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暂时别折腾了吧,让他们在这里等等,之后再来接回去。”于非晚说道。
“成,那咱们先出去,把这个事调查一下。”
“好。”
齐大哥和江尧一左一右地把程显煜架起来,又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人给弄了出去。
程显煜的助手看到这一幕,已经有了要拔枪的姿势:“你们在下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程队变成了这样!”
蓝依依翻了个白眼:“下面的东西太吓人了,你们的程大队长被吓晕过去了。”
沈墨云呆了一下,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又在看到蓝依依那有点吓人的眼神之后闭上了嘴。
让程显煜留在这里休息之后,蓝依依四人便一起又离开,直接朝着农妇家里去。
这次他们没有客气,而是直接翻墙入院,一脚踹开了并不太结实的门。
里面显然已经没有了人,而且屋子很凌乱,像是被人打劫过一般。
于非晚走到厨房摸了摸炉子:“还有余热。”
“这是知道我们要来呀……”蓝依依感叹道。
“会不会是被人劫走了?”齐大哥问道。
“不会。”她顺手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的东西:“这些东西乱得都很有顺序,明显就是故意弄乱的,而且一样东西都没有碎,明显是不忍心毁坏。”
“那就是逃走。”江尧走到窗边看了看:“这个角度也看不见我们之前的位置。”
“从布置那间房子开始,他们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要跑的准备。”她伸手摸了一把桌上倒着的茶杯:“只是还都盼望着能回来。”
于非晚走了回来:“我认为我们可以去第一家看看。”
“你是说那个见到江尧就很害怕的男人?”
“嗯,恐惧固然可怕,可他并没有作为,必定是牵扯不太深,也许能问出点什么。”
“猜测人心,还是得你来。”她笑道。
一行人又来到村口附近,一路上发现许多户人家都有临时逃跑的迹象。
这阵势,当他们是土匪不成?
转过头去往那个男人的家里,果不其然,他现在正抱着孩子躲在最里面的屋子,手里正拿着一把镰刀。
蓝依依让江尧先不要出面,自己走近了些:“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问些东西。”
男人拿着镰刀的手在发抖,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死死地抱住孩子,还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孩子的嘴,避免他大吵大闹。
“你们走!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走!”
于非晚靠在窗边仔细观察着这个男人,可以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的恐惧是真的,可藏着东西也是真的。
伸手把蓝依依拉了回来,他自己走过去蹲下,伸手按住了镰刀的刀把:“你知道与我们对上你是绝对打不过的,不如和我们合作,我们可以保你父子二人的安全。”
“安全?什么安全!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自然是那些人给不了你的安全,而且我还可以保证可以让你们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但又绝对安全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听到这番话后,男人的情绪才终于平稳了一些,他拿着镰刀的手慢慢放下:“我凭什么相信你?”
蓝依依见他如此,知道于非晚的话已经起了作用,便在屋子里寻视着,不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就凭只有我对你讲过这句话。”
一语中的,他的话让男人的情绪险些奔溃,一双眼睛憋得通红喊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为什么非要影响我们的生活!”
“我们也是受害者,和你们一样,也是被迫至此,同样受人要挟。”
齐大哥咬着一根牛肉干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禁啧啧称奇,从前只知道自己那个臭弟弟对这个于非晚敬重不已,自己还不以为然。
现在看来,他的确是个狠角色。
洞悉人心只在一息之间,而且判断力极强,就这么三两句话就察觉了别人的软肋,要不是他被自己医治过,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个AI。
虽说这伙人就没谁是智商不在线的,可他这般超群,只怕是得万分小心,千万不要得罪了他。
男人自然是半信半疑,但脸上的怒意已经减少了许多:“我知道你们这些人的说辞,来来回回不就这几句?”
于非晚揪住了他的情绪爆发点,直接上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我们不会拿你的亲人来做要挟,你瞧,我不都一直在和你商量,而没有去动你儿子的心思吗?”
蓝依依正好看到一旁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什么东西的碎片,捡起来观察时恰好听见了这句话,也跟着看了过去。
他太厉害了。
通过一个人的肢体动作和语言就能做出这么多的判断!
方才她也注意到了男人死死捂住自己孩子嘴的动作,想来不仅仅是怕孩子乱喊激怒他们,还有别的原因。
而且这个孩子也是听话,就这么被捂住,除了眼睛死死闭着,硬是什么也没敢做,连哭都没有。
显然是之前有过什么创伤经历,所以他才会如此。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能第一时间想到这父子儿子是受过人威胁,反倒是于非晚的话提醒了她。
如今再看手里的这块碎片,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非晚……”她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叔叔?”他回头问了一句。
好家伙,他这是上帝视角吗!
“嗯。”她举起手里的碎片摇了摇:“这东西是叔叔给我们的高科技眼镜得碎片。”
“叔叔?”男人一下又激动了起来:“你们是一伙儿!”
“淡定淡定……”蓝依依赶紧安抚他的情绪:“这只是个称呼,我和他水火不容的。”
于非晚用了些力气按住男人,避免他突然暴起:“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人情味的,也不是所有的亲人都像你们父子一样相依为命的。”
这话说得漂亮,连齐大哥都想给他鼓掌,他拿捏得恰到好处。
蓝依依自知自己的身份不适合问话,便拿着那块碎片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