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黑字都写好了,我不能翻案啊。
我使用吃年的劲,把我娘抓了起来。
“娘,起来。皇上现在重病,她们就乱设陷阱,想要坑害咱们娘俩。别怕,这大郑朝廷不姓裴也不姓杜,咱们总还是有地说理去!”
――“放肆!”
裴皇后那张纸人脸青筋暴起,扭曲的够呛。她用力拍旁边的桌zi,手腕上的玉镯zi都被磕碎了。
“来人啊,给本gong拿xia祈王!他目无尊长,矫诏chugong,私自结交外臣,意图谋逆,交宗人府关押。”
那边的那群什么近卫军就要过来抓我,正在此时,又是一个声音冷冷的激起来,“住手!”
众人打了寒战,还真是没人敢动弹。
太zi忽然开kou,低沉的声音,充满了**xing的可怕魄力,“母后,承怡chugong的事qing,儿臣都知dao。是儿zi给他的旨意让他走的,他没有矫旨,也没有谋逆,他只是想要回冉庄上坟。这场闹剧到此为止!”
文湛忽然站起来,不顾皇后的阻拦,几步到我面前,一把扯住我的手腕,“走。”
“不是……我……”
我差dian被他扯了一个跟tou。
裴皇后怒叱,“太zi!”
杜贵妃就像一个小狐狸jing1一样,凑在她shen边用清雅的声音说,“娘娘,太zi被蒙蔽也未可知。毕竟整件事qing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咱们,不也是被骗了二十年吗?”
裴皇后在那里站了很久,似乎时间都凝固了。
她让文湛离开这里,重新坐在麒麟殿的正堂,像一尊雕像。
然后,裴皇后居然还像吃斋念佛的仁者一般,叹了kou气,“罢了,罢了。前日之因,今日之果。……我本来不想把事qingzuo绝,可是现在……”
她轻声吩咐dao,“让她jin来吧。”
大殿后堂,由两个gong女搀扶着,走chu一个人。
我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她已经不能算是个人了,她就像一段枯木。tou发很长,花白纷乱,像鸟窝一样扣在脑zi上,她的pi肤gan1瘪褶皱,就像大旱时候皲裂的土地。
她全shen似乎都泛着一层斑斑锈迹。
她有多大年纪?
八十,六十,五十?
也许仅仅只有四十多岁,可是她已经全shen枯槁,行将就木。
裴皇后慢慢走过来,她并不嫌弃这个枯木人的肮脏,皇后伸chu她那双被香膏泡ruan的手,拉起了陌生女人的手,她轻声安抚着她,“别怕。今天让你chu冷gong,不是要害你,只为了让你认一个人。”
然后,裴皇后把陌生女人慢慢牵到我娘跟前,柔声细语的说,“仔细看看她,认真的想想,你认识她吗?”
那个女人死人一样呆滞麻木的yan睛上xia看着我娘,她的yan睛会活动,只有那里才能表现chu,她还是一个活人。
周围死一样的静。
良久,那个女人轻微的摇tou,就好像深秋gan1树枝上最后一片枯叶,在寒风中颤抖。
“不……不认……”
她颤动嘴唇说了一声。
那种声音极其难听,就像阴暗的墙角那些早已经gan1燥死去的苔藓。
皇后抬手,命人捧过来一个银盆zi,一个re布巾。盆zi中有reshui,泛着一gunong1重的药汁味dao。那边有个gong人拿着布巾戳到我娘面前,我娘接了过去,蘸着银盆中的re药汁ca洗自己的脸。
这是什么状况?
如此的诡异,如此的莫名其妙,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