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传来,土石四散,尘雾飞扬。『『点『小『说,
在这西湖之底,黑布隆冬的地道尽头,猛然间,一张厚实的大铁门应声而飞,连带着其周围的石墙,土屑皆被崩碎了出去,而造成这一切元凶,也不过是赵昊刚刚踹出的一脚罢了。
宽大的袖袍来回挥舞了两下,一阵风声压下,面前四起的尘土很快便尘埃落定。
迎面而现的是一间昏暗的牢房,面积不小,足有七八十平的模样,房间的四周虽然点燃着火把,但依旧不能照亮整个空间。
赵昊此刻一手打着探照灯,一手倒背在后,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视线最终落到了这牢房中央那个戒备着的身影之上。
方才随着自己破门而入,这身影也是反应极为迅速,从睡梦中醒来之后,飞快地从石床上跃下。
眼见那铁门被破开,面色惊异茫然中又带着几分期待,可惜此人那一双手脚正被条粗壮的锁链所束缚,根本无法移动太多。
“谁!”兴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光线扫了一下,牢中之人轻喝一声,下意识地将手挡在眼前,带动着锁链哗哗作响。
“哦,哦,不好意思。”赵昊眼见于此,也是立刻将手中灯具一歪,放在了地上,那明亮的光线立刻照向了牢顶。
顷刻间,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
“爹?爹!我是任盈盈啊爹!女儿来救您了!爹~~~!”
身后的任盈盈此刻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看着面前这个乱发花白,衣带破旧的老人。
隐约间,从那张脏乱的脸上她还能找到几分儿时的印象,一股发自内心里的熟悉感油然而生,使得这位任大小姐不自觉的走向前去,一双明眸使劲儿的打量着。
眼见记忆中从来都是威风八面的父亲,此刻竟然落得如此模样,任盈盈似是再也无法抑制内心中的复杂情绪,悲喜交加之下,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落。
不顾眼前之人那一身的糟粕,竟是直接扑入其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而这牢中的人影,似是也被眼前的变化惊住了,当他听到眼前的女子叫自己爹的时候,整个人也是登时一怔,僵在了那里,任由对方扑入自己怀中。
看着那与记忆中的女子至少有八分像的面容,心中有些茫然无措,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认出了自己女儿的身影,登时,老泪纵横,浑身颤抖,紧紧地将其抱住哽咽起来。
“盈盈~!你是盈盈!我的女儿啊......”
眼前父女相认的一幕着实有些感人,赵昊也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上前打断,毕竟这对父女已经十多年都没有见面了,如此情境之下,自是需要些时间发泄内心的愁闷。
时间足足过了五六分钟,赵昊眼见面前的二人哭的差不多了,再等下去估计就是一番叙说衷肠的戏码。
虽然心里不太愿意承认,但这任我行在西湖牢底关了这十几年的时间,先不说期间洗没洗过澡,单就是出宫上厕所都不能离开此地,貌似只能就地解决。
赵昊的视线也是十分敏锐的在这牢房的角落里,发现了不少异物...
一股混合着潮湿气,**味,尿骚味......等等至少几十种气息的味道充斥在这牢房中,刚才他只是吸了一口就熏得他差点吐了出来。
要不是自己反应不错,像此前那般,及时地从空间里召出了一团新鲜空气,环绕周身,估计早就受不了了。
“这里实在不是个叙话的地方!”
兴许是感觉到了赵昊的视线,那任我行与女儿抱在一起哭了一会儿之后,也是稍稍回过神来,对着怀中的任盈盈问道。
“这位是?”
“他?他~他是跟女儿一起来救爹爹的。”
任盈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回头看了赵昊一眼,心里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半低着头,面上带着一丝羞色道。
“在下赵昊,乃隐世宗门纯阳道宗的传人,此次受盈盈相邀,特来营救任老先生,恩,我看,还是先让贫道将任老身上的锁链除去吧,这里好似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赵昊说着,一脸微笑地走上前去。
“恩~赵道长所言极是!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出去之后再说,哈哈哈哈哈~!此番任某可要多谢道长搭救了,待我出了这牢狱之门,定有厚报!”
这任我行此刻也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面上尴尬之色一闪,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倒是一副十分豁达的模样,之后又语气坚定的对自己许下承诺。
“厚报就不必了,在此之前,盈盈已经给过我报酬了。”
赵昊说着,并没有动用倚天剑,双手一伸,抓着那镣铐的两端,稍一用力,这锁了任我行十几年之久的特制钢索。
“咔吧~!”一声,立刻崩碎,被分成了两截,看的这任大教主登时眼皮子一跳!
“小友真是好大的气力!竟能单凭指间之力,将那东方不败为我特制的钢索拉断,当真是,不简单呐!”
“呵呵,任老谬赞了,我这人天生气力大,却等不得什么大雅之堂。”赵昊说着,陆续将锁在其身上的另外三只镣铐掰断,进而让开身去。
顿时,任我行只觉自己身上束缚皆去,一股难言的激动之情涌上心头,看着眼前那黑乎乎的通道,努力抿了抿嘴,重重地吸了口气。
一手拉着身旁的任盈盈,十分迫不及待地朝着那通道上方迈步离去,一边走,一边不住地起伏着胸口,面上的渴望与笑意也愈发浓烈起来。
而赵昊则默不作声地跟在两人的后边,手中探照灯照在前方,直到他们走出了通道。
由于现在时间正值夜晚,光线与那牢底也差不了多少,因此也不必像原著那般,担心那任我行的眼睛会受不了。
看着这个衣发狼藉,在整个梅庄上下到处乱转的老者,以及紧跟在其身后一步不离的任盈盈,赵昊也是不由得轻声感叹着。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啊~”
......
第二天一早,整个梅庄上下济济一堂,所有人都集中在正堂内外等候。
将自己彻底梳洗完毕,光是洗澡水就换了三桶,又批就了一身干净衣服的任我行,此刻在端坐在迎门正座之上,面目威严的扫视前方。
任盈盈站在一旁侍候着,赵昊则坐在下首位置,好整以暇的看戏。
此刻那梅庄的管家,号称一字电剑的丁坚,正浑身颤抖的跪在那里,额头上直冒冷汗,身前四具尸体横倒在前,正是昨晚就被赵昊先一步料理掉的梅庄四友。
院中的一片家丁侍女,全部跪倒在地听候发落,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丁坚,面前这四人你可认得?”任我行此刻端着杯子,看着其中那渺渺飘起的茶香,抿了一口,一双虎目进而往下方跪着的丁坚那里一扫,轻轻问道。
那丁坚闻言,顿时身子一颤,即刻哆哆嗦嗦的回道:“回,回教主,认得!属下认得!”
“哼!”看着对方这副战战兢兢的软蛋模样,任我行心中暗道一声窝囊废,自是十分的不喜,遂轻哼一声,将手中茶杯往一旁重重的一放,刚要教训一顿。
谁道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这丁坚便即刻以头触地,磕头如捣蒜,高声讨饶道:“教主饶命!教主饶命!求教主宽宏大量,放小人一条生路!小人愿赴汤蹈火!供教主驱使!绝不敢有二心!教主饶命!教主饶命......”
见其这幅模样,不用说是昔日高坐上位,见惯了各种江湖人物的任我行了,就算是一旁饱经过现实中各种武侠电视剧,以及狗血演技轰炸过的赵昊,都是心中极为不喜,很看不起眼前这个纳头便拜的货色。
老任跟自己显然也是一个想法,只见他此刻面色阴沉,活像一只刚刚出笼的猛虎,重重的一拍座椅,那实木把手当即拍成了一地碎屑,愤怒的咆哮道。
“闭嘴!当真是废物一个!就你这等货色还想投靠我任我行?看见你本座就来气!还不给我滚下去!给我管束好那些人,若敢将本座出山的消息泄露出去半分,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是!多谢教主宽宏大量!教主文成武德!寿与天齐!小人现在就走,现在就走!”这丁坚闻言,当即大喜,完全不顾任我行的怒骂之言,一边对着这边弯腰行礼,一边快步向后退去。
“回来!”还没等他退出厅堂,任我行又是一声轻喝传来,当即吓得这厮一个哆嗦,又赶紧跪了回来,面上惶恐至极。
“将这四人的尸体都给我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是!教主英明!教主英明!”
那丁坚闻言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连额头上不时滴下的汗水都顾不得擦,赶忙叫进来几个家丁,七手八脚地将这梅庄四友的尸体抬了出去。
“唉~!这等货色,不堪一用!”
看着那些慌慌张张离去的身影,直到厅堂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任我行这才面色稍缓,轻叹一声,摇头言道,“倒是叫赵小友看笑话了。”
赵昊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话不投机半句多,随后便微笑着应道
“呵呵,任老何必如此,这梅庄里的众人多年来清福享尽,闲散惯了,早已失去了往日里的江湖之气,那性子自是弱了不少,可堪造用的人的确不多。”
“小友言之有理,想我日月神教,威名赫赫,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教中上下皆为有血性的汉子,却不想如今在那东方不败治下,竟然出了这种酒囊饭袋,实在叫任某愤懑难平!”
说着这任我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而后将目光移到了身上,继续道,“却不知,赵小友对我日月神教是如何看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