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逃一追大概半个小时,施密特他们终于摆脱了追踪,来到了一座沙丘旁边,附近刚好也有个绿洲。
“全队休整!”再逃下去可不是办法了,施密特下令停了下来,让全队进行休整。他来到绿洲旁边,一屁股坐下来,看着那清澈的水,在默默地发呆。
“鹤田,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施密特有种强烈的无力感。
刚刚本来打得正爽,可没想到,阿仙奴的人一反击,他们就被打得够呛的,如果不是逃得快,他们还真的不知下场会有多悲惨呢。
本以为仗着塔律图的援助,恶魔刀可以从此崛起,可没想到,到头来,自家佣兵队,依然只是条小鱼罢了,根本翻不起什么打得风浪来。
鹤田沉默了一下,道:“现在,也只能向塔律图求助了。”
施密特沉默,随即眼放精光,盯着鹤田道:“鹤田君,你跟塔律图有勾结,对吗?”
鹤田一惊,随即故作镇定地道:“长官,可别开玩笑了。跟塔律图的合作,咱们不是一起的么?又谈何勾结呢?”
施密特冷笑:“我总感觉不一样。说,你是不是跟塔律图的人勾结起来了?”语言愈发狠厉起来。
“是又如何?”只听到“噗哧”一声,一把小刀,正正地插在了施密特的肚子里。
施密特做梦也没想到,一直以来,作为自己左臂右膀的鹤田,竟然会出手那么的狠,一下子就取了自己性命。这位曾经梦想着要以佣兵组织横扫整个中东的恶魔刀头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像一头死狗一般,被手下灭杀在沙丘之旁。
“咔擦”一阵乱响,目睹了这一惨案的施密特的亲信,纷纷拉响了抢的保险栓。
然而,这几人才刚刚拿起枪,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数十人的包围之中。这些人,全都严阵以待,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原来,这个鹤田,对篡夺权位,是早有预谋的了。
施密特的亲信愤怒地叫道:“你们疯了?施密特大人带领我们多日,现在,他被这个混蛋杀了,你们竟然还为虎作伥?”
但枪口对面的人却冷笑道:“施密特不识抬举,竟然还敢跟塔律图叫板。哼哼,只有鹤田大人才会指引着我们前进。你们还是乖乖地归顺吧!”
亲信们哑然。看着情形,大多数人都已经被鹤田给买通了,他们剩下寥寥几个,毫无办法啊。
鹤田不惜时机地说道:“没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如果乖乖放下武器,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不放,嘿嘿……”
亲信们左瞄瞄,右瞄瞄,在众多枪口之下,也自知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只好一个个乖乖地放下了武器。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们的枪才刚刚放下来,猛然间,数十支枪一起开火,“砰砰砰”一连串的火花过后,亲信们一个个被打得浑身血洞,接二连三地倒下了。
“你,你这个卑鄙……”
敢质疑自己权威的人,全都倒下了。鹤田终于冷冷一笑,现在,距离塔律图下达给他的任务,已经快要完成了。这种感觉,可真是舒爽得很啊。
卡拉绿洲也还没有攻下来?那有什么关系呢,待会儿只要和塔律图的主力军一回合,阿仙奴的这些家伙,还不乖乖就范?
鹤田这么想着,突然间,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大声高喊:“果然是一出狗咬狗的好戏啊,佩服,佩服!”
鹤田一惊,回头一看,却竟然是个长着娃娃脸的年轻人,站在一辆装甲车上,冲着他大声喊道。
这个年轻人,赫然穿着阿仙奴的军装,他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而且,还悄无声息地占据了一辆装甲车?这可真是老猫烧须了。
鹤田大惊之下,连忙大声喝道:“杀了他!”
那娃娃脸正是“星夜刀手”之一的廖格炜,只见他动作敏捷,一哧溜的,便滑进了装甲车里了,随后,那机枪迅速地开动,“哒哒哒”一连串扫射,那些本来正在围圈圈的恶魔刀佣兵,顿时倒下了一大片。
鹤田被气得差点要疯掉,他狂吼道:“八嘎,快给我打!”那些佣兵们急匆匆地拿起武器,各自找地方伺机还击。只可惜,这里本来只是一片绿洲,事前并没有构筑任何的工事,这么一马平川的,在枪口之下,纷纷成为抢下之鬼了。
另外两辆装甲车这时候才开始开动,但它们才一开动,“轰轰”几声,履带下竟然埋了地雷,一下子就被炸翻了。有一辆没被炸翻,但也被严重翻侧,再也没有战斗力了。
原来,趁着他们刚才狗咬狗的时候,“星夜刀手”这对组合,已经带着自己的队员,悄悄地潜入进来,既夺取了其中一辆装甲车,更顺手在两辆车旁倒下了液态地雷。如此一来,恶魔刀最大的依仗,也被顺利解除了。
鹤田见势不妙,也顾不上手下的人了,一个转身,急匆匆地钻进沙漠中了。
开什么玩笑,阿仙奴这些疯子,光凭恶魔刀,拿什么跟他们拼啊?还是三十六着,走为上着吧。
在沙漠上发足狂奔,跑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奇怪了,这个人,怎么好像鬼魅似的,突然就在眼前出现了呢?那到底是谁啊?
“砰”的一声,对方根本不动,但反弹之力却很强,鹤田直接就往后仰倒,摔了个七仰八叉的。
“你,你是人还是鬼?”鹤田定睛一看,那是个东方人,一脸冷漠,像看着个死人般的看着自己。
“鹤田副官?你到底是恶魔刀投诚过去的,还是……直接就是塔律图的人?”邪魅的笑容,是云重天的标志性特征,然而这时候的他,却连笑容,也没有了。
卡拉绿洲一战,阿仙奴损失了十几人,从人数上来看并不多,可这却是一种尊严被辱,如果任是阿猫阿狗都敢来动他们,这往后,那还得了啊?
鹤田知道,对方这是有备而来的,他有些战战兢兢的:“你,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