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见展杰死不出声,屠洪在大感火光之余便猛然转轰向展杰的双腿,誓要一次将展杰的手脚四肢全都打烂,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展杰的意志虽然坚硬胜铁,但是他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在这样惨无人道的折磨之下,展杰最终也开始支持不住,陡然只感到大脑之中一片空白,彻底昏厥过去了。
“他妈的!昏了都不肯哼上一声!这小子真是贱得离谱啊!”‘熟铜棍’的分量极重,屠洪在连续轰砸了数十棍之后也大感疲劳,只能暂时先停止了下来。
眼看着展杰如今已然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四肢,屠洪就禁不住感到无比畅快;可是畅快之后,屠洪却又大感不满,猛的一把揪起了展杰低垂的头颅,恶狠狠的怒喝道:“你小子别想这样装死过关,老子还有千百套大刑没有动用呢!不过在接着动刑之前,老子还想再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让你小子彻底变成一个‘人棍’!”
“来人!拿刀来!看我把这小子的四肢卸掉!”
眼看着屠洪如今面目狰狞,双目血红,完全就是一副恶鬼出世的可怕模样,在场的军士哪里敢附逆他的意思,赶忙取过了一柄铜刀交到了他的手上,然后远远的退了开去。
接过长刀,屠洪那本已是扭曲之极的面孔登时更加剧烈的**了起来,猛然伸出血舌舔了舔长刀的刃口,满脸邪笑的对着昏迷中的展杰哼道:“不知道等你小子疼醒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全数被斩断,又会是一幅什么样的表情呢?真是令我非常期待啊。”
说着,屠洪便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刀,罩准了展杰平伸的右臂,口中痛苦的高呼道:“大哥!你好好看着!兄弟我给你报仇了!”
说完,屠洪便猛然力灌长刀,一挥而下了。
展杰如今正在昏迷之中,根本全无自保之力,眼看着就要和自己的右臂彻底告别。
可是,就在长刀的刃口距离展杰的手臂仅余数寸的当口,两只白皙修长的纤指突然紧紧的夹住了长刀的刀头,直令得整把长刀的砍势顿止,再也斩不下去了。
“是谁!”眼见复仇的一击被无端阻碍,屠洪登时气巴不得一处来,恨意冲霄的向着那两只纤指的主人看去。
一望之下,屠洪顿时发现挡刀之人乃是一位面如冠玉、英气逼人的年轻公子;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秀美可人的年轻女子。
这个年轻女子甫一看见被绑在架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展杰,便立刻好似疯了一样的狂扑了上去,抱着展杰的身体痛哭不止,几欲昏厥。
而眼见这两人似乎和展杰同属一路,屠洪登时怒火更旺,双目圆睁的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胆敢阻止本官行刑!不想活了吗!”
年轻公子闻言并未答话,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陡然劲运指尖的用力一甩,直令得屠洪刹那间犹如触电了一般,整个人都被一股沛不能挡的惊人巨力给推得连退数步,整条右臂都酸麻得近乎失去了知觉,就连手中的长刀都再也拿捏不住,如断线风筝般脱飞了出去。
“你………………你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眼见这个看上去比女人还要漂亮百倍的年轻公子竟然身怀这等惊人的绝技,屠洪的怒气刹那间便消散了大半,整个人满脸惊恐的颤声问道。
“…………………”年轻公子一脸轻蔑的扫视了一下如今这个已经开始发抖的窝囊废,冷冷的从牙缝中挤着说道:“练飞虹………………昆仑仙派门下……………”
“昆仑仙派!?”屠洪一听心登时凉了半截,诚惶诚恐的再问道:“那………………请问即将被封为丞相的姜子牙老先生是阁下的什么人啊?”
“他是我的大师伯。”练飞虹此言的语调比方才更冷,差点将屠洪给冻僵。
眼见屠洪闻言之后脸上的惊惶之色越来越浓,练飞虹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厉声喝问道:“我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将这个吊在这里毒打!”
原来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展杰执意离开之后,心系其安危的幽儿便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整个人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心惊,惟恐小九先前的预言当真会变成现实。
终于,在这种恐惧到达了极限之后,幽儿便再也坐立不住,苦苦哀求起练飞虹带她前往西伯侯府去一看究竟;由于架不住幽儿声泪俱下的哀声苦求、再加上她自己也隐隐感到有些不安,练飞虹在思虑再三之后,终于答应了幽儿的请求,带着她一起来到了侯府之内。
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才堪堪赶上了方才的一幕,没有让展杰当真变成残废。
而对于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屠洪自然全不知情;不过眼见练飞虹竟然是姬昌新宠———姜子牙的师侄,屠洪便心知自己决不能和她正面硬拼,闻言赶忙摆正了姿态,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实不相瞒,此人方才在大堂之上狂言犯上,侮辱侯爷!是侯爷下令要责打于他的!”
“是吗?”练飞虹闻言双眼微眯,语气尖锐的反问道:“也是西伯侯让你用刀去砍这个人的手臂的?”
“这…………………”屠洪闻言一阵语塞,心知自己今日已经不能再折磨这个展杰了,否则万一这个练飞虹让姜子牙跑到姬昌的面前告自己一状,那自己铁定会吃不了兜着走…………………毕竟自己如今仍是戴罪之身啊…………………
罢了罢了,今天就放过这个姓展的吧,反正只要他逃不出这个西歧,老子就迟早可以玩死他………………
想到这里,屠洪不禁暗暗一叹,语气转硬的冷喝道:“侯爷有令,此人狂悖无状,罪大恶极!但念他年少无知,姑且饶其性命;从即日起,此人再不准回‘礼贤阁’居住,永世不得录用!听明白了吗!”
此言一了,屠洪便率领着手下转身离开,再也懒得去管练飞虹究竟明不明白。
练飞虹深深的凝视着屠洪扬长远去的背影,整个人寂然的沉默了好久,突然狠狠的唾了一声,冷冷的沉哼道:“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