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章没有什么恶搞,相对比较严肃悲情来着。因为这章要写到WOW里我最喜欢的一个女人。萨尔的姐姐塔蕾莎。
吃完了饭,萨尔带着宅晨一起洗了个澡。显然,是分开洗的,萨尔用了一分二十七秒,宅晨用了四十三秒。萨尔惊宅晨为天人,宅晨当之无愧的受了。
穿上整齐的皮甲,把不太浓密的头发扎成辫子,萨尔俨然一副翩翩绿皮俏公子的样子,根本想不到在一个半小时前,这个男人曾用那个擦过什么什么的布擦什么什么。
宅晨觉得萨尔有点傻,因为他发现从刚开始自己吃东西的时候,萨尔就老是发呆,他应该挺聪明的,而且看他的穿着他也不是个那么恶心的兽人啊,这个世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吗?”在帐篷里发呆的萨尔回过神,盯了宅晨一会儿,然后沉声询问宅晨。
“你从哪看出来的?”恢复了大半体力的宅晨现在根本无惧了,不过还是很好奇萨尔怎么就看穿自己的,自己说假话心跳从来不超过每分钟六十下。
“出去说吧。”萨尔没直接回答宅晨的问题,只是掀开帘子看看了夜色,准备带宅晨出去乘凉。
兽人营地后面有一座土丘,上面堆积着许多棕榈叶,是用来修建简易房屋时候用的。萨尔带着宅晨爬上去之后,就舒服的躺在上面,头枕着手,看着满天的星星。四周有兽人座狼的呜咽声和灼热峡谷特有的一种火甲虫的鸣叫声。
宅晨认为这种环境更适合谈恋爱,而不是随着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绿皮一起看星星。
“你在向我行礼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塞拉摩的礼节我想我还是比较熟悉的,而且这几天燃烧平原和这里到处都是塞拉摩的那群疯子在找人,我觉得应该就是你了。”萨尔回答了宅晨刚才的问题,然后稍微变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更舒服。
“你很聪明哦,不过你的卫生习惯真恶心。”宅晨被他说中了,也懒的继续的装了,被发现还装就是矫情了。
“不可能,难道你在方便完之后发现没有带纸就不用清洁了吗?”萨尔明显对宅晨的污蔑很愤慨,气呼呼反驳他。
“可你后面又用那个擦嘴。”宅晨弱弱的说了一句,敢情兽人都是肛肠类生物,吃饭排泄都一个口的?
“你说的是这个?”萨尔把那块擦嘴的布拿出来,平铺着举起来,宅晨又有种想吐的冲动了。
“你还没扔?能不要这么让人恶心好不好。”宅晨实在受不了了。
“那块布我早就随着那条裤子烧掉了,这是我的手帕而已。”萨尔转怒为笑,原来只是场误会而已嘛。
“那你为什么不在那把布扔掉?还要放到口袋里?或者在那烧掉?”宅晨这时候化身蓝猫淘气三千问,喋喋不休废话连篇。
“难道我要让我的属下知道他们的族长忘记带纸吗?我又不是法师,连纸都没有带我还会带火油吗?”萨尔青筋都暴起来了。宅晨还真看不出来这个绿皮还这么要面子啊。
萨尔回答完了以后,宅晨也没的话说,宅晨冷场天王的能力果然不是盖的。
宅晨觉得挺尴尬,毕竟跟这个兽人还不是很熟。
萨尔又开始发呆了,直勾勾的看着那块有点老旧的手帕。虽然手帕磨损的比较严重,但是被洗得发白,显然手帕的主人很爱惜它。不过一个粗犷的兽人啊,用个手帕,真是一点都不纯爷们。
“它很好看么?”宅晨吹着风,看着星星,旁边的萨尔已经十几分钟一只在盯着手帕了。
“很好看,它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萨尔说的很动情,宅晨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被萨尔弄起来了。
“你应该知道的,我曾经是一个奴隶,萨尔这个名字就是奴隶的意思。你们人类不是经常用这个名字笑话我吗?”萨尔像说梦话一样。萨尔原来是个奴隶,宅晨是知道的。可萨尔这个名字就是奴隶的意思,宅晨今天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都白宅了,真是长见识了。
“我是杜隆坦的儿子,霜狼氏族英雄的儿子,却有这么这么一个屈辱的名字,你不觉得好奇和好笑吗?”萨尔很自嘲的对宅晨说着冷笑话。
“名字算个屁,继续啊。”宅晨虽然大致知道萨尔的故事,但是真人叙述而来的更能冲击心灵。
“谢谢。”萨尔莫名其妙的道谢。
“当我有记忆开始,我就被关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一个集中营里。我有一个养父,那个人类把我像座狼一样养着,或许还不如座狼。毕竟我们把座狼当做伙伴。万幸的是,他并没有限制我太多的自由,所以我可以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在森林里到处玩耍。”萨尔说着,从腰边摸出一个小瓶子,喝了一口很烈的浓酒。
宅晨没再问什么,不然到时候打断人家的思路自己就没得听了。
“我认识了周围的许多和我年龄差不得大的孩子,他们都嘲笑我,也从不邀请我一起游戏。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寂寞,不过我知道我伤心极了。我尝试着跟集中营里其他兽人交谈,但是他们只有麻木和随遇而安,我很失望,当然,只是为了没有玩伴而失望。你能理解一个没有朋友的孩子的心情吗?”萨尔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问了宅晨一句。宅晨翻着眼睛回想了一下自己小时候被人骂没爹没娘的野孩子时候的心情,点点头。
“直到有一天,我和平时一样,一个人在森林里游戏的时候,对了,那时候我有一把小匕首,是我在那个集中营的兵营里偷偷拿的。我喜欢用它在树上画画,那天,正当我在树上刻着什么是时候,有一个瘦弱的人类小女孩走到我的身边,用很好奇的眼神看着我。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她的眼神。”萨尔闭上眼睛,好像在回忆他嘴里说的那个眼神。
“呵呵,当时我是很害羞的,我到现在都记得当时我的手指都在颤抖,毕竟第一次有人拿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但是我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因为我不知道要怎样去和一个人类女孩去交流,嗯,没错,就是这样。”在回忆到这一段的时候,现在这个中年兽人脸上出现了笑容,还是那种不好意思的笑容。
“直到我快画完的时候,她才开口问我,那是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她说‘嘿,大个子,你在画什么’,你知道的,我当时高兴坏了,因为第一次没有被同龄人用“杂种”这个称呼叫我,我很高兴的转过头,告诉她我画的是风。她笑得咯咯响,说我是个笨蛋,风根本就看不见,这么可能画出来。我虽然被叫做笨蛋,可我却觉得非常非常开心,因为她的笑声真是很好听。”萨尔伸出手,然后在他的身边刮起了一阵轻柔的旋风,宅晨虽然看不到,但是居然可以感觉到风的形状。
“从那以后,她每天都会找我,让我帮她摘蘑菇,挖地根草或者把掉在地上的雏鸟放回鸟窝,她总是欺负我,但是她要我做的每件事我都很认真的去完成,我当时觉得她的话对于我就是命令。她比我大一岁,所以她就强迫我叫她姐姐,我当然愿意叫了,你知道的,只要每天能听到她的笑声我就觉得我是这片大陆最开心的人。”萨尔完全沉浸在回忆中,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回忆在变化,一脸幸福的样子连宅晨这个榆木疙瘩都看的出来。
“那几年是我一生最开心的日子,有一次,我的手被自称为我的养父的那个人类用匕首刺伤了,原因是他发现了我的那把小匕首。那个女孩就用这条手帕给我包扎了伤口,我记得她一边哭一边包扎,我这个受伤的人却要反过来安慰她,还要带着伤给她跳小熊舞逗她开心。因为我已经离不开她的笑声了。”兽人领袖把手里捏着的那块手帕再次摊开在自己的胸口,小心翼翼的抚平上面的褶皱。
“再到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我成了一个健壮的兽人,她也变成了他们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孩,虽然她还是经常欺负我,依然强迫我叫她姐姐,但是她已经知道了我是一个奴隶,所以她经常会带书来给我看,并且教会了我写字,她对我说过,不论是在什么环境下,永远不能放弃的是尊严和对梦想的渴望。我想,这句话会成为我的墓志铭。在我学会她的名字的第一天,我就在当初认识她的那棵树下面刻上了她的名字,她又是笑的咯咯响,嘲笑我把她的名字写的太难看了,她先是用手指敲了我的脑袋,然后抢过我手中的钉子,用非常好看的字体在树上刻下了我的名字。”兽人皇帝摸了摸自己脑门,好像在回味被当年那个小姑娘弹脑门时候的傻样。
“我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在逃出那个地狱的时候让她跟我一起走,甚至没和她告别。我无数次懊恼的想穿梭时空回到过去,但是时间的力量并不是我能抗衡的。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很愧疚的向她道歉,她只是笑着弹了弹我的脑袋,告诉我,我并没让她失望。但是任由我怎么说,她都不肯随我离开她的故乡,我苦苦哀求了一整夜,她都拒绝了。原来的她几乎从来不拒绝我的。我当时太意气用事了,我居然就这么走了,我居然就这么走了!我真是个傻瓜,我真是一个废物。”萨尔用近乎疯狂的力量捶打着身下的草垫,草垫被打得噗噗直响。
宅晨拍了拍萨尔的肩膀,然后把被他震落的酒壶递给他。萨尔狠狠的喝光了整壶的烈酒,呼哧呼哧叹着粗气。
“当我带着兽人部队试图跟我的那个养父和平解决问题的时候。那个男人让人给我了一个包裹。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萨尔神色凄婉,脸色从绿色变成灰绿色,大口呼着气,浓烈的酒气喷在宅晨的脸上。
宅晨摇摇头,但是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
“是她的头颅,是我特蕾莎姐姐的头颅!!那个残忍的人类!他杀害了我的姐姐!多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居然被人这么残忍的杀害了!”萨尔声音都哑掉了,情绪极度不稳定。
宅晨静静的坐在旁边,他知道,这时候如果惹了这个绿皮,挨揍那是轻的。
“那天,是我第一次屠城,我杀光了所有我见到的人类。但是最后我还是冷静了下来,因为这是我善良的特蕾莎姐姐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我带着她离……”萨尔还是说不下去了,哽咽着,眼泪顺着脸就往下滴,然后拿起那个手帕盖在脸上。
宅晨完全手足无措,女人哭还能哄,男人哭是哄都哄不住的,铁汉都他妈的有融化的时候,谁说男人不能哭?
最终萨尔的哽咽变成了嚎啕大哭,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能哭成这样,能想象到当时得多撕心裂肺啊。那个养父干爹真不是人,有机会鞭丫尸去。
“别哭了,还有机会复活她吗?”宅晨想安慰安慰萨尔。
“除非从时光之穴,但是那会让这个世界崩溃的。”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青铜龙在这个世界近似无敌。时间守护者,完全没人情可讲,可以理解,职权所在。
萨尔也没再哭了,他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刚才哭是实在太伤心了。宅晨则咬着根草看着月亮星星不知道在想什么。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千万不要再说我对SR没好感了,一环扣一环,不然直接给你们看大纲好了。你们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