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红又叫来赵玫给方圆做思想工作,可是这次效果却不大。
“姨,我看圆圆主要是觉得不想事事都听别人的意见……”
眼见郑红来气了,赵玫赶紧说:“当然父母又不是别人。只不过圆圆从小自尊心强,又受不得别人说,上次答应相亲、不和那个写诗的谈了,这已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了,她还不是看在父母的份上?别人谁有那个面子。你说对吧?她也没给我明说,但我估摸着,她已经让了这么大一步,接下来的事,八成是想顺其自然、听天由命了,咱们再给她指手画脚、给她全盘安排,她的心里腻烦,一定是不听的。要是咱们说得太狠了,逼得太紧了,她一气之下谁也不找了、铁了心不嫁了,到时候着急上火的是谁?”
郑红面色早缓和下来,听到后来已经急了,“你说那怎么办?”
“那个胡杨各方面条件确实很好,和圆圆也很相配――不说他家庭条件优越等等别的背景,单说他是家里的独子,家庭成员简单,哪个姑娘嫁到他家不都得是全家老少的宠儿?那福享都享不完;那个高城家庭情况到如今都让咱们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方圆面情软,又不愿往扎实了打听……不过,姨,依我看,圆圆现在处在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阶段,别人的话都听不进去,我们越说胡杨好,她就越觉得那人是个油子(北方方言,指一个人不靠谱),我看呀,事到如今,先顺着她,咱们找机会再劝。千万不能把她惹毛了……”
胡杨约了方圆几次,方圆都推说很忙,加班。胡杨认定这是她娇羞的原因。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好姑娘。现在这世道,像他这样条件好、人物好的,好多女孩子都上赶着往上贴、上赶着嫁呢。
可他的初恋情人偏偏不!这真叫人兴奋。人生最大之苦“求不得”,给人的心灵震慑不仅是酸、是痛、是苦,还有那丝丝缕缕的不甘,在某些特定的时空,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姑娘们越是如此,越会勾起男人们的野心和**。他们根本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胡杨万万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多少面容已改变,多少情怀已更改,她仍是那般清纯出世!如冰清玉洁的芙蓉般超然茕立于红尘之中。
只等他去采撷?
他又一次带着礼物到了方圆家,郑红对这个俊朗阔绰的小伙儿真是越看越爱――有这样的女婿真是上辈子修来的!
可恨那死丫头,软硬不吃,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放着这样出色的小伙不找,还动不动给那个小气巴拉的姓高的美言。说他才实在、可靠――她知道什么叫可靠?
那天方圆和高城见面后,回到家里对母亲说了通话,这是她对母亲撒的最大的一个谎。
郑红一听,心凉了半截。
“他说啥?结婚之后就带家属到南方?意思是我们把女儿嫁给他,他就带上你一走了之?”郑红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为的就是她嫁了,跟别人远走高飞啊我一点享儿女福的指望都没有啊?这样的话生女儿还有啥用?”
郑红气愤地从这屋走到那屋,“这个胡杨,没想到他打的是这个算盘!他想得也忒美了!没门!”她在随后给外甥女赵玫的电话里抱怨开了。
赵玫说了些宽心的话,郑红才受用了,但对胡杨的心也就淡了许多。
第二天,高城诚惶恐诚恐地到方圆家,算是正式和相亲对象的长辈见了面。
虽是有些迟了,郑红哪好意思问。
当天晚上,高城给方圆发来短信,方圆的手机里传来一行字:“不管别人说什么;我决心已定。”
方圆的心沉了一下。
“下周末你跟我去我家,好吗?”
方圆沉吟片刻,终于给他回复了一条短信。
内容很简短,是一个“好”字。
作者题外话:方圆马上就去婆家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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