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女军官 第 114 章 渣滓

燕梓把字条揉吧揉吧顺手填在路过一棵树的树皮裂缝当中, 以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鄙视。

石毅早注意到他的动作，又听他这么说，故意问道：“怎么了？你怎么把情报给丢了？”

“首长，你这叫明知故问。”燕梓还是那一脸的憨笑，“明明自个儿都看出来了，还问俺干啥。”

“燕梓，”张嘉佳插话，“你觉得俺们……”

“呸呸呸！我也让你给带歪了！”张嘉佳笑了一声，搭着燕梓的肩膀, “我们, 你觉得我们看出什么来了？”

“不就是那暗哨是拖延时间骗人的嘛！”燕梓翻了个与他自身形象不太相符的白眼儿，“不然你们怎么不都看看信里写的是啥呢？”

经过刚才，张嘉佳早意识到这小子性子是属于大智若愚型的。又听说他有那么厉害个“师傅”, 就更想探探他的底, 便问道：“你处长都教过你什么呀？你是怎么看出来, 这是骗人的。”

“他教了俺可多呢，射击、侦察战术、拳术啥的，还有一些个乱七八糟零碎的东西。”燕梓含糊了一句，主要解释后一个问题，“其实最早那会儿，俺也不知道那是骗人的。”

燕梓说的特别认真诚恳：“开始的时候, 俺就想, 俺是农场里出来的, 练倒是也练来着, 但从来没用过。你们都是作战部队的尖子，平常训练那么多，俺肯定比不过你们。你们都想完成侦察任务，比别人强，俺不想。俺不好高骛远，俺就琢磨着安安稳稳地完成基本任务，留在部队不用退伍就行了。”

这想法倒是相当符合他的性格。石毅听得在前面忍俊不禁。

“后来呢？”张嘉佳继续追问。

“进山以后啊，俺跟另外两个人一起走的。走着走着，俺一看地图，发现不太对劲儿，这走了半天，没有感觉上那么远。要是按这种速度，啥都不干就是赶路，想按时到集结点都费劲。”说到这儿，燕梓脸的声音有点儿低沉，“俺想跟他们说来着，可他们看见俺拿地图，嫌弃俺是农场来的，笑话说俺根本看不懂。”

“俺生气了，”燕梓说起来还忿忿的，“他俩才看不懂呢！要真能看懂，肯定也发现了。俺一生气，当时就没给他俩说。”

“昨儿个天都快黑的时候，他俩好像也感觉不太对劲儿——看着像是有点儿着急，但又好像没发现——反正不管发没发现，肯定是没当回儿事，还商量着搜寻暗哨的事儿呢。俺觉得不靠谱，白耽误工夫，还消耗体力，他们不听，还说要走夜路。”

“俺寻思那家伙乌漆嘛黑的，真碰上暗哨你也看不见啊！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真当人家吃干饭的呢！”说起来燕梓都止不住摇头，“不过黑夜里，俺一个人也不好跟他们分开，只能跟着，琢磨天一亮就赶紧走。没想到他们运气好，真给碰上一处，还拿下了。那边儿也给了这么一个信封，俺当时一看那位置，就知道这肯定是骗人的。”

“从发现的拿出暗哨，到他们给的那个位置，那么老远，绕一遭下来最后肯定赶不及。”燕梓说起来还感觉庆幸，“得亏那一处暗哨没偏太远，俺跑回来还来得及。那两个傻子不听劝，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转悠呢！”

燕梓接着道：“还有刚才那个信封的位置，比夜里那个还远呢！谁信谁傻！”

这一段经历讲得有波有折的精彩不已，听得张嘉佳都想给他鼓掌。石毅走在前面，却忽然间停了下来。

“连长？”张嘉佳立即精神起来。

石毅掉转头，冲燕梓笑了：“燕子，我觉得，他们夜里能拿下拿出暗哨，不是他们运气好，是你的运气好。”

“怎么了？”张嘉佳和燕梓脸上是如出一辙的莫名其妙。

“你过来看。”石毅冲张嘉佳示意。

张嘉佳快走几步，越过石毅往前看，前面十几米外，一条浅浅的溪流赫然横陈，阳光从枝叶间漏在水面上，泛着莹润的光泽。

他舔了舔干裂快脱皮的嘴唇，回过头来看燕梓：“福将啊这是。”

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溪边，张嘉佳感动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是活水，能喝。”腐水当中沉积着各种脏污，滋生着病菌，是断然不能入口的。活水则不同。

不用他喊，石毅和燕梓也早跑了过来，畅饮一番。

蹲在溪水边儿上，燕梓有些遗憾：“咱们连个空水壶都没有，不然就能往走带了。”

话是这么说，三人心中其实已经非常满足了。解了渴，稍作休息，趁着天还亮，三人憋着劲儿，闷头一口气往前跑了七八公里。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再看地图，他们已经走过了将近三分之二的路程。算起来，时间已不是那么紧迫，三人身上搜集到的食物也消耗大半，石毅决定停下来修整一下。

见石毅和张嘉佳分头采集树上的野果一类的食物，燕梓有点儿纳闷儿：“你们不打点儿野味儿吗？”

“搞不好消耗的能量比补充的还多。”张嘉佳头也不回，“不合……”

“合算”一词没说完，他猛然间回过味儿来：“这方面你有专长？”

“俺老家村后面，就有山。靠山吃山，俺在山里面玩儿大的。”燕梓十分有把握。

“那，赶紧的呀！”

喜欢九零年代女军官请大家收藏：(wuxia.one)九零年代女军官武侠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燕梓面对两双迫切的眼睛，连连点头。他去搜寻猎物，石毅两人也并没有坐享其成，而是继续着搜集的工作。

天色越来越暗，石毅察觉时间已经不算短了，燕梓却一去不回，没了动静。他拧着眉毛又耐心等了十来分钟，担忧越深，终于按捺不住。他想了一下，嘱咐张嘉佳：“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找他。”

张嘉佳脸上也没有了一贯的痞笑，正色点头。

石毅把背包留下，枪不离身，往燕梓离开的方向，搜寻着痕迹。燕梓离开时并没有刻意抹掉痕迹，故而光线减弱，石毅也还能继续下去。

往前找了十几分钟，天已经擦黑，石毅忽然听见前面有脚步声。他闪身规避，定睛细看，来人正是消失了很长时间的燕梓，燕梓的左手拎着一只兔子，右手擒着一只野鸡，正往回走呢。

石毅放下心来，从树后走出来，迎了上去：“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燕梓没来得及紧张，就发觉是自己人，松了一口气：“别提了！”

“怎么回事？”石毅替他分担了兔子，询问道。

燕梓一昧摇头，不肯开口，只道：“回去再说吧。”

等把野味儿处理了架在火上，在石毅反复追问中，燕梓才说出刚才的事：“俺刚才去打兔子，被人给拦住了。”

“他们想干什么？”

石毅他知道，燕梓口中的“人”，是和他们身份相同，参与选拔的人。他不由地紧紧皱眉，心中生出了不太好的预感。

燕梓低着头，迟疑了一阵儿，才压着嗓子说：“他们问俺手里拿到几份儿情报，让俺告诉他们。”

石毅骤然间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露，眼里冒着火气。

“次奥！”张嘉佳一听这话，顿时气得跳了起来，“渣滓，这他妈是找死呢！”

深吸一口气，石毅努力压住胸中翻涌的怒火：“他们几个人？逼问你了？动手了吗？你怎么摆脱他们的？”

“没有，没动手。”燕梓赶忙摇头，“他们有三个人把俺拦着，俺一看，跑是跑不出来了，俺就想怎么脱身。”

“他们想淘汰俺来着，俺告诉他们，你们离得不远，他们要是敢动手，俺就开枪，他们也跑不掉。把他们稳住以后，俺就跟他们商量说，俺的底线是不能被淘汰，他们要知道情报，俺就告诉他们，他们也没必要担上一个对战友出手的名儿。”

“刚才你们搜集东西，不是把东西都给俺拿着呢吗。俺顺手把那信封塞兜里，正好拿给他们了。”燕梓说到最后，又憨憨地摸着后脑勺笑。

听他说完的一瞬间，石毅竟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这小子说的轻描淡写，实际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周旋才脱困。脱困不说，还反手就拿那破信封给坑回去，也是大快人心。更夸张的是，都遇上这事儿了，他还记得去打猎，这心得有多大。张嘉佳说他是奇葩，是福将，还真是一点儿都没说错。

只是，燕梓的脱困，并不能真正安抚石毅心中的怒火。就为了个选拔，竟然有人疯狂到对自己人下手，连最起码的底线都不要了！的确，这是演习，不是实战，但背叛信仰的性质完全不会改变！

若不是情况特殊，石毅都恨不得追上去好好给他们个教训，替他爹妈教教他做人最基本的道理！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他先把他们都毙了，以儆效尤！

“他们也不会得意很久，一定会为此付出最惨重的代价！”石毅强行冷静下来，既是对燕梓和张嘉佳说，也是对自己说。

他太了解江月了，江月眼里绝不可能容得下这种使用肮脏手段狗屎不如的东西。他们这么做，就是自毁前程，从这一刻开始，251连的大门已经对他们永远关闭。

不止如此，他们的档案上一定会清楚地留下这不光彩的一笔，就算回到老部队，也待不了几天了。而且，连带他们老部队的领导都会为此受累，承担责任。

只是不知道，到了脱下军装的时候，他们是会继续保持现在的狂妄桀骜，还是痛心疾首悔之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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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时速，最后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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