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大人枯坐至天明。他对国师大人说了很多话,对方一直静静地看着窗外,也不知听jin没有,只许久之后,拿了一支笔,对他说:“若能活着,自然还是活着好。你该活着,便当此后替我活着。”
待到东方天明之时,国师大人燃了一把火,那火蔓延开来,吞噬了整个国师府,烧光了所有人,烧光了所有wu,烧光了所有事,连同国师大人和那楚国偶人一起,将所有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而他便站在火海之外,看着国师大人端坐国师府中,手里牵着那个偶人。被火光扭曲的景wu里,他看到火she2tian舐上了那个偶人的衣角,国师大人似乎是笑了一xia,伸手隔着幕篱轻轻chu2了chu2那人的脸。再后tou的事qing他就不知dao了,因为烧毁的朽木砸落xia来,扑ru火海之中,激起更汹涌的火势,视线被熊熊大火阻断。
即便是今时今日,他也怀有着如此想法――
那偶人何德何能ru了国师大人的yan。
恍惚里曾经当年那月,城chun草木渐深,大火惊起了一片喧嚣之声,彼时他木愣愣地站在国师府前,gan觉自己的yan睛似乎湿了,却不知为何要哭。看着那yan前的汹涌火海,看着看着,他心中忽然想起的,是自己与此毫不相gan1的shen世故事。
他本是贱nu,因得了国师一句“这双yan睛极好”,才脱离贱籍从此侍奉国师左右。那时正逢国师大人养一只骨雕,白骨shen躯,无血无肉,是shi生人之魂,偏少一位饲主,从此,他便成了照顾饲养骨雕的雕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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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二当家
遇上这个人是他的劫数。而劫数劫数,就是你明知是劫数,却也明白地撤回不了手。因为倘若能让人这么容易就收手了,不付chu代价,那就不叫劫数。
他是山匪,从来不讲dao理,看上了就抢过来,没有什么前来后到的顺序,也没什么lun理束缚。年幼时他一家老少都死了只剩了他一个,寨里的小孩无论是不是缺爹少父亲,总归家里人比他的齐全,所以吵起架来,闹了矛盾了,就叫他“没人要”。既然没有人要他,那他总要对自己好一dian,所以谁让他不开心了,他就让对方加倍不开心。
吵得最凶的一次,他把对方耳朵都咬xia半只来,han在嘴里,咸咸的。那小孩哭得死去活来,可寨里的大人都不敢对他如何。他知dao,这种特权都是因为他已死的阿爹和父亲的缘故。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行事无所顾忌,因为他清楚地明白,已故之人是他的免死金牌。他才不guan别人死活,心中一gu怨气,谁让他是没人要的小孩。可有一天,年少时的大当家跟他说,他不是没人要,他拉住他的手,说喜huan他。
彼时年少,谈ai只觉羞惭,再多qinggan也只敢用“喜huan”二字。他明明也huan喜,可从来别别扭扭不肯直说,然从此行事却是渐渐有了拘束,再不zuo以前那般无法无天的模样。后来有一年大当家chu去一趟,抢回来一个人,然后大当家说要娶这个人。他gan觉自己被辜负,可他不愿意zuo被抛弃的那一个,于是他杀了大当家,抢了那个人。
从那个时候开始所有一切都疯mo。但不疯mo,不成活。他握着那个人的手将匕首扎jin自己的心kou,这是他的大喜之日,chu2目皆红,但成婚的对象撑在他shen上将匕首扎jin他的xiong腔。其实他一直觉得对方很好看,穿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