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棠兄坐在圈椅之中,笑yan弯弯与他相望,紫衣玉带,颠倒众生。
宛如初见。
张徵的鼻腔骤然一酸,不由自主潸然泪xia。
……
与张徵的短促相见,对棠璃而言不过是一个小cha曲。因为对张徵这个人过于了解,他对付张徵也属于手到擒来。
紧接着,棠璃仍旧为了他的小狐狸jing1,认真的走着世界线,却渐渐开始发觉不对劲。
为什么他明明那样严厉guan教小皇帝,这些年的手板加起来怕不打了几千xia,还从没给过好脸儿,小皇帝到了叛逆的年龄,却一dian儿也没有对着gan1的迹象,反而恭顺听话的要命?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小皇帝他不肯走剧qing了!
他记得,ma恪在贬到岭南之后的第五年,就被小皇帝找到理由起复,升官jin爵,掌guan整个御史台,成为专门跟张徵对着gan1的战斗队队长,经常在朝堂上互相掐得风生shui起。
可现在都第八年了,ma兄全家还在岭南窝着吃荔枝。
不止是ma恪,他记忆中被小皇帝扶植起来,经常跟张徵对着gan1的一众政敌,现在连半个都瞧不见影儿。
棠璃倒是遇到过数次暗杀,但那都是被他打压的门阀贵族组织,跟小皇帝非但没有半dian关系,小皇帝甚至因为担心他的安全,还主动给他pei了一队武功gaoqiang的侍卫,让他外chu时务必带在shen边。
这年正值秋季,四十五岁的棠丞相,和二十一岁的皇帝面对面坐在御花园里,皇帝拿着把雪亮的木柄小刀,吭哧吭哧的削梨。
然后他把仔细去过pi的,雪白晶莹的饱满梨zi递给棠璃,目光柔ruan而富hanqinggan:“相父,尝尝新贡的莱阳梨,酥甜多汁,很新鲜。”
棠璃接过来咬了一kou,绝望的发现果然没有xia毒,是一颗真真正正、既新鲜又甜mei多汁的好梨zi。
皇帝看着他,笑得一脸心满意足。
棠璃转眸望向这样的皇帝,心底有好几个念tou在同时翻gun浮沉――
事态发展到这个状况,他到底还能不能走完剧qing了?
如果再这样xia去,皇帝对他恭敬有加,不争不抢,他很可能一直独揽大权到寿终……那岂不是成了真正的权臣奸相?
不行不行,张徵的政治理想一直是还皇权于圣裁、令天xia海晏河清,为此不惜孤独一生,背锅至死。
这个世界是真实发生过的,自有其逻辑和运行规律,他已经取巧替代了张徵的位置,如果连结局都给改写了,鬼知dao会怎么样。
“陛xia,您有没有想过杀臣?”棠璃终于问chukou。
皇帝吓了一tiao,手里削了一半的梨zigun落在地上,失sedao:“相父何chu此言?”
“臣独揽朝纲,专断妄为,杀戮过重,目无天zi,恶行罄竹难书……”棠璃扳着手指,历历数着御史们参过他的罪状,“总觉得,应该没有皇帝想留着这样的臣zi吧。”
“那是他们不了解相父。”皇帝摇着tou,qing真意切,“相父教我读书,教我懂规矩礼仪,其中有所惩罚,正是严父应尽之责,是希望我长成合格的君王,不至庸碌无为。”
“至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