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女人喜欢张富贵,表面上看是因为他有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有一张会说调皮话的嘴。
现在,无意间又开始耍他的风情万种。
处于懵懵懂懂年纪的小丫头哪有心思听这些,顺手就在张富贵肩膀上狠狠拧了一把:“呸!你怎么带我走?”
张富贵深深叹了一口气,忽然一脸悲壮地扬起头,不甘道:“作孽啊!上辈子欠你什么了?”
丫蛋眨巴眨巴眼,忽然发现张富贵的周身似开始乎蔓延着一股淡淡的哀伤,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缓缓呼出一口气,张富贵摇摇头:“没事,今晚你跑出去,我告诉你在哪等我。”
“可是我没机会。”
“你有。”
“怎么可能?晚上张妈和我睡呢?”
“因为今晚……和她睡的不是你!”
丫蛋很迷茫,张妈不和我睡还能和谁睡?自己睡吗?不可能吧?他又不是算命的,怎么知道这些?想不通!不理解!
一轮细月弯弯已经上了中天,风也无,云也无,正是吃喝嫖赌的好时辰。
贵香院外,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肩挎江湖第一兵器盒子炮。
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如此人杰,不是张富贵,还能是哪个。
抬眼看,门上匾额,贵香院三个大字,夜里也好似放光。倾耳听,春秀楼内,笙歌燕语,浪声娇啼,处处天籁。
昂首,望月,不禁仰天长叹,裁缝女,富贵对不住你,更对不住你男人。
小寡妇风儿,得空儿找个人嫁了吧,别再纠缠我了,富贵实在无法让你大富大贵。
小麻酥,富贵愧对你啊,答应救你出苦海,可惜至今两茫茫。唉……
一间奢华大房,桌上的油灯亮堂堂,桌边趴着个没精打采的小丫头。小花袄,小花鞋,一条马尾贴后肩,呆看着油灯大眼亮,不声不响。
忽然房门开,走进了富态丰腴的张妈,小丫头连忙站起来,冲杯涮水倒满了茶,稳稳当当摆在桌边上。
张妈挥舞手中的手绢,端起茶来款款喝了,喘了口气:“总算忙得差不多,这一天天的。”
丫蛋赶紧站到张妈身后,攥了小拳头给她捶肩。
“丫头,你可得好好练,要乖,要淑,要扭捏,整天上蹿下跳哪行?将来张妈还指着你养老呢。”
“我不是挺乖的吗?”
“我说的不是跟我,是要让别人看着乖,是要你乖死人不偿命,多跟姐妹们学学。”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看门伙计的说话声:“哎,张队长,要姑娘得往这边走……”
哐当一声房门开了,推门的力量有些大,被推开的房门还在荡。
屋里的一大一小转头看,张妈惊讶,居然是张富贵?小丫头故作惊讶,总算来了!
“哎,你小子怎么又来了?白天说了一天还不够吗?我看你是神经了,晚上还要找丫头聊?那价码可不一样!”
张妈以为张富贵又是来找丫蛋的,起身说话。
张富贵抬脚跨进门里两步站定,根本不看小丫头,目光直视张妈双眼,看得张妈猛然头皮一阵发麻。
然后他深沉地说:“其实……找她只是借口。那是为了让我再次能见到你。”
张妈一个诧异,不禁倒退一步,差点碰倒了身后的货柜。
张富贵却进了一步:“我相信缘分,你呢?”
张妈腿一软坐回凳上,这张富贵是不是神经病了:“踩猿粪去动物园……”
张富贵又进一步:“有缘千里来相会!”
张妈靠住了杂物柜,猛抬两手压在胸口上:“你有病……”
张富贵再进一步,已经贴到了张妈跟前,低下头看着张妈扬起的厚厚脂粉脸,近乎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五个字:“嫩牛吃老草!”
噗通一声,张妈闻声跌倒。稀里哗啦——连旁边的杂物柜都被挂翻了。
坐在地上的张妈,一张脸脂粉太厚,根本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脸色表情。
“你干嘛找我?我们又不熟……”
“熟人都不约你……”张富贵暗骂自己不争气,丢尽了汉奸的脸,脸上还是秀气一笑。
“你个小王八蛋……”
一边的丫蛋早看傻眼,看两位的造型,看两位这个嚣张,在对面听得满脸萌,对这个贱骨头汉奸真是无语了。
什么情况?正在不知所措间,忽听张妈说:“丫头,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丫蛋抬起小鞋迈出屋门槛,返身关上了门,心里有点担心张富贵,没有立即离开,靠在门边偷偷听。
没多久,屋里忽然传出一声鞭子响,啪地一声,似乎是挥舞在空中抽出来的脆声。
“我去,不带这样的!哎呦……”
“小样的,有胆调戏老娘……”屋内再次传出一声鞭子响,啪地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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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小丫头看不到情况,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姑奶奶先闪人!
光线渐渐暗淡,夜色如期而至,宵禁的时间也到了,然后他的身影坚定地走进了黑暗,
进了宪兵司令部,光线猛然暗了,停在门内适应了一下,开始轻手轻脚地慢走,在一层走廊里随手试了试几间房门,都锁了。
然后离开走廊,开始慢步走上楼梯,一边将铁钩握在手里,将栓连的短绳在胳膊上随意缠绕几圈免得拖地。
到达二层走廊,可以看到其中的一扇门缝里微微透着灯光,于是一步步稳定地朝这那扇门走。
随后,看了摆在桌上的一套崭新日本军服一会,终于起身开始换穿。
灯光下,一个漂亮的枣红色木质驳壳枪套泛着淡淡暖光,坐在椅子上的他打开枪套,抽出了一把近乎九成新的驳壳枪。
这是m1932型,它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枪身左侧多出了一个快慢机。
认真专注地验了枪,然后卸下了原枪的十发容量活置弹夹,将子弹压满,又将搜罗来的两个二十发容量长弹夹也装满子弹,最后将一个长弹夹装进枪。
二号叛徒住在二楼中段的一个房间,之所以选了这栋楼来住,也是因为看上了那些封窗的栅栏,不必担心被人潜入,还能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么?
二号忍不住做了一个深呼吸。当叛徒没有想象中那么惬意,叛变前答应的是让他远走高飞。
等该干的活儿都干完了,却成了在宪兵队里挂职,继续为天皇服务,从此每天活在胆战心惊里。
正在郁郁不得志,突然听到一楼似乎有动静,不知道这是不是哪个皇军回来了,于是离开窗边出门,一步步走下楼梯,习惯性地拽出了别在腰后的手枪。
当一楼那时明时暗的走廊完全出现在视野后,不时的看向远处走来的一位鬼子少尉。
“呦西!”一口流利的富士山口味打了声招呼,二号叛徒赶紧点头哈腰。想抬头看看,却突然感觉头一晃荡,似乎无法呼吸,这感觉更像是不需要呼吸。
倒在地上以后他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无法看到自己那已经被匕首豁断的喉咙,只能看到一个日军的背影旁若无人地走进出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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