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天从废弃工厂里出来的时候,身上连半点鲜血都没有沾染上。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又回到了那间贵族医院。
网络的社交群里,正在疯狂转载了一则振奋人心的消息:
“雾都最大毒瘤米字帮给铲除!
废弃工厂发现七十八具男尸,经辨认,全部为米字帮帮众!
帮主亨特的尸体被发现,死因:被活活掐死!
神秘男人现身市郊,独自一人干掉了所有的米字帮帮众。有人声称他连手枪也没带,全是徒手作业!
恐怖的黑道清道夫……”
那护士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呆滞了。不会那么巧吧?难道,真的是那个男人的所为?
她正在这么想着时,一抬头,就看见云重天一步步地走着回来了。
“你,你想干什么?”护士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她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差点软倒在地上。
“想干什么?预约啊!给我预约明天见皮埃尔医生,ok?”云重天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
这个护士,到底干嘛来着?自己不是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嘛?
“预,预约是吧?行,行!”护士赶紧低下头,给皮埃尔打了个电话。
皮埃尔一听,顿时眉头大皱:“明天?不行啊,明天我要出诊,费格森爵士在等着我呢。”
“不行啊,皮埃尔医生,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护士急忙把刚才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什么?一个小时不够,把米字帮几十号人全灭了?这……”皮埃尔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随即双手抖抖索索地去掏电话:“我,我这就打电话给费格森爵士……”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马上说:“不,不行,你让他们马上进来,我,我这就给他看!”
“可是,你现在不是在看病吗?”护士也被吓了一跳。
“看什么病,不看了。今天所有的病人,全都给我推掉,推掉,马上!立刻!”
他本来在看着的一个病人,也因此被他直接赶出来了。
于是,在众人惶惑的眼神中,云重天和任梦璇走进了皮埃尔医生的办公室,这位可怜的医生,还在手忙脚乱地接电话解释着什么。
能来贵族医院的,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他刚刚赶走的人当中,显然有些达官贵人什么的。
看到云重天他们进来,皮埃尔不耐烦地冲着对方吼道:“行了,你的事情我明白了,有种你去屠个米字帮给我看看。我现在,就要给这位兄台治病了,再见!”
电话挂了,那边的人却被吓得脚软了:屠了米字帮……的人?
云重天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回也算得上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地坐了下来,对着皮埃尔医生说道:“医生,我这位朋友,她的脑子里有一颗肿瘤,我们这边的医生判断她活不了太久了,我想麻烦你帮忙看看她!”
皮埃尔连声说道:“不麻烦,不麻烦!请坐,请坐!”那态度,简直好得不得了。要知道,在圈内皮埃尔医生可是性格冷傲之人,哪怕是女王亲至,也未必能让他有这种好态度。
仔细地做了相当周详的检查,甚至,往常从来不推迟下班的皮埃尔,在医院领导的再三催促下,也都依然坚持固守岗位。过了许久,皮埃尔终于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端详着任梦璇,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
“医生,我到底还有没有救呢?你倒是说一句话呢。”任梦璇不喜欢那种不上不下,忐忑不安的感觉。
皮埃尔连声说道:“奇怪,可真是太奇怪了。我在医学界那么多年,可真的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怪的一个病例。”
连皮埃尔这种老江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那岂不是说明,这病没治了?
云重天的心,顿时沉下去了。
然而,皮埃尔却摇摇头,说:“别担心,我没有说治不好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或许不用治了。”
靠,你这口吻怎么像个江湖郎中啊?不是说治不好,而是说不用治?那结果还不是一样。
云重天的目光一扫,皮埃尔顿时吓得半死,连忙解释道:
“云先生,我跟你细说吧!任小姐身上,有几个与众不同。”
“第一,一般的患者,如果他的脑子里有这么一大颗肿瘤的话,他的生机肯定会慢慢地消失,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可你看任小姐,容光焕发,哪里像是大病一场的人呢?”
他这话一出,云重天定睛一看,还真的是如此呢。这位任家美女,她得病之后,自己还真的没有见到过她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相反,她一直给人一种青春活力的感觉。
这……似乎真的不太对呢。
“第二,一般而言,这颗肿瘤那么大,也压迫周围的神经,那势必会造成其他的血脉堵塞,比如说压迫视神经什么的,导致失明等等。但奇怪的是,这颗肿瘤大倒是蛮大的,也和其他的神经系统联系起来,但偏偏就没有导致这样的压迫后果。相反,我看那些附近的神经系统,似乎比其他的神经线,要更加的活跃。这简直是医学界的奇迹啊!”
云重天蓦然想起了一件事,脱口说道:“难道,那件事跟这个也有关系?”
“那件事?什么事?”皮埃尔问道。
云重天便把之前任梦璇获得控物异能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竟然有这样的事?”皮埃尔来兴趣了,马上说,“如此,任小姐不妨给我表演一下看看!”
任梦璇一愣,随即道:“这个,时灵时不灵的,我也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
她努力地看着不远处桌上的那只杯子,凝视了一会儿后,那只杯子缓缓地升起来了。
“神奇!神奇!实在是太神奇了!”皮埃尔忍不住击节赞叹。这种原本只存在于科幻小说里的事情,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不禁惊叹了一番:
“看来,这脑科学,我们人类对此的认知,实在是太少,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