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我们已经彻底与他们不同路了。”孟七听着附近没有任何声响, 终于没忍住开口道, “您要不要稍微宽心一些,别再绷着脸了……”
孟哲没回答, 面色依旧是多有不善,仿佛下一秒能吞人似得。
“少主,为什么不让大少爷跟着您一道?万一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回去可怎么交代?”这个问题其实孟七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敢问出口。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孟哲见他叨叨叨个不停, 最终还是没忍住回答道,“他死不了,放心罢。不过也仅仅限于死不了。”
孟七听的一头雾水。
“你在剑庄做事这么多年,知道我这个少主是怎么来的罢?”
孟七赶紧摇头。
“用脑子想想,言孤是嫡长子,而我却大他许多。”
“少主你该不是……少爷的父——”
孟哲没等他说完就先在头上给了他一记。
这些嫡庶之事, 其实孟哲自己都算不清楚, 但大概知道是这么回事就是了。能遇见脑子这么不灵光的也着实罕见。
“我娘没过门……”这句话孟哲说的很轻, 似乎是刻意隐藏了什么, “不过是碍于庄主膝下无子才得到少主之位。那个时候很早了,孟言孤还没出生。”
“后来孟言孤出生了也一直体弱多病,一副难承大统的样子,本以为他无心上进就像做个花天酒地的大纨绔,结果没想到渐渐长大之后身子竟是健壮了不少……”
孟七要是听到这儿再不明白可算就是白活了。
“此地凶险, 择清仙君和单鹤本就有些矛盾, 那个沈爻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们应当是连自保都难,更不会有人能腾出闲暇顾及孟言孤。”
“少主的意思是……不希望少爷活着回去?”别看孟七有的时候怂不唧唧的,脑子还转不过弯,但其实关键时候还算得上靠谱,听孟哲这么说之后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能活着还是活着好。但……”孟哲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其实我真的希望过他能病弱一辈子,或是身体有残也好,然后接下来庄主也再无所出,即便是再有子嗣,他母亲的身份也得比花楼里五文钱一次的娼.妓更加卑微……”
说完之后是孟哲倏地笑了一声,听不出喜怒,更像是自嘲,“这种阴沟里见不得人的想法,孟七若觉得可怕别往心里去……”
孟七赶忙摇头,“其实不管少主是怎么想的孟七都觉得挺好的,毕竟您以前可是从来不说这些心事。也不会觉得害怕或是什么,更不会向外说。”
孟哲瞧着他的反应,张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
“有些事儿总是闷在心里多难受,还是说出来的好。而且您也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这话倒是真的,这么多年孟七算是和孟哲一同长大的。虽然知道孟哲有的时候脾气真的算不上好,但真的是把家规善恶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记得牢固,从来都没想过违反半分,“即便是哪日您真的——孟七也会站在你身边的。”
“不会有那么一日。”孟哲说的很轻,“永远都不会。”
说完之后孟哲抬头仰视着满布星辰的苍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个动作持续了好半晌,孟哲才又一次将眼睛睁开,“东北方向,我们应当是最先到的。那位姓单的也不知道在原地徘徊个什么劲,白瞎了上天独赐的天赋。”
“话说少主,您为何会对这个宝物如此执着……”
“想日后坐稳庄主的位子,将孟家剑庄发扬光大,还是得靠自己的本事。总不能真用打杀或是将人致残之中见不得人的方法罢?”
“别看孟言孤一天天被夫子打的手都断了几次,其实他机灵着呢,放他一个人也根本不会出事儿,大可放心,主要是看他胳膊肘往外拐,似乎是喜欢和择清仙君待在一处,便让他们待在一处好了。”
孟七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这是孟七印象之中,这么多年少主第一次因为这种闲杂事情和自己说这么多句话。
以前从来都是寥寥数语结束对话,更不会干涉到有关个人心事的话题。
再冷的冰,只要用心,总归是能暖化几分的罢,孟七如是想到。
二人一路快步向着东北方向奔去。
其实说是飞奔,也快不到哪儿去,毕竟沙地不比平日里的路子平坦,一脚深一脚浅的根本跑不快。
尤其到了后半夜,温度骤降之余,还起了风。
风声之中,孟七似乎听到了别的骇人的声音……
“少主,这附近——”
“有狼群,我知道。这条路之所以能最快到达古城,就是因为满布荆棘,太过艰险。”孟哲没等他说完,先一步抽.出腰间的明渊和另外一把不知名的长剑,随时准备着应对突发情况,“记得往我身后躲,要是冲到前面送死,阎王都救不了你。”
孟七听完之后没多做反驳,也将腰间的佩剑仅仅的攥在手里。
果不其然,听到声音没多久之后,不远处的沙丘就冒出来了一团黑色野兽,还伴随着阵阵鸣叫,血盆大口长得老大。
孟哲没多犹豫,二话不说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对着狼群就是一斩。
孟七见此也没闲着,迅速跟了上去,背对着孟哲帮他盯着身后,生怕有畜生突然从背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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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穿成白月光[穿书]请大家收藏:(wuxia.one)穿成白月光[穿书]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孟哲的剑术自然是了得,这些畜生再是凶猛,在双剑的袭击之下也最终化成了一滩没有生命的血肉。
“比想象中的好点,比上一次带你出来的表现好多了。”孟哲回头,正好看见孟七在擦拭剑刃上的血迹,顺口说道。
“还没完。头狼还没出来。”
孟哲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去,将目光放在那个在从远处飞速移动而来的巨兽。
还有十步之遥的时候,孟哲才起跑,一手正手一手反手的握着双剑,直直朝着他的要害刺去。
然而满心的势在必得,最后却是直接正好刺了个空。稍稍勾起的嘴角也在一瞬间归于原位。
不见了。
方才孟哲明明见着他在这儿,然而冲过来的时候却是突然没了踪影。
连个脚印都不曾留下。
孟哲转身环顾了一圈儿,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孟七,你有没有见到——”孟哲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后倏地激起一阵巨大的沙浪,直贴着自己的身躯起来的那种,丝毫没有半分间隙。
“少主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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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梦一场,如若四下无人,兴许算不上什么坏事,但若是尽数被人看了去……
花寻不知道沈惊蛰有没有窥探梦境的本事,但即便是没有,自己身上的种种痕迹也能证明,方才的事儿有多香.艳。
“……不过是个寻常的梦,你想太多了。”花寻矢口否认道。
虽然花寻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否认,怕是晚了。
“嗯?真的假的?”沈惊蛰听闻之后没急着反驳,目光依旧是停留在花寻身上,“可是方才我们一道从沙丘上滚下来的时候,我明明感受到了。”
方才花寻还只是觉得来脸上的温度骤然升高,现在简直能当灶台做饭了。
也是,方才两个人交叠的姿势进到不行,稍微有一点儿异样对方就能感受的出来。
“你记错了。”这个理由花寻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沈惊蛰听完之后没有急着接话,而是倏地将花寻朝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几分,另外一只手已经先一步钻了进去准备检查一番。
“嘘,花寻方才还不让我大喊大叫的。”
花寻见此瞳孔都不禁放大了好多,手已经死死的掐着沈惊蛰,一副他不松手就准备掐下来块儿肉的势头。
然而在离隐秘之地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沈惊蛰最终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开玩笑的。花寻既是不允许,我自然是不会去做,不然与那禽兽有什么区别。”
“难道不是本来就没区别吗?”花寻瞧着沈惊蛰忽然放过了自己,刚准备舒口气。
然而还没来得及,只见着对方又一次贴了过来。
“不过元阳逆流的滋味想必十分难受罢?虽然是没触碰到,但我真的不瞎啊,花寻。”沈惊蛰说着便将双手揽过花寻的后背,两个人改为相拥的姿势,紧紧贴合在一起。
“你——”方才两个人离得远,花寻尚且不觉得有什么,然而此时却是贴的毫无间隙,那点儿矢口否认竭力隐瞒的事儿便再也瞒不住了。
而且伴随着摩擦和挤压……还要不断的隐忍,那种滋味可想而知。
虽然也不全是难受,甚至还有几分无法言说的妙意,但总归是耻于见人。
尤其沈惊蛰似乎是成了心的折磨,也不点破,但却偏偏还要往他怀里拱。
“你——”花寻已经被折磨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求着他行行好,能赶紧起来。
沈惊蛰听着他尾音已经变了调,笑的愈发肆意,“花寻,我也冷,你身上这么热,让我抱着取个暖好不好?”
说完之后,沈惊蛰只觉得怀里的人又是一阵战栗。
不过光是如此挤压,虽然是难受,但总归还是欠缺了些什么。
而且理智一直紧绷着,本能告诉花寻,这么做是不对的。
“花寻这幅样子当真是好看极了。”沈惊蛰瞧着他这幅反应,不禁揶揄了一句。
然而话音刚落,花寻还没来得及反驳,却听见不远处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愈来愈近。
想必是方才两个人的动静太大了些,惊动沉睡之中的人。
这幅样子绝对不能给人看见,花寻忽然死了命的开始挣扎。
但是这个举动非但不能挣脱,而且只会带来更多的触碰和摩擦。
偏偏好不死不死,沈惊蛰依旧是抱得紧,似乎根本不怕别人看见似得。
“恩人!恩人!你怎么在这儿?!”
花寻听见不远的地方,少年清澈的嗓音忽然响了起来。
这种时候旁人的声音传入耳,被迫中断了这场隐秘,花寻忽然觉得脑子里似乎有根弦断了似得,竭力隐忍的事也宛若决堤一般,再也不受控制。
“不要……”脱口而出的话瞬间就化成了闷哼。
花寻一面死死的咬着牙,十指恨不得把沈惊蛰背后的衣服都抓透了,却还是有声音不受控制流露出来。
沈惊蛰见此才倏地笑了出来,不同于往常那般欠打,反倒是低沉的蛊惑人心,双手也不断地的帮花寻安抚着,缓解这等失神,“方才是幻听,我用法术做出来的,孟言孤还睡的好好的,根本没醒。”
“倒是花寻,明面上这么正经,可真看不出来,竟是……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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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蛰:真没想到,真没想到……果然人不可貌相。
花花:……。
孟言孤:不关我事,我不知道,我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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