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攥紧的拳头最终还是落在了自己心口前。
痛的花寻直咬牙。
只是生理上的疼痛过去了, 心中那种酸楚的感觉确实不减半分。
花寻忽然又想起来, 当时九重拿着这个圣器, 能窥探自己内心所想,那么现在应该也能窥探沈惊蛰内心所想。
虽然花寻一向特别鄙夷这种做法, 但现在他的的确确想这么做。
想知道沈惊蛰在想什么。
哪怕这种做法十分卑鄙,根本不道德。
只是沉默了半晌,花寻忽然想起来, 自己为什么要去好奇关于沈惊蛰的事情?
难不成只是因为他和别人走的近了些?就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那这种做法,和九重那种偏执之徒有和区别?
花寻被自己突入袭来的想法吓得一怔。
不过转念一想, 方才都看都看了,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忍了半晌, 花寻最终又拿起了手中的龙腾镇, 只是端在手里沉思了半晌, 忽然又放下了。
要是看到的答案和自己最最担心的那种如出一辙呢?
或者是……自己更不愿意看到的场景?
花寻又想起来很久以前在孟家剑庄,二半夜的, 单鹤那身不同于往日的装束前来给沈爻送药的事儿。
也不知道是夜里多愁善感还是怎么回事儿,竟是越想越停不下来。
明明最初花寻巴不得他能离自己远一点。
最好永不想见。
怎么事态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最终花寻还是没勇气在再次拿起这个圣器, 只是和着夜风在屋顶上将就了一夜,准备等天亮再走。
尘世其实有很多不起眼的入口可以步入天界。
可能是深山老林里的一个山洞, 也可能是一口荒废的枯井。
但只要有龙腾镇的指引,找到这些隐蔽的入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花寻选择了城郊的一座破败寺庙。
先是给面前已经褪色的狰狞神像上了三炷香, 然后和上门, 安安静静的等了一个时辰。
等到周围的景物开始变换, 最终旋转成了一个漩涡。
再次恢复平静的时候, 周围便已经换了景色。
刺眼的天光,和比方才暖和千倍的温度。
只是此地有些荒凉。
说实话,花寻也不确定现在自己的方位,只能肯定已经不在尘世了。
既然是毫无目的,也只能一路硬着头皮往前走。
只是此地实在是荒凉的不成样子,走了半个时辰,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花寻思量着要不要将龙腾镇拿出来看看,但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这么做。
此地并非在尘世,周围可不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花寻对自己的势力还是有几分认知的。
九分半都是天注定,另外半分靠运气,至于自己的实力加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才走到了一个镇子上。
镇子上的人不多,明显不是昨夜在龙腾镇上看见沈惊蛰他们待着的那个。
只不过这个镇子上荒凉的程度比花寻想象的更甚。
别说人了,倒是有几个化形不完全的不知名散妖站在路边,漫无目的用爪子踢着石子。
有些看见花寻路过,跟看见了什么怪物似得,死死地将目光放在花寻身上不肯移开。
花寻被看的全身不舒坦。
最终还是试图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将龙腾镇掏出来,看看现在沈惊蛰的方位。
这个圣器花寻基本上是贴身放着的。
除非有人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不然根本碰不到圣器。
拿出来之后花寻已最快的速度让它呈像。
这一呈象不要紧。
上面的画面差点儿没让直接把东西丢出去。
上一次看着两个人不过是比肩坐在一起。
现在却是……
虽然这种举动在寻常兄弟之间可谓再寻常不过,但花寻偏偏能从其中读出来些别的什么。
难怪先前看着沈惊蛰的头发束起的方式和以往不同,原来也是别人代劳的。
虽然花寻知道他手上有伤,但看着难免还是感触甚多。
差不多估摸清楚方位之后,花寻才决定将东西收拾起来。
多看两眼也不能改变什么,到时候难受的还是自己。
然而刚没收好,花寻只觉得一阵阴风贴着耳根子擦过。
回头和拔剑这两个动作几乎是同一时间进行的,果不其然,方才看的太过投入,背后什么时候多了个模样狰狞的散妖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散妖到底是散妖,哪怕花寻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它都是绰绰有余。
数十招之下,眼看着就能切入它心口那块儿生命的源泉。
却不料一时大意,手腕上忽然被削了一块儿。
花寻疼的直咬牙,然而却更是激怒了骨子里那点儿隐含着的怒意。
剧痛之下,一个反手刺剑,结束了这场飞来横祸。
看它躺在地上没了生气,花寻才有机会仔细看他的脸。
容貌倒是人的样子。
只是这幅身躯,还保留着尾巴和耳朵,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还不到成年。
花寻俯下身子,确认他已经醒不过来之后,才将他腰间挂着的那块儿破烂腰牌取了下来。
‘灵兽化形肆柒,隶属……’
后面还有一串已经被划花的刻字。
原来是有主的。
只是实力着实是不堪一击。
花寻又翻腾了一圈儿他身上,发现了一张绢布做的地图。
看样子是天界的全貌,除了字有些看不懂,保存还算完好。
方才不过将龙腾镇拿出来了不到一刻钟,就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在这种相对和平的地方。
喜欢穿成白月光[穿书]请大家收藏:(wuxia.one)穿成白月光[穿书]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这一次能打过,下一次可就说不准了。
想到这儿是,花寻还是把地图收在身上,又取下腰间的酒壶,将手腕上被削掉的那块儿伤口给简单的清洗了一番。
这一刀削的极深,稍微拨开一些就能见到白晃晃的骨头。实在是不忍直视。
酒是在尘世买的,专门挑了最烈的。一个是提神醒脑,再一个就是必要的时候充当药品。
真疼。
要不是念及着现在在外面,花寻准个儿得疼的一蹦三尺高。
只是疼过之后,花寻还是老老实实的用相对干净的布条把那一块儿给扎好。尽量不让它感染。
有了明确的目标就好多了。
又走了不到两日,花寻总算是摸到了龙腾镇上看到的那个繁华城镇。
和天庭门口的那个繁荣程度有的一拼,甚至更甚几分。
只是人来人往,很难一眼识别出来沈惊蛰的影子。
龙腾镇这种东西出世必惊动四方,这种时候也不敢用,带在身上的用处其实和一堆废铜烂铁差不多。
正毫无头绪的时候,花寻抬头忽然看见了不远处有一个大酒馆,街景似乎和龙腾镇上看见的一样。
想到这儿花寻赶忙挤过人群,快步走了进去。
“客官要些什么?”
“请问有没有见着过两个人。一个身着暗色劲装,头发高束,不苟言笑。另一个穿着青色的衣裳,容貌和我有些相似。”花寻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应该几日前在您这儿点过两坛酒和一个雅间。”
掌柜的听闻花寻的描述之后还真的想了想。
“哦!似乎有印象!”
花寻满怀期待的听着他说下去。
“其中一个手臂受伤了对吗?”
“对对对!”
“那我见过,他们刚走没多久,往南走,说不定还能遇上。”
“多谢。”花寻说完之后在柜子上放了几个铜币,就出门匆匆向南。
南市多为花楼楚馆这等风尘之地,估计是时辰未到,基本也不怎么开张。
往这种地方走,还真是沈惊蛰的风格。
刚走到转角处,还没拐过去弯儿,墙的另一边倏地冒出来了一个声音。
“沈兄,算回来我是第二次救你的命了,这次怎么说?”
花寻急忙刹住了脚步,没敢再向前走。
“能怎么说,自然是谢谢你。这两日也有劳你招待了,只是我接下来还有事。”
“找那个“东西”?”
“自然。”
“嗯……我和你一道罢?你看你,上一次我不在沈兄身边,先是被天庭那些人欺凌不说,居然还被他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带走了。要不是我找到你,现在你说不定还在那个地下室被拴着呢。”
沈惊蛰没急着接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个时候你也看见了,我和他……是完完全全两个不同的人。”
“知道知道,意识被强行剥离。趁着人清醒的时候做这种事儿,当真是个畜生,虽然以前我也干过……”最后一句单鹤说的极轻,似乎毫无底气,“不过也好,所有有关择清仙君是属于前世九重的那一部分,既然被剥离出来了,沈兄肯定也不会再想着他了对不对?”
沈惊蛰迟迟没有吱声。
花寻听到这儿却是愣住了。
先前他从未想到过这个重要的问题。
如果沈惊蛰对他的一切举动都是基于原来九重那个意识给予的影响,那么现在他对沈惊蛰而言……算什么?
花寻想到这儿赶忙侧过身子,试图去看沈惊蛰脸上的神色。
只是刚一露头,看见的就是单鹤将手凑到了沈惊蛰眼下。
“抱歉抱歉,问多了。差点儿忘了,这一世沈兄和他也算得上熟识。”话虽是这么说,但单鹤却是把手伸的更近了些。
沈惊蛰这才恍如初醒似得抬了抬眼,“手上怎么了?”
“方才帮沈兄包扎伤口,不小心被剪刀扎到了。”单鹤说完之后又将头垂的低了些,“虽然不碍事,但是好疼。”
沈惊蛰这才将单鹤伸到自己眼前的手轻轻捧了起来,“是吗,我看看。”
这一举一动花寻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
心里说不上来的堵。
忽然有一瞬间。花寻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很孩子气的想法,想跑过去告诉沈惊蛰,告诉他自己也受伤了,连骨肉都被翻出来的那种大伤,也是因为找你才受的,比被剪刀戳伤严重多了。所以能不能不要老是安慰别人,也看一看自己?
只是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到底是出来打拼这么多年,理智上早不允许让花寻做出这么幼稚的事儿。
甚至没有勇气上前去问,沈惊蛰现在到底是否记得自己这个人。
花寻就站在原地这么定定的看着,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的抿着唇。
然而只是这么看着,两个人的身影在视线里越来越模糊,似乎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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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
内心:我也受伤了,我也想被安慰被摸头……QAQ
表现:“沈惊蛰!好巧,你也在这儿!”强行欢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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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别怂啊,你是被爱着的那个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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