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慕寒离开了御书房,迎面而来的人却让他身形微微一顿,对面那人也看到了他,微微点了点头,微笑道:“原来是晋元王爷,听说你的腿好了,真是恭喜了!怎么,是父皇召见了你吗?”
“微臣谢过三皇子殿下。陛下让微臣明日开始早朝,是以微臣才刚从御书房出来。”
“既然晋元王爷忙着离开,本宫就不拦你了。”
庄慕寒看了看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目光,顿时便擦肩而过。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几天前他才在法华寺闻到过。他的脑子里面飞快地闪过什么,眼神暗了暗。
回到了王府,柳絮儿看着他有些异样的神色,心中有些担忧,小声地开口问道:“怎么了?陛下又让你做什么为难的事情了吗?”
“没有,只是知道了一个让我很震惊的秘密而已。”庄慕寒摇了摇头,虽然他的确对于十一公主有些特别的感应,却没有想到那一方面去。以前不解的谜团终于得到了解答,而他,自此之后,更要屈服于一个未满十五岁的柔弱少女身下,真真是可笑之极。
景帝居然还想要他帮助十一公主登上帝位,稳固皇权。庄慕寒冷笑一声,他会如他所愿的,没想到,这一次母蛊继承人居然会是一个女人。也许,这是老天爷给他的一个机会!
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庄慕寒精致绝美的面孔,这一刻竟然显得有些诡异。
“十一公主?怎么会是她?”
柳絮儿怔了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和震撼,难怪景帝迟迟不肯立下太子,甚至让几个儿子们互相残杀,设计让他们一一失势。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十一公主的以后铺垫而已。唯有继承了母蛊血脉的人,才能继续控制住庄家的子孙后代,为陈国守护龙脉,延续他们的统治。
然而,这一代的血脉继承人居然会是十一公主!她虽然没有和那位公主相处过,却也听说,这位公主性子柔弱,有些天真善良。女人当皇帝,对于柳絮儿来说不算什么,武则天不就成就了千古一帝吗?只是,这个十一公主可没有武则天那样狠毒的手段和计谋,让她当皇帝,即使景帝费尽心思为她铺路,也不见得会有好结果吧?
由此可见,景帝肯定是命令庄慕寒要帮她维持朝政了,只是,柳絮儿看了看庄慕寒黝黑的眸子,心中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起来。只要十一公主依赖庄慕寒的能力,那么这种依赖,便会一直持续下去。凭庄慕寒的本事,他完全可以架空整个陈国的权利,让十一公主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帝王。
就算是蛊毒发作,只要有十一公主的血,庄慕寒就不会有任何危险。他可以维持住陈国的统治,会让带有母蛊血脉的人登上帝位,所以他的作为,不会引起子蛊的反噬。而要是掌控了十一公主,也代表着掌控了她的子孙后代。
“可是,这些,景帝都能够想到的吧?他不会让这一切都发生的。”
柳絮儿皱了皱眉,即使庄慕寒控制住了十一公主那又如何呢,只是不会那么屈辱,却依然只是一个傀儡。活不长久,为人所制。最好的办法,还是从根本上解决,只有解了蛊毒,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你说得对,景帝自然不可能让那一切发生。所以,他打算再培养一个势力来压制我。”
庄慕寒淡淡勾起嘴角,柳絮儿只是微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你说的是三皇子?”
“不错,也许景帝一开始的确是打算不留下任何威胁到皇位的人,只是十一公主是个女子,还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这种情况下,反而是我的存在充满了威胁。三皇子不管怎么说都是皇室的子孙,即使他坐不上皇位,也不会看着它落入别人的手里。而比起其他皇子的野心勃勃,三皇子无疑还有一颗赤子之心。只要给了他足够的理由和利益,便能够让他坚持和我周旋。并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等到十一公主及笄,景帝就会立刻为她挑选皇夫,以便尽快生下继承者。”
“一旦进行了血誓,景帝的生命就会以极快的速度枯竭,而培养继承者的任务,肯定是会交给三皇子的。”
庄慕寒一一分析着景帝接下来也许会有的动作,眼中的冷意却越来越明显。他自然不会让景帝得逞,鹿死谁手,那还不一定呢!
“我知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柳絮儿温柔地笑了笑,充满了鼓励地看着他。也许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至少,他不会用无辜之人的性命来完成他的大事。只要是她喜欢的,又有什么重要呢?她对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什么责任和归属感,对于陈国的皇帝,更是厌恶到了骨子里。
庄慕寒抱住了她,汲汲着她身上的温暖,他知道柳絮儿一直都想要帮他做些什么。可是实际上,有她在身边,就已经帮了他了。他要做的事情太危险,更不能拿她去冒险。在他眼中,她不只是一个躲在他身后的女人,而是在经历了无边的痛苦和寒冷之后,给予了他生命和温暖的女子。
“若是我能帮到你什么,你一定要说知道吗?我的空间里面的东西,只要你需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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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不能帮你什么大忙,可是绝对不会成为你的麻烦。我知道你现在很需要人手,把你调来保护我的暗卫都撤走吧,我有空间的保护,还有小金,谁都伤不了我的。至于迷药,你不是给我专门做了解药吗?其实就算没有解药,只要我醒了,一眨眼就能回到王府里面,谁也奈何不了我的。说不定,我还能留在敌人的地方做个奸细,给你打听消息呢!”
柳絮儿眨了眨眼,语气轻快,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情。庄慕寒也笑了笑,吻了吻她的发间。
“既然这样,就把你的灵草多给一些给我吧。”
“这还不简单,空间里面一抓一大把!”
柳絮儿弯了弯嘴角,眨眼间手上便多出了一把灵草,想起以前想过她的暴殄天物,庄慕寒忍不住苦笑。自己的这个小妻子,还真是有那个底气。这随随便便的一把草,都可以抵得上他铺子三分之一的利润了。
“对了,说到这个,你猜我今天在宫里看到谁了?”
“谁啊?”
“是三皇子,不过,我怀疑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三皇子,而是无戒。”
庄慕寒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语气低沉:“今天景帝之所以会告诉我十一公主的秘密,就是因为有人跟踪他们到了太庙,偷听到了十一公主的身份,景帝担心是其他几个皇子的奸细,虽然那刺客已经死了,却难保不会有消息传出去,他要我保护好十一公主的安全。从时间上看,那晚上正是佛诞节,而无戒却找到了你,向你求了灵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晚上真正偷听的人是三皇子,而无戒要灵草是为了救他。”
“我听景帝说过,那刺客被一箭穿心而死,箭上面还淬了毒。如果是这样,三皇子没那么快恢复,那么这皇宫里面的三皇子就值得怀疑了。今天我和他见面的时候,分明从他身上闻到了檀香的味道,而这味道,和那晚上法华寺的小屋子里面传来的味道一模一样。这种檀香一般都是僧人会经常用到,所以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点,而这,就是无戒最大的破绽了。”
“原来是这样,我在蒙族的时候,曾经和三皇子有过交集。不得不说,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至少,是真心实意的为民着想。”
柳絮儿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厌烦那个三皇子总是缠着她,比起其他几个皇子,他还算是有担当的。
“可是,无戒为什么要帮三皇子呢?”
“且先不管这些,至少三皇子心中绝对是对景帝产生了芥蒂,景帝要想收服他与我抗衡,估计没那么容易。”
“对了,我试探了一下十公主,发现她好像真的没有见过红妖一样。可是她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是怀疑。”朝廷上面庄慕寒要做的事情,她现在也帮不了忙。不过,府里这个麻烦,她倒是可以帮忙处理。
至于她为了取得十公主的信任故意骗她的话,咳咳,柳絮儿下意识里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庄慕寒的好。
“既然没什么异常,暂时还是观察着吧,我倒是想知道,红妖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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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香阁,碧玉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赶了回来,将一封信递给了王氏,恭敬道:“侧妃娘娘,这是舅老爷让奴婢交给您的,说是在朝廷上打听到的消息,有八成的把握是真的。”
王云点了点头,立刻就拆开了信封,当她看完了信上的内容,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冷意。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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