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而已, 早就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如果真是想表达爱慕, 所付出的行动应当是比这激烈百倍的举动。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 沈惊蛰现在这一身伤,连翻个身都难,更何况那些有的没的。
“怎么, 就打算这么看着我?”沈惊蛰见着花寻不说话, 又柔声问了一句。
花寻低头,避开了目光。
要真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兴许当真会在沈惊蛰这一系列的攻势之下死心塌地脑子不清醒。
只可惜花寻早在世上滚打摸爬了许多年, 这点儿欲盖弥彰的伎俩还是能看的出来的。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总能感觉出来个大概。
以前沈惊蛰至少还原因真情实意的逢场作戏, 现在好了,只剩下后面四个字了。
根本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睡觉。”花寻最终还是直接将被子盖过了头顶,蜷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种时候花寻根本睡不着。
毕竟心境不同了, 身边躺着的不再是那个能令人心安的,而是一颗虽是会爆的定/时, 炸.弹。
再者身上带着的东西十分重要, 根本不能离身。
方才沈惊蛰搭在他腰间的那只手还在,不过依旧是仅仅限于搭在身上。
听着均匀的呼吸传入耳, 花寻才又一次睁开眼睛。
看他这幅样子,想必是很久都未曾得到休息了。
花寻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忽然之间, 方才还安稳的睡相一下子就变了。只见着沈惊蛰眉目紧蹙, 身子也下意识的蜷缩了起来。
上一次见着沈惊蛰这般, 还是很久以前,在九重仙阁的那次,出来之后在扁舟上的时候。
那次沈惊蛰是梦见了师父不要他的时候,这次又是梦见了什么。
花寻想了想,最终还是将手伸了过去,试图去安抚他,将他从梦魇之中拉出来。
只是手刚刚触碰到沈惊蛰身上的衣料,就直接被他躲开了。
似乎并不想让任何人触碰。
花寻悻悻的收回了手,尽量将声音放柔了些,“沈惊蛰,别——”
花寻原本是想说“别怕”的。
只是话没说完,沈惊蛰又缩起来了几分,还发出了一声闷哼,似乎是遇见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事情。
花寻瞧着他这幅样子,油盐不进,大抵也只能等他自己清醒,旁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而且虽然知道他现在是在梦中,甚至不能感知到身边的人是谁。
但是这番动作,还是难免有些伤人。
花寻最终选择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转过身去,趁着清净稍睡一会儿。
到底是有心事,花寻睡的也不深,身边有一点动静都能立马惊醒。
不过醒来之后花寻没有直接睁开眼睛,而是保持着原样躺着,听着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应该是沈惊蛰在清理伤口重新上药和穿衣服。
过了大约有一刻钟,花寻才眯起眼睛,发现沈惊蛰已经穿戴整齐站到了床下。
不过头发还是有些凌乱,只是草草束了个马尾,鬓发还垂在两侧,想必是手臂上的伤不方便洗漱。
果然先前能整理的那么整齐,是有人代劳。
沈惊蛰似乎并没有发现花寻已经清醒了,依旧是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动作,收拾好之后拿上了自己的佩剑便准备离开。
花寻全程保持沉默,横竖室内光线昏暗,自己现在眯着眼睛躺着不动,不细看当真是以为还在睡梦中。
果然说不让跟着就是不让跟着。
还真是沈惊蛰一往的性子。
花寻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只是刚刚闭上没多久,又听见脚步声似乎折了回来。
正当花寻以为事情有转圜的余地之时,额前忽然落下了一片温热,可惜一点即逝,连温存都没有。
“走了,再会。”
声音压得很低,还带着点儿沙哑。如若真是睡着了,想必是听不见这些话语。
只可惜花寻清醒的很。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也只有身侧床铺上的温度,能证明不久之前有人躺过。
真的就这么走了。
花寻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大半晌,哪怕已经困得不行,但却是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没的由来的烦躁。
又辗转反侧了大半晌,花寻决定还是跟上去。
横竖现在是在天界,沈惊蛰为了隐瞒身份,肯定半点儿法术都不能用,赶路全靠两条腿。
而且现在也不过刚走,肯定是能追的上的。
想到这儿花寻赶忙收拾好,出了客栈之后先去一旁的药铺买了些疗伤常用的灵药和纱布,再去酒馆灌了壶烈酒,整理好行囊,这才准备上路。
这个地方最近的城门就是南城门,花寻觉得一般人都会从这儿出去而不是刻意绕远路。
出城之后视野一下子就宽阔了起来,不过视野虽然是宽阔,但却不见半个人影。
花寻第一反应要不要把龙腾镇拿出来,瞧一瞧沈惊蛰的具体方位。
但想了想又觉得这个方法实在是愚蠢。
上次差点儿被抢弄出来的伤还没彻底愈合,这一次再出个三长两短,可就不是那么好运的了。
不过花寻转念一想,其实这样也好。
沈惊蛰拿不到圣器,就无法大开杀戒。只要他别不小心暴毙,剧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花寻还是相信沈惊蛰的能力,能够保护好自己。
现在该何去何从花寻也没想好。
回远寒观?
剧情接近尾声,原著最后花寻是在远寒观被寻仇上门,千招之下,被乱刀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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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远寒观却是唯一的庇护所,结界至少可以抵御很大一部分外界的攻击,至少能安心让花寻使用龙腾镇不受到无端的攻击。
死在外面不如死在自家,花寻心想。
横竖此地离远寒观算不上远,若是集中赶路不到一日便可抵达。如若真是有什么意外,收拾好再重新上路也来得及。
想到这儿花寻便没再执着于靠着一己之力找到沈惊蛰,而是掉头朝着远寒观的地方快马加鞭。
远寒观的位置大概只是拎着天界,所以正常的昼夜交替还是有的。
花寻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大半。
山间的小径已经青苔丛生,估计是现在正值雨季的缘故。
赶到门口的时候,花寻意外发现门上还挂着灯。
花寻想了想,此地不应当有人的。
两个徒弟,大的出门一直未归,小的那个上次出门的时候已经把他托到了山下的农户那儿,给足了银两,之前从龙腾镇上来看也是被好生对待着的。
花寻没想那么多,打开门之后直接走了进去。
院内还是以往的陈设,就是大多地方都落了灰。
的的确确是好久没人踏足了。
回到房间之后,花寻迫不及待的将圣器拿了出来。
虽然是在自家,但积攒下来的警惕性还是让花寻下意识的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别人之后才将这块个缺顶铜塔贴上了心口。
看着眼前缓缓成像,花寻迫不及待的找出了沈惊蛰的身影。
花寻记得告别的时候,沈惊蛰的头发和衣冠都有些凌乱。因为一只手是伤的,不方便整理。
可现在却是整整齐齐的。
一瞬间,突入袭来的愤怒席卷了上来,连着指尖儿都是颤抖的。
花寻一时间唯一能做的只有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画面,说不出话。
只是平息之后,花寻又发现,自己好像没资格生气。
本来两个人之间也没什么能够约束对方行为的关系。
连一.夜.露.水的情人都算不上。
平静下来之后花寻便开始观察沈惊蛰现在所在的位置。
周围是一片苍茫,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标志性的东西,而且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要是真的只有一个人,说不定是出了天界能用法力自我疗伤,所以才能把衣冠的头发束整的呢?
一瞬间花寻忽然又释然了不少。
再观察下去,发现果真只有沈惊蛰一个人,只是并未用轻功,只是一步步的向前走。
花寻见着他暂时没出什么幺蛾子,便松了口气。又开始掂量手中的这块儿“废铜烂铁”。
据说可以操纵生死,只不过花寻不知道其中具体,毕竟能让这个圣器成像也是偶然之间发现的。
“喂,说来话长……”花寻下意识的想呼唤脑内的声音。
只是话没说完,花寻忽然意识到对方已经不在了。
又只能闭了嘴。
果然是依赖成习惯了。
不管是说来话长大哥也好,还是沈惊蛰也好。
其实单独拆出来看,也没什么特殊的关系,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但就是因为这么久的相伴,自己又总是被扶助的那一方,习惯了而已。
花寻又不甘心的将沈惊蛰那边的画面调了出来,发现沈惊蛰似乎已经出了迷雾。
这个场景花寻很熟悉,看了仔细看了几百年之后,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当初在九重仙阁里,那个布满浮雕的石桥么?
难怪沈惊蛰不肯带着他。
花寻想起来自己在这儿留下来的“难忘回忆”,忽然又觉得沈惊蛰一个人去其实也挺好的。
顿时也不心疼他或是什么的,甚至巴不得他多吃点儿苦头,只要活着就行。
不过花寻怎么也想不通沈惊蛰去哪儿做什么。
只是还没来得及多想,花寻忽然察觉到画面上似乎有些不对劲儿。然而龙腾镇的画面只能与当事人呈现同一个视角,无法转换。
又盯了半晌,花寻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沈惊蛰身后应该是有什么东西,高大到能隐天蔽日,身影直接将他笼罩住了。
沈惊蛰应当也反应过来了,只是把手握上剑柄,没回头应战。
倏地,似乎是一阵疾风,又或者是一记暗器,速度快的花寻都没能看清。再一回头,已经从沈惊蛰的左臂穿了过去。
花寻虽然知道沈惊蛰听不见,但还是不禁惊呼出声,“沈惊蛰!跑啊!别愣着了!”
然而穿过的地方没有流血,而是爆发出来了千万条蛊虫一样的东西。
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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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方才我好像听见某人说我受点伤最好,怎么我真受伤了又有人心疼的不行?
花花:……是吗?我怎么就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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