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沫,这一次,我听你的。”他倾下身子,微凉的薄唇亲吻着她的指尖,宛如在印下着某种誓约……
杨沫几乎可以预见,到了明天,她的名字只怕会和君夙天彻底的挂上勾。
被君夙天抱上了车子,杨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尖处,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谢谢你。”她道。
“你谢我?”他“嗯。”无论如何,他的出现总归是帮到了她。
“为什么要谢呢?”他的话,令得她诧异地抬起头望向了他,只看到他的唇一张一合地说着,“这么做,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不是么。”
杨沫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喉间的口水,感觉到君夙天的手指,撩开着她额前的刘海,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她的双眼,“还是说,你其实并不希望我出现呢?”
她的心一颤,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铁锤,狠狠地砸向着她的心脏。“我……没有这么想过。”她深吸一口气道。
“是么。”他的唇勾起着浅浅的弧度,手指一点一点地轻抚着她的发丝,直至把她的头发抚平顺后,才发动起了车子。
一路上,她和他都没再说话。直到车子开到了别墅门前,君夙天打开车门的时候,杨沫还一脸神游太虚的模样。
“在想什么?”他弯腰凑近她的耳畔轻轻地问着。
“在想明天学校里一定会有许多流言……啊!”她猛然地回过神来,错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
“什么样的流言?”他抬起手,把她从车厢里抱了出来,“是说我看上了你,还是说你勾引上了我。又或者是说,我们在交往?”
杨沫差点被口水呛住,不管是哪一种流言,都足以令得她从默默无名,变成“万众瞩目”。
“可是我们本来就在交往中,这是事实。”他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认真。
他是认真的!
一瞬间,她的脑海中有着这种认知。对于交往的事情,他是再认真不过的。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无聊时候的游戏,而是实实在在地打算和她交往。
杨沫哑然着,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有太多话想要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呆怔了片刻后,只得道,“你……你先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越是被他这样抱着,她的思绪就越混乱。
“别动。”君夙天微微蹙起眉头道,抱着杨沫的手臂更往怀中收了收,也让她的脸颊无可避免地贴上了他的胸膛,他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别墅,别墅的几名佣人都是见过杨沫的,倒没露出太震惊的表情。
一直走到了起居室,君夙天才放下杨沫,对着一旁的佣人吩咐道,“带她去洗个澡。”
“不用了,我可以回寝室洗。”她急忙道。
“可是我想,你在这里洗。”他的话,没有丝毫的换转余地。
杨沫一窒,没再说什么,跟着佣人去了浴室,君夙天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似在沉思着什么,直至手机的铃声响起,才打破了这片沉寂。
拿起手机,他按下了接听按钮,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夙天。”
“爸,有事?”君夙天道。
“只是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了?你妈担心很担心你的身体。”君父道。
“还是老样子。”君夙天微抿了一下薄唇,突兀地问道,“爸,君家的人,最后,都会爱上自己的命依吗?”
君父微微一愣,“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命依,君家最为禁忌的一种存在,却也是君家人最最渴望的一种存在。
“只是突然很想知道而已。”清冷的声音如是回答着。
“是,君家的人,最后都会爱上自己的命依,至少从族谱所记载的来看,没有例外。”君父道。
所以……因为爱上,就连生死,都被命依所摆布着吗?君夙天垂下眼帘,左手抚上了自己的心脏,心脏的跳动,规律而有着节奏。
君家的人,可以为了命依而死。那么命依呢……又有几个命依,是真正爱上君家人?
偌大的浴室,简直可以比拟五星级的总统套房里的浴室了。这样的浴室,杨沫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
当整个身子浸泡在热水中时,杨沫只觉得原本紧绷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就好像疲劳、疼痛,都随着热水而慢慢地减轻着。
莹黄色的光芒,落在整间浴室中,有着一种瑰丽的美。
浴缸正对面,有着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可以轻易地看到自己身体的全部。
杨沫看了看放在一边的洗发露和沐浴露,虽然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牌子,但是想想也知道,肯定价值不菲。
洗头、洗澡,把身上的污垢尘土统统洗尽后,杨沫看着镜中的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垂落在颊边、肩上,普通的鹅蛋脸,勉强称得上是小巧。普通的眉毛,普通的眼睛,普通的鼻子和普通的嘴唇,她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地普普通通,唯一值得称颂的,或许也就是她的皮肤,至少还算白皙光滑。
这样的她,到底有什么是值得君夙天看上的呢?
一想到君夙天在操场上把她从地上抱起,想到他冰凉的手指扣着她的后颈,想到他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轻吻着她的手指……杨沫的脸就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那种对待的方式,简直就像是在对待着珍惜的宝贝。
老天,她在想什么!
一想到这应该是君夙天的吩咐,杨沫的脸更红了,心中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滋味。或许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一个男生,这样呵护仔细地对待着她,让她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当杨沫穿戴好走出浴室时,君夙天正坐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她,“过来。”
她走到他的跟前道,“我回去会把这套校服洗干净再还你的。”
“用不着还我,这套校服原本就是送给你的。”他说着,打开了放在茶几上的一只白色的药箱,拿出了几张OK绷以及止痛喷雾,“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她急忙道。
“让我看看你的伤。”他重复着一遍道,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当君夙天坚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就好像此刻。
杨沫抿抿唇瓣,先把自己的双手手掌朝上,摊放在了君夙天的面前。柔嫩的手掌,因为洗浴过的关系,伤口处已经没有沙粒尘土,却也更加清晰地可以看到手掌处那一丝丝的血痕。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小心翼翼地把OK绷贴在了她的伤口处,他的动作太过仔细,而他的神情又透着一种担心,以至于杨沫有着一丝恍惚。
担心,他在担心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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