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那么多,妈妈哪能一个个地记住名字啊。”杨母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怎么了?该不会突然出现什么人,对你说认识你吧,沫沫,现在骗子多,你可得注意啊……”
杨母唠叨地叮嘱着,而杨沫苦笑了一下。骗子吗?她从不以为,周晓彦有骗她的必要,像他这样的人,有着属于自己的傲气,应该根本就不屑骗人吧。更何况还是骗她?
她又有什么是值得他骗的呢!
挂下电话,杨沫一头栽在了床上,窗外,是明亮的满月,银色的月光,就像是闪着亮光的薄纱一样,笼罩着整个大地。
为什么周晓彦会讨厌满月的,那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
他不肯说,而她不知道,然后想得头都要爆炸了,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如果当初真的发生过什么的话,那么五岁的她,又是怎么丢下七岁的他呢?她和他人生的交集点,到底在什么地方?
寂静的别墅,空荡荡的,室内是一片昏暗,唯一的光线,仅仅只是透过玻璃窗的月光。木雪蔷小心翼翼地解开着门口处电子锁的密码,一步一步地走进屋子里。
她知道,今晚,这间别墅里,除了君夙天之外,不会有其他人在。每每满月的日子,他就会疼痛发作,然后一个人锁在这间别墅里,度过这一夜。
不知道内情的人,不会来这里。而知道内情的人,不敢来这里。
毕竟,高傲的君家人,又怎么会让人看到他们最最狼狈时候的样子,恐怕除了他们的命依之外,他们不会让其他人看到的。
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呵!
不甘心自己是输在这种荒诞不羁的理由上。身体的疼痛,真的只因为去碰触着另一个人,就可以止息吗?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怪异的事情,又或者说这也可能是某种心理暗示?如果夙天以为她是命依的话,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止住疼痛?
这样的想法,这几天在木雪蔷的脑海中不可思议地蔓延着,也让她今天铤而走险地来了这里。
无论如何,她今天都要试一试,如果成功的话,那么就可以证明,杨沫根本不重要!
木雪蔷迈步朝着楼梯走去,一路来到了二楼。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她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当她停在了君夙天卧室的门口时,隐隐的,能从门内听到一阵阵沙哑的喊声。
就像是被困逆境的野兽一般,做着无谓的穷途挣扎。
一瞬间,木雪蔷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年前,她看着年纪小小的他,因疼痛而蜷缩着身子,痛苦呻吟的模样。
那该是她一生都忘不掉的画面吧。
而现在,隔着这扇门,门后的他,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木雪蔷猛地拧开了门把,推门而入。
她的眸子猛然瞪大,只因为她看到她本该无比熟悉的人,这一刻,陌生地可怕。这个高贵冷漠的男人,居然真的像野兽一样,在床上用自己的头不停地撞着枕头,双手十指分开,深深地陷进被褥中,而他身上衣物,甚至已经被他撕裂地半敞开。
月光透过窗帘,只能隐隐地照到床上人的身影。
可是仅仅这一些些的光线,已经足以让她看清他的脸了!
凌乱的黑发下,那清隽的面庞扭曲着,因痛苦而几近变形,他的牙齿死死地咬着唇,似乎想要压抑那份嘶喊,以至于唇上有着斑斑血迹。
可是嘶喊声,依然会时不时地冲破喉咙,回荡在这偌大的房间中。
木雪蔷惊呆了,这是……君夙天吗?
刚才推开门的勇气,在这一刻,竟然消失无踪。双腿发软,她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了墙上。
她害怕!
她害怕到甚至都不敢去接近这样的君夙天!
怎么会这样?按照她的剧本,这个时候,她该是冲上前,用着自己的温柔去遏制他的疼痛!去弄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命依才可以止住君家人的痛?
更甚至,她还想到了不顾一切,生米煮成熟饭的做法。
她想好了每一个环节,以及数种的应对方法,可是却独独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蓦地,她的身子一个激灵,猛然发现,他正在盯着她!
他在看她!用着一种充满死寂的眼神看着她,然后下一刻,她看到他挣扎着床上下来,用着喘息的声音道,“是谁……到底是谁……”
他的眼睛明明是盯着她的,可是……却看不清她吗?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痛到连神智都不清了呢?
木雪蔷颤颤的,犹豫着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然而下一刻,她整个人已经被他扑到在了地上。
她全身都已经僵直住了,可是心中却明白,这是一个机会,她要证明,其实命依并不存在,充其量只是一种自以为的心理作用罢了!
“我,我是命依,我是你的命依!”木雪蔷赶紧说道,感觉到在她说出口后,他的双臂把她抱得更紧了,而他的喘息声更急切了,灼热的身体,就好像是在无比的渴求着她似的。
心中的狂喜和得意,渐渐地盖过了恐惧,木雪蔷甚至想欢呼一声。
命依……怀中的人是命依吗?君夙天抱紧着怀中的人,疼痛在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神经,他的理智,他的思维。想要命依,那么地想要,可是为什么,当他抱紧着命依的时候,疼痛却并没有减少呢?
喜欢名门淑媛请大家收藏:(wuxia.one)名门淑媛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而且,灵魂深处的那种空虚,在更强烈地咆哮着,仿佛在告诉他,他的空虚,他的渴求。
他的命依是……沫,是杨沫……
那张巴掌大小的容颜,不断地闪过他的脑海,她的容颜,她的气息,她的声音,甚至于抱着她的感觉,就像是烙印一样,深深地烙在他的身体之中,他的记忆之中,所以……
昏暗中,君夙天的手臂一点点地松开,他支起身子,努力地拉回着仅存的神智,死死地看着身下的人,“你……不是沫!”
木雪蔷脸上才刚刚扬起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你要的是命依,我就是……”
剩下的话哽在了喉咙里,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那么冰冷的盯着她,和他那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形成着鲜明的对比,也让生生地说不下去。
君夙天踉跄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撑着墙壁,喘着粗气道,“木雪蔷,你不是我的命依!”这句话,说得无比的肯定。
她心头一惊,没想到刚刚明明神志不清的他,这会儿却认出了她,“我……我只是……”她忙不迭地想说实现准备好的借口。
“滚!”冰冷的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打断了她的解释。
木雪蔷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正用尽全力克制着疼痛的君夙天,只觉得心中一阵不平,她都已经送上门了,他却不要,还口口声声地只念着杨沫!
“君夙天,你难道真以为,像那种身份低下的人,成为了君家人的命依后,就会真心相待?你错了!她们这种人,所看中的,不过是君家的权势地位以及可以带给他们的好处,你小叔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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