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不信:“这么大冷的早上还有人过路?”离开了火炉到朝北的观察孔看,果然两个人影晃悠在路上,不禁道:“我娘的,这天气见个喘气的可真不容易,明天就换班了,连个牙祭钱都没卡出来,甭管有没有背景,必须把这俩倒霉货搜个透!”
几个伪军谁都懒得出去受冻,推来诿去最后将一个最不受待见的家伙给踢出了碉堡。
出了碉堡的伪军背着枪不情不愿地晃悠到拦路的拒马旁,等路人上来,可是这俩走路的也不知什么毛病,晃晃悠悠走得这个慢,伪军站得已经开始冻手冻耳朵跺脚了,人还没过来呢,便没好气地朝来人喊:“能不能快点!当这是街吗?”
这才有了起色,俩路人紧了步伐,没多久来在拒马前,贼眉鼠眼朝伪军笑嘻嘻:“老总,俺们是过路的!嘿嘿嘿……”
“过路?过路你笑那么贱干什么?找揍啊?良民证!”
那位抄着袖口的路人赶紧往伪军身边凑合,可是还没走到伪军身边呢,一不小心从他的破袖口里滑出个东西,咣啷啷——
黑铁头木色柄,掉在雪上分外清,好一颗提前拧掉了后盖的手榴弹,拉火绳还露着呢。
“……”伪军像是中了定身术,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手榴弹不眨眼。
另一位同路人也像是中了定身术,也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手榴弹不眨眼,口中却抱怨道:“你——”
掉手榴弹这位尴尬了,忘了他的袖口有个破窟窿,本想凑过去扯住伪军再给他看呢,现在剧情还咋演?索性吸溜一声狠狠抽了下鼻涕,盯着掉落在他自己脚边的手榴弹讷讷道:“这……谁的?”
伪军终于回过神来,都这样了还想演?有天良吗?二话不说扯下步枪便拉枪栓,可惜,也不知是天太冷还是他这步枪百年没用过,枪栓紧得愣是拽不开,恨得他不得不把枪托朝下一脚又一脚猛踹枪栓,同时大喊:“有情况!”
哗啦啦——朝向这里的碉堡射击孔探出了枪口,两个鼻涕冒泡的货不得不傻呆呆举起了手。.一个举着手还不甘心地朝身边人骂:“我你辈祖宗!”另一个举着手的傻傻答:“俺真不是故意的!”
轰——瞬间一个沉闷巨响!吓得全场一哆嗦,举着双手的两个货猝不及防吓趴下了,在他俩对面没完没了踹枪栓的伪军也吓趴下了。
三个人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才摇晃着脑袋茫然抬起头,现路边的碉堡所有透气的地方都在往外冒余烟。一个人影一边从碉堡后的河岸爬上来,一边道:“恩人说……手榴弹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特么叫双风灌耳!”
……
延边大尉失望得几乎忘记标记计划了,这个倒霉前任制定的计划就没能干成一件正事。不料,昨晚居然来了消息,本该夏末秋初的事居然现在才生?这……得算中奖吧?
不管怎么想,延边没耽误,当夜便将此事向少佐汇报。目前根本没有计划对团采取行动,前段时间打南境溃兵刚刚折腾得够呛了,下一步的事情打算春暖花开再说,现在突然冒出个迟来的机会,雪上加霜的事怎能不干?
好在这一仗根本不需要大打,也不需要像每一次扫荡那样劳神费力,趁你病要你命,只要派出一支队伍,直接去占领团部和杏花村,驻守个十天半月,临走再一把火烧光,严寒便是帮鬼子杀路的刀!
上午,队伍出城了,先是治安军一个营,随后是鬼子一个中队。计划是天黑前赶到张家镇驻扎过夜,第二天清晨向西进山,同时会要求张天宝部派出部分兵力协助西进,负责支援,以及保障补给,预计明天夜里攻占团部。
指挥员是鬼子的大尉中队长,他并没有表现得兴趣盎然,因为出之前他已经把情况作了初步分析,进山后,天沟村范围是无人区,只听说有个特战连在那里出没,兵没几个,蜗居河边,老鼠一只,必定躲了;过了天沟村地域就是团部,别说情报称**团已经病倒过半,就算他们没病,敢守团部硬打么?不可能!太了解土路了,他们打不了硬仗。所以,这根本不是一次战斗,只是行军而已,严寒中的苦差,没什么可高兴的。
不知不觉,已至晌午,这是行进在控制区域内,不必前导不必尖兵,队伍顺路两列连绵,最前头的治安军队列忽然停了。
营长离开队伍朝前骂连长,连长离开队伍朝前骂排长,排长跑向队前责问状况,最前的兵抬手朝前指,再走百米远便是石桥,石桥北头的碉堡也看得见,只是那碉堡上高高竖了一根木杆,木杆顶端挑着一条长长红布,宽约二尺,长约一丈,扑啦啦在寒风中拉开着飘,鲜艳异常!
其实这面细长的旗帜上还写了字,只是距离稍远,治安军们看不清。
写的是:天沟村特战连!
鬼子大尉站上路旁的一个土包,端起望远镜往前看,果然,镜头里飘动着一条长长鲜红,明晃晃的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他下意识嘀咕,八路怎么敢深入到这里来?一定是巧合,也许是什么游击队之流,也许是不靠谱的守卫治安军被策反,也许桥头堡里根本没有了人。
并没有急于命令队伍离开道路向前展开,而是下达原地休息的命令,然后命令治安军派人向前确认情况,如果碉堡里真的有人,直接打过去,十五分钟够用了,然后全队休息结束继续开进。
最前头的一个伪军连受命向前,这个连距离石桥南头只有百米多远,加上河宽,距离北头的碉堡不超过一百五十米,地形空旷开阔,碉堡里如果有人早该看到这一切了,到现在没动静没枪响,确实不像有人。
伪军连长命令队伍向道路两侧的荒地里展开,机枪架好子弹上膛,随后命令一个排顺路向前。
排长带着他的兵顺着道路两侧猥琐散开距离,缩脖猫腰端着枪,小心翼翼蹚雪往前走,一个个紧张得直喘。
到达桥边,什么都没发生,对岸桥西侧的碉堡射击孔黑黝黝的看不清,寒风在吹,已经可以听到那高高飘扬的长长旗帜在风中烈烈响,字也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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