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天不禁对这老太婆又高看一眼。
她仅仅看了一下,就已经看出了自己的境界,那是否意味着她的境界,远远在自己之上?
他略一沉吟,随即说道:“我跟那个天枫十三郎交手,结果被打下来了。”
“天枫十三郎?呸,那个扶桑小老头,竟然也能把你打下来,你可真没出息。”堂堂的风府特级武士,竟然在老太婆口中,成了扶桑小老头,还一副不屑的样子,这老太婆,还真的一点都不简单啊。
云重天只好实话实说:“是这样的……”
老太婆听完以后,这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我就说嘛,天枫老头儿那么没长进的家伙,怎么能把你打下来。你能破他的九刀流,那也稀松平常,来来,过来让老婆子把把脉,看看你功夫。”
云重天一愣,现下这个状况,颇有些敌我未明的感觉,贸然把自己的命脉交给对方,这会否有些轻率了呢?
老太婆看着他,桀桀地笑道:“怎么了?不相信老太婆?老太婆虽然年老了,可要真的想对你图谋不轨,那还不简单?”
说着,她随手一挥,“蓬”的一声,距离她大约十米左右的一个水潭,突然冒起了一股巨大的水柱,那水柱直接喷上穹顶,在穹顶上留下了一个大坑。
这……
云重天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种十米以外凌空一击,他也不是没见过,但要是能控制水柱,还能让水柱冲击到四五米高的穹顶上,留下那么个大坑,那还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这,起码也是武尊,甚至武皇以上的境界了……
云重天吃了瘪,乖乖地向前,把脉门递给老太婆去试探。
老太婆探过脉相以后,长长地吸了口气,道:“原来你修炼的是‘逆天玄功’,怪不得你能一举击败那天枫老头儿。这功夫不错,但,还不是最上乘的。”
这话要是一照面的时候老太婆就说出来,云重天当然不服气,但见识到了老太婆的无比功力之后,再听到这样的话,也就觉得很正常了。
不过,他还真的有满腔的疑惑需要向对方提出来。
老太婆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不可能一一为你解答。这样吧,现在你可以问三个任何问题。”
“好——”云重天倒吸了一口气,道,“老前辈武功如此惊人,为何会坠落此处,无法脱身呢?”
老太婆道:“一人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三年前,风府主人,神忍宇左元气连同天竺罗刹门门主,截杀道神品杀手以及其他的一班牛鬼蛇神共三十五人,把我堵截在黑木岩上,那一战,可谓天昏地暗,风云变色……最终,我把杀死了其中三十人,风府主人也被我重创……但却没想到,罗刹门主的一招‘天崩地裂’,击中了我的后背,把我从崖上击下来了……”
难怪!云重天心中嘀咕了一句,她所说的这些人,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是无敌般的存在。风府主人、罗刹门主自不必说,便是那神忍宇左元气,实力也在天枫十三郎之上,还有神品杀手……
可这位老太婆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竟然招来了这么多人的追杀呢?
“那么,请问老前辈是什么人?”云重天继续问道。
老太婆笑了笑,道:“有一段话,不知你听过没有——”
“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
尔其静也,体象皎镜,星开碧落。”
念这段话的说话,她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仿佛念动这一段话,是世界上最为神圣的时刻那般。
“那是《碧落赋》?你是……碧落赋中人?”云重天大为惊讶。
作为一个小学肄业的家伙,云重天能够认识这一段诗文,纯粹是因为老头子跟他说过。这一段文赋,本来出自唐朝一位文人瞿楚贤写的一篇赋,但后来,这篇赋传到了江湖上,就慢慢演化成为另一重含义。
它借代一群人。
这群人隐藏在江湖深处,每过十年,他们就会出现在江湖上。而他们一旦在人间出现,整个武林必然都为之轰动,也必然有一大群邪恶之徒命丧。江湖中人称之为“天谴”。
这群人,自称为“碧落赋中人”,其中的一些高手,也是《碧落赋》中所道出的:风雨雷电四大高手,以及代表最高权力的天帝、日后、夜妃,月女、星儿。
这些人来历不明,武功极高,每次出现都带来一番腥风血雨,那些亡命之徒,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然而,随着近代的炮火响起,古老门派纷纷遁入尘世之外,这些人,也渐渐销声匿迹了。
云重天做梦也没想到,老头子无意中提起的这么一段历史,竟然是真真切切存在过。而且,现在他还遇到了其中一个活生生的高手。
他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气,道:“那请问前辈……”
“我乃风刃,风大娘。是为风雨雷电四大高手之首!”
老太婆傲然道。
这也怪不得她有如此的傲气,碧落赋中人的武功,本来就是世间罕见,她有如此出色的身手,普通的角色,自然不被她放在眼里。
这一代的四大高手,是为:风刃、雨针、雷鞭、电剑,每一个功力都匪夷所思。更逞论在他们之上的天帝、日后与夜妃了。
那可真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啊……
云重天蓦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又问道:“第三个问题,碧落赋中人既然威震海内,但为何前辈还被宵小们暗算,以至于落入此等下场呢?”
风大娘道:“这个问题,我待会儿才回答你。现在,我要跟你做个交易。”
“咦?”云重天愣住了,原来,前面说了那么多,这老太婆是一心想着要跟自己做交易的,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略一思索,随即道:“老前辈估计有些什么心愿未了,是吧?没问题,那也不谈什么交易不交易的,我直接帮你完成就是了。”
“这一桩事情,千难万难,如果不是做交易,你估计没有坚持下去的决心。”风大娘桀桀笑道,“放心吧,我许诺给你的好处,只有好的,没有坏的。”
随后的一句话,让云重天有些懵比了:
“我,知道如何治好你的‘鬼门仙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