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一惊,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然而整个人却是被钉在原地,怎么也动弹不了。
花寻忽然回想起来,书中的沈惊蛰是个断袖。
还是断的特别彻底的那种。
尤其是后来……
花寻忽然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动作描写,下意识的蹙眉。
“谢谢你帮我找剑……”憋了半晌,花寻才生硬的挤出来了这一句话,意识里一直呼唤着那位带他来到这本书里的那位“说来话长”大哥。
然而花寻呼唤了半晌,也没得到回应,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装死。
这个姿势实在是过近了些,初春严寒的天,再加上方才落水的一身湿衣服,这么一来不但不冷了,反倒是热的有些经受不住。
“一句谢谢就完了?”沈惊蛰听完之后用目光将花寻全身舔了个遍,才不紧不慢慵懒的开口道,“言谢这种事,没点实际行动怎么行?”
花寻:“要杀要剐随您。”
表面上虽是一副任凭君意的样子,花寻心里已经开始打量如果一个暴起突然动手有多大的胜算。
别看花寻人看起来规矩,但其实别的本事他没有,以前念书的时候打架斗殴比任何学科都在行,所有老师都夸他动手能力强。
现在经年那点儿不入流的本事,总算是要搬上台面了。
“怎么会要杀你?”沈惊蛰见着他不躲,更是不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也没顾着身边还有个不经人事的小孩子,又将手指扣紧了几分,“疼你还来不——”
花寻没等他说完,二话不说便抽./出那把还没在自己身上挂热乎的剑,朝着红衣男子都上就是当头一棒。
这一下子倒是打中了,只不过花寻来不及欣喜,却见着眼前明明打中的人倏地化作一缕青烟。
花寻未曾料到还有这遭,然而不知不觉中,背后绕上了副身躯,耳边也多了一方温热,“这一招花寻用了多少次了,怎么还——”
花寻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反手将剑往后一捅。
捅了个空。
“花寻,如果非要刀戈相向,伤了你我可是很心——”
花寻没等他说完,二话不说又是一剑。
依旧是刺了个空。
然而花寻再一次想出击的之时,手腕却是先一步被束缚住了,怎么都动弹不得。手上的长剑也应声落地,完完全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紧接着花寻只觉得身后吃了痛,一回头发现整个人已经被带到了一旁的树干上。
这回好了,不仅仅是手被束缚,整个身子都动弹不得。
“如果花寻听话一点,我也不想如此。”沈惊蛰一脸无奈的打量了一遍花寻,最终换来了一声叹息,“绑成这幅样子,倒也乖巧些。”
沈惊蛰说完便转身向着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孟言孤一步步走去。
这回不一样,已经没了方才那番好兴致,端正的五官也多多少少带了几分狰狞。
孟言孤往后缩了缩。
沈惊蛰接近他的时候,却是倏地又笑了出来,“别怕,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孟言孤看了看自己还未愈合的腿,又结合了沈惊蛰的话,怎么都不信。
“孟家长子,孟言孤。好好的在剑庄里当个被呵护起来的小少爷多好,看看,我这还没动手,就吓成这副样子。”沈惊蛰说着又贴近了几分,仿佛和谁脸贴脸都不害臊似得,“不过找到花寻,算你有功,这一次放你走。”
沈惊蛰说完,又在孟言孤手中放了一小袋糖糕,依旧是笑的一脸岁月静好。
孟言孤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子。
方才恨不得打断他腿的是他,现在放他走还给他糖的还是他。
见着孟言孤不动,沈惊蛰忽然收敛了方才的笑容,目光转到了孟言孤那条负伤的腿上,“走啊,不走等着我再请你一次?”
孟言孤听闻也顾不得多,跟脚下按了轮子似得,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跑。
不过跑到快看不见的巷子里时,孟言孤还是不忘朝着花寻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虽然知道救命之恩不能忘,但也只能心底默默为花寻祈祷,做不得别的。
看着孟言孤跑远了,花寻总算是舒了口气。
然而气舒到一半儿,瞧着沈惊蛰又一次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花寻又硬生生把气憋了回去。
“那个,有什么话咱好说,能不能先把我给松开?”花寻见着现下生死只能靠自己了,最终还是选择软下些性子,毕竟如果服软就能少吃些苦头也是好的。
令花寻出乎意料的是,绳子竟然真的松开了。
这一次花寻学聪明了,知道用剑也刺不中他,没再去做这等无用功,捡回剑扣回剑鞘里便没再做多余的动作。
不过这绳子虽然是松开了,但是手却是忽然被攥着了。
要是真是寻常的牵手也便罢了。横竖花寻这么多年和亲密些的好友手牵手也不算少,以前妹妹还小的时候也是到哪儿都牵着她,所以也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什么特别不妥之处。
但是这一次不比往昔,是以十指相扣的姿势攥着……
这个姿势,稍微经过人事的都知道,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太多了。尤其是沈惊蛰还不老实,时而攥紧时而放松,时而还用指尖摩挲着花寻的手背。
意味着什么,已经不是一句说不清道不明能解释的了。
如果大街上敢有个陌生人如此对待花寻,估计现在早在局子里包吃包住七日游了。不过今非昔比,花寻知道原著里的那位肯定和沈惊蛰纠葛颇多,而且不会是什么正经纠葛,不然也不会这般。
喜欢穿成白月光[穿书]请大家收藏:(wuxia.one)穿成白月光[穿书]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手……能松开吗?”两个人一路并肩而行,花寻虽然知道自己是被当初书中人对待了,但多少还是适应不了被一个大男人这般。
“为什么要松开?”沈惊蛰闻此也不恼怒,语气里也多有笑意,能听的出来暂时心情不错。
“你不觉得两个男子这样……很奇怪吗?”花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个委婉的表达方式,干脆心一横,很直观的把心中所想表达了出来。
“和花寻就不奇怪。”
“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要牵着手,不是花寻教给我做的吗?”
花寻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气到七窍生烟。
心想这作者心是有多歹毒,才能写出来这等荼毒祖国花朵的东西。
“还是说,花寻觉得我握的不舒服?”沈惊蛰说着又将手攥紧了一下。
明明每个字都根正苗红,但是组合到一块儿再从沈惊蛰口中说出来,感觉意思就变了。
花寻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
瞧着横竖有人给他引路,干脆眼一闭,只当拉着自己的是个温香软玉的大姑娘,心里多少也好受些。
两个人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期间基本上都是沈惊蛰一个人在讲单口相声。
说的什么花寻也不想去听,不管沈惊蛰说的多正经,反正在花寻听来都是扫.黄.打非中需要打的头号分子。
初春的天到底是冷,尤其走到水边,凉风一吹,多少层棉衣都御不住的寒冷,更何况花寻身上就一袭纱衣,还是没干的那种,自然是要打哆嗦。
然而正冷的发抖之时,花寻忽然觉得肩头一沉,睁眼一瞧,发现落上了一件斗篷,上面还残存着上一个人的体温。
“谢谢。”花寻下意识的道谢,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此地就自己和沈惊蛰两个人,又恨不得把方才那声谢谢给吞回去。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沈惊蛰依旧是说的不紧不慢的,伸手替花寻将斗篷的系带打成了一团花球。
花寻见此也忘了委曲求全四个字怎么些,嘴快便接了一句,“正好我也不想谢你。”
沈惊蛰:“……”
不过沈惊蛰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拽过花寻手腕的时候没方才那么温柔了。
又走了数十步,花寻瞧着眼前水墨画般的景色,风声猎猎作响,远处的山峦只露出了一副剪影。木质的栈桥已经有些破损,只要踩上便会咿呀作响,旁边只有一只小小的乌篷船,似乎一个风浪就能卷入江底一般,且并不见其他人。
方才闭着眼睛,花寻也不知道他们走到了何处,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方才密密麻麻的小巷和居民百姓已经不见了踪迹,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仿佛这块儿四方地被与世隔绝了一样。
花寻刚想开口,却见着沈惊蛰已经先一步跳上了船。
大概是因为跳落的动作太大,只见着小船摇了三下,险些翻入水中,不过最终还是稳住了。
“走吧,到时辰了。”沈惊蛰一手勾着锚,一手向着栈桥上的花寻伸去,“我就知道花寻不忍心,肯定会帮我这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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