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依依全程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意见,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安排,很是乖巧。
临行前,于非晚单独把她拉在一边说道:“没有哪一次行动会没有危险,万一我有什么意外,你除了江尧之外还可以信任齐冰。”
这小伙的确挺实诚没心眼,可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是下一个小九,干这行当的人又有几个是单纯的呢?
“你这么说是不是自己心里也没底?”
“我不敢否认金老三让我发现这个地方是不是故意的,如果又是一场阴谋的话,那前方肯定困难重重。”
她眯了眯眼:“那要不咱们把江尧找到就直接撤了呗?危险这个东西不就是只要自己不作就不会死吗?”
“你应该知道我们没有后路可言。”
“可……罢了,听你的就是。”
这一行做得久了,好像也习惯了去涉足危险,甚至很多时候明明知道这是阴谋诡计,也不得不继续走下去。
因为走下去或许还有转机可寻,可停下来便真的没有机会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众人便都背着自己的补给装备准备上路。
虽是于非晚带队,但蓝依依也被他带着走在前面,而齐冰则是一直跟随左右,这倒是像极了左右护法的样子。
因为营地是在密林外的一块空地上,所以需得先找到方便走路的地方。
幸好这里的杂草不多,且有人脚踩过的痕迹,顺着江尧留下的路线,倒也不算困难。
只是这个时节雨水很多,空气湿润度极高,倒是让不少虫子爬了出来。
不是一只倒吊的蜘蛛,就是一只不知名的千足虫爬过去,仿佛置身于热带雨林中一般,什么千奇百怪的都可能出现。
蓝依依提前就穿上了密封性较好的雨衣,一来是上次的确被冷到了,二来是这里的虫子实在是太多了!
就连护目镜上都会有虫爬过,看得人生理不适。
因为此,整个队伍行进得速度很慢,约摸过了半小时之后,脚下的杂草开始变得十分密集。
江尧留下的印记到这里就结束了,四下看了看,竟是发现不了别的痕迹,好像这个人走到这儿就原地升空了一般。
蓝依依蹲下仔细观察了一下踩过的痕迹,发现似乎是人走到了这儿就停了下来,然后就不见了?
这算什么事?
难道江尧还会飞?
她抬头看了看,这里的树长得还算高大,攀枝错节的树枝上没有垂挂东西的痕迹,那他是去哪儿了?
于非晚也十分谨慎地停了下来,他着人四处找了找,硬是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的印记。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众人都一筹莫展时,站在最右边的齐冰突然哼了一声,回首看去,他已经被一些藤蔓给缠绕上了。
旁边的人刚想拿出镰刀去帮忙,蓝依依就阻止了下来:“等等,这些藤蔓从哪儿来的?”
刚刚明明还没有!
齐冰似乎被缠得十分辛苦,整张脸都已经涨得通红,一双眼睛拼命地求着救,而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他似乎有些不理解蓝依依为何要阻止其他人救他。
于非晚看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直接拉着蓝依依的左手让她退后,然后几大步跨了过去,直接滚入了这些藤蔓之中。
这一幕吓傻了其他人,这算什么?一起殉情?
可蓝依依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快速地取下护目镜和雨衣,将背包的背带收得更紧了一些,招呼着其他人:“把除了背包外的其他装备都给卸下来!”
于非晚好像很信任她,知道她能带领其他人,便和齐冰一起深深地陷入了藤蔓之中,再是看不到身影。
其他人见状也是急得不行,有两个不听劝的非要扑身去救,也是很快就没了踪影。
蓝依依无奈地摇了摇头,一遍感叹这些人的忠诚,一边也嫌弃他们的见识浅薄。
她做好准备之后,回头说了一句:“跟着我的方法做!”
然后后退几步作为缓冲,直接几大步跨出去猛然腾空,双手抱着双腿呈婴儿状跳进了藤蔓之中。
因为她的装备少,所以很是滑溜地就跳进了藤蔓之中,随着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也开始极速地下坠,随着这些藤蔓的变化而向下落去。
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她就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抬头一看,于非晚和齐冰正躺在不远处。
这里是个地下空间,因为头顶的藤蔓遮挡,所以几乎没有光线透进来,打起手电看了看,还是个不小的山洞。
蓝依依走过去扶了齐冰一把:“你身上的东西多,又费力挣扎,吃了不少苦吧?”
齐冰刚刚还在为她的阻拦有些生气,现下一细品也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坐在地上喘着气:“你知道这里有个地下空间?”
“我也是猜的,曾经在东南亚做事的时候也见过这东西,得轻装备顺势而下,这东西和流沙一样,越挣扎越难受。”
“流沙?”
她一脸的严肃,一边用手电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一边冷着声音解释道:“嗯,不过流沙会让人窒息,而这个不会,甚至还有人愿意用这个东西来当做门。”
于非晚也吃了不少苦,他爬起来时用手拨了拨头发,找了半天才在一旁找到自己的帽子戴上:“你也不提醒我一句。”
害得他刚刚也是费了不少劲,现在腰还疼呢。
“你跳得那么快,我都来不及告诉你……再说我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以为你都知道呢!”
她刚刚还一脸深沉的科普,这会儿又突然嬉皮笑脸起来,速度之快让齐冰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她是会变脸吗?还是面部神经调节有问题?怎么这表情变化如此无缝连接?
于非晚显然知道她这是在坑自己,刚刚明明有时间和机会,她偏不解释清楚,就等着他往火坑里跳呢。
不过也还算是仗义,至少也很快一起跳了下来。
没一会儿就看到又有其他人纷纷掉了下来,听她话的倒是没吃什么苦,不听的却是掉在地上哼哼唧唧了许久也没能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