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认真的听邰安青说完后,才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你倒是真得替你父亲来这一趟了。”
“是啊,我父亲连他最喜欢的卷轴都让我带过来送给蓬大师了。”
邰安青扬了扬手中圆柱形的精美礼盒。
与此同时。
在这座亭院的会客厅中。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被众人团团围住。
老头似乎很高兴,一边招呼着众人,一边就将他平时珍藏的名画拿出来放在了大家面前的桌子上。
“托蓬大师的福,今天我们可算是得以大饱眼福啊,平日里想看这些名画,上哪看去!”
“是啊,这是石白老道的真迹吧!”
“没错,这老道的画,每一幅都是世间珍品,那怕是临摹的,都被拍到了上百万,这一幅真迹,价值不可估量啊。”
“还有旁边的这两句诗,是宗柳的亲笔吧。”
“我瞅瞅!”
“神了,还真是宗大师的亲笔,我学习的就是宗体,却不曾想,还能在这里看到亲笔,这一遭不白来啊。”
“......”
白发苍苍的老头,正是这次生日宴会的主角,蓬德运。
蓬德运在客厅和众人聊了一会后,就抽身上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中。
此时二楼的小房间中,坐了几个老头。
其中一个正是元宝书。
“老元你这家伙,往年八抬大轿都请不来的,今年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蓬德运看向元宝书打趣道。
“哈哈,想你了不就来了吗,来看你还要挑时候是吧,你要是不欢迎我的话,我就回去了。”元宝书假装不高兴的开口道。
蓬德运知道这家伙是在演他,也没有急着说话。
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后,才接话道:“好了,不和你废话了,给你介绍一下,我旁边坐着这位,咱们邬都文协的会长,程子墨。”
闻声,蓬德运身旁的中年男人,立马尊敬的站了起来。
“元老先生的名号,程某敬仰多年,今天可算是见到您本尊了。”
“虚名罢了,不值一提。”元宝书谦逊的摆摆手。
“严开济不用我和你在多啰嗦了吧,你俩也算是老相识了,他可是这次修复滕王阁的大功臣啊。”
被蓬德运称做大功臣的老头,谦逊的摆摆手。
“我份内该做的工作而已,算不得什么功臣。”
“今天趁着你老家伙的生日,我们几个老头也能好好的聚一聚,这一聚之后,也不知道今后的日子里,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蓬德运没好气的笑笑。
不过这倒是实话。
他们这些人都上了年纪。
且居住于龙国的天南地北。
经此一别,还真可能没机会再聚了。
下一次在聚,可能就是某位的葬礼了。
现在不是该伤感的时候,蓬德运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停留。
很快就将房间里的人给对方互相介绍了一番。
一楼的大厅里。
没了蓬德运,大家也就没了吹捧的对象。
欣赏名画和字作,也就成了首当其冲的大事。
几个人看到兴起之处,直接找来笔墨纸砚,当场挥笔作字。
“老朱你这一手狂草,倒是有一些洒脱的意境在里面!”
“哈哈,我每天鸡鸣而练,日落不息,这狂草,要是还整不出一点意境来的话,这么多年不是白活了?”
“老许,咱哥俩有些年月没见了吧,走走走,今天必须好好的喝两杯,咱哥俩今天不醉不休。”
“张哥,等会可要好好的会一会你了,分别的这些日子里,我可是有在好好的学写诗,这次一定不会输给你了。”
“......”
虽说是蓬大师的生日会,但是大家也各自有自己的圈子和多年未见的好友。
三俩成群,好不乐乎。
唯有云川,在和邰安青聊了一会后,就这里瞅瞅,那里瞧瞧。
就像一个熊孩子一样。
累了就坐在椅子上吃块小糕点。
渴了就起身给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茶水,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豪饮而尽。
要多惬意就有多么的惬意。
对比起这个一楼客厅的其他人,云川却又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那戴墨镜的小子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可能是长辈带着过来见世面的吧。”
“怪不得那么沙雕,这样的高雅聚会,不谈琴棋书画,却只顾着吃吃喝喝。”
“我没看错的话,这小子好像是和邰玉书的女儿邰安青一去进来的吧。”
“这家伙年纪和邰安青差不多,难道是邰安青的男朋友?”
“不应该吧,邰玉书的眼光多高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邰安青喜欢这家伙,邰玉书也不会同意两人在一起的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小子是悄悄跟在邰安青身后混进来骗吃骗喝的。”
额......
前面的说法,云川都不在意,唯有这个说法,让云川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小爷我身价百亿。
想吃什么买不到。
至于大老远的从京城跑过来你邬都吃你几个小蛋糕喝你几杯茶吗?
我云川是闲得有多蛋疼,才会干出这种事。
无语归无语。
云川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依旧我行我素的这里游游,那里走走。
他要是什么都去解释的话。
这辈子也不用干其他事情了。
光和别人解释自己想干嘛就可以了。
一个人逛的无聊,找不到伙伴的邰安青,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云川身边。
邰安青不知道为什么。
总觉得这个大男孩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质。
是那样的无拘无束。
是那样的洒脱自由。
让她好生向往。
能够在这么多面前,不在乎他人看法,淡定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就是一般人所做不到的。
“你不打算把你手里的花生分我一点?”邰安青推了推云川。
“就在桌子上,你自己去抓啊,我这里还不够我自己吃呢,不过你要是想吃,分你几颗也不是不行。”
云川十分不舍的从自己的手里捻了几颗放在了邰安青的手心中。
邰安青粲然一笑。
这家伙。
亏自己刚刚还亏他有气质呢。
转眼就这么抠抠搜搜的对自己。
“尽管我俩才见过两面,但是我真的挺佩服你的。”
“佩服我?”云川转过头,墨镜下的大眼珠子,狐疑的看着邰安青:“我有啥好让你佩服的,你倒是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