与当地人有异,会被当成外来者,你猜猜会发生什么?”
花寻还仔细的想了想,“所以会发生什么?”
“待会儿你且看。”
沈惊蛰搁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便继续搂着花寻快步向前。
有几次花寻想要回头,也是硬生生把他给掰了回来,“还没到时候。”
走了大半晌,晨雾不仅不减,反倒是愈发浓烈了些。
花寻只能这么一步步随着沈惊蛰向前走着,看不清前路,也不知道后方的状况。
突然,花寻只听见后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声音不算大,但却是极其有辨识性,且离自己不远。
花寻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声惨叫出自何人。
紧接着又传来了一阵厮杀打斗的声音,还伴随着啃咬发出来的声响。
花寻下意识的想回头,却是被沈惊蛰给按了回来。
“先去个安全的地方花寻在看。”沈惊蛰说完之后便直接将花寻拦腰抱起,轻工跃上了一座楼兰之后才将人放下。
花寻看见眼前的场景,心里下意识一颤……
这群骷髅正中央正好是单鹤和孟言孤的身影。
尤其是孟言孤,身上的衣物已经没有一点儿完好的地方,头发也散乱成了一团儿,玉质的发冠更是已经碎得稀巴烂,只得尽可能的保护着已经被咬破的体肤不流出血。
“怎么样?”
沈惊蛰看了看这两位可怜人,嘴角甚至稍稍上扬了几分,目光终于还是落回了花寻身上,感慨了一句,“唉,当个养尊处优的大纨绔不好么,真是的。”
花寻没接话。
从这一次和沈惊蛰相遇之后,花寻就觉得有点儿反常。
明明上一次一见面沈惊蛰就先把人打断腿,怎么这一次不但允许对方捅了自己一剑,甚至昨夜还好心给他开了门。
原来这个算盘打了这么久,就等着这会儿呢。
花寻又看了一会儿,瞧着一只怪物正准备朝着孟言孤的颈部咬去,而孟言孤那个角度又正好被锁的死死的,根本反抗不过来,手已经先一步扶上了腰间的佩剑,准备一跃而下。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花寻倏地感到腰间多了一只手掌,将自己死死的扣在原地。
“花寻是想下去帮他?”沈惊蛰察觉的敏锐,花寻稍微一动,就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不知道,但我和他并没有。”花寻说完之后便伸手试图将沈惊蛰的五指从自己腰间掰下去。
沈惊蛰压根不理会花寻这点儿跟小鸡啄米似得力道,“可花寻要是被咬伤了我会很心疼的,而且少一个人和花寻竞争,不是很好吗?”
“说来花寻就是特殊对待罢,旁边那个姓善的被咬死了花寻都不为所动,孟言孤这才擦破了皮……”
“松手。”
沈惊蛰听闻之后更是没有松手的意思,直接整个人贴到了花寻背后,“要是我现在是孟言孤,花寻会不会救我?”
花寻没接话,只是愈发攥紧了剑柄。
花寻倒是没有什么以己度人的毛病,虽然和沈惊蛰一路同行,但大可以沈惊蛰前脚害着他后脚救着,总归是谁都别影响谁花寻就没意见。
“花寻可别被他这幅表象给欺骗了,明面上天真无邪,在大家面前人畜无害心怀万物的样子,你以为这一路上他非要跟着花寻是为什么?”
“哪怕是甩掉了,也硬要找过来,甚至还能冒着宵禁摸到我们的庇护所,花寻该不会真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爷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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