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孤鸾临镜照影遇知音,如顺着青帝之意开放凋落的花朵。
杨策摇了摇桌上的铜铃,立即有附近听到铃响的大茶壶跑过来,垂手弯腰等待客人吩咐。
杨策将那张象牙诗签递给大茶壶,大茶壶看了看,却面lou为难之se,dao:“这是顾行首的签。新客莫说是dian她相陪,纵是见上她一面,也要an规矩考较过三关。”
杨策昔年,也是晖京城nei有名的才zi,闻言起shen笑dao:“那便an她的规矩来。”
大茶壶打量了一番杨策,见他虽看着有些气度学问,却是个年过半百、须发斑白的老tou,于是心中暗忖,顾行首正值青chun年少,大约不会对这位客人满意,一会儿拿chu最难的那三dao题目给他zuo便是。
陆维见大茶壶领着杨策上楼会佳人去了,无意跟随,便独自一个人在附近逛逛。
此时夜幕将临,厅堂正中唱弹词的两名女先儿已经离场,四周挂起成串的彩se琉璃盏,dian起兰膏明烛,明亮堪比白昼。
随后丝竹之音响起,有数名舞姬shen着明艳服饰,来到场中tiao胡旋,梨花楼的夜场这才揭开序幕。
陆维悬浮在半空之中,兴趣缺缺的观看。
他可不像杨策那老tou,一直孤家寡人,半百的岁数都消耗在朝堂之上、勾心斗角之中,没经过什么世面,瞧见个新鲜dian的诗签,连那女zi是圆是扁都不知dao,就能屁颠屁颠凑过去。
此chu1为江北七绝楼之一,自是不错的,然而陆维在这世间辗转数百年,什么没见过?
然而就在这时,他gan觉到距此chu1千万里之外,郊野的山神破庙之中,有人燃起了藏匿于暗柜中的线香。
那线香只有三gen,每gen陆维都分chu了一丝神魂附于其上,所以燃起之后,他便会有所gan应。
而暗柜的所在,只有在庙中生活过的阿寅知dao。
百年来,阿寅的境界大约未曾达到预期,所以一直也没有到山神庙中找过他,这还是初次线香被dian燃。
当年陆维既然答应了阿寅与之再聚,便没有不见的dao理。
他心念既转,shen形飘动,不多时便来到了千万里之外的山神庙前。
自陆维与阿寅搬离此chu1,为了消除此间居住痕迹,从前使用过的地毯、屏风、ruan榻等家juwu什皆被毁去,这里看上去仍旧破败不堪,遍结蛛网,只有半截泥胎神像孤零零的立于台上。
陆维在阿寅十三岁的时候离开,百年未见,阿寅已经成长为一个gao大矫健、姿容俊mei的成熟男zi,望去比之少年时,越发与陆维神似。
然而此刻阿寅鬓发蓬乱,一袭檀se的袍zi开了好几chu1kou,在泥尘中gun成了灰se,两只手举着一支烧尽的线香,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陆维在阿寅面前显chu形来,dao:“你这是怎么了?”
“爹爹!”阿寅看见陆维,一张脏兮兮的脸喜chu望外,又语无lun次dao,“我们离开这里……不,离开中土,去海外、去南疆、去漠北sai外,去哪里都行!”
“总之,爹爹,我们快走!”
“阿寅,你这是在躲什么人吧?”陆维却伸chu手,an住阿寅的肩,“你不与我说清楚,咱们哪儿都不去。”
“爹爹,dao长是真的不guan我了,这几年我只要不主动找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