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重天醒过来的话,他应该认得,这个虬髯大汉,正是昔日在囚笼争霸赛上跟他有过短暂交手的那个阿泰。
只见阿泰轻轻一运功,脸上顿时紫的一块,红的一块,身上的肌肉炒爆豆似的响了起来,看那架势,还起码也是洗髓巅峰的境界了。
他目光一扫,李琦熙刚刚一动,一跑,那境界已经显露出来了。阿泰冷冷一笑:“才淬体巅峰,这个境界,可差远了。”
李琦熙却不管你淬体不淬体,境界不境界的,一把将手枪拔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阿泰,冷喝道:“举手,靠墙!你如果敢乱动一下,老娘崩了你的脑袋。”
这个小妞,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啊,怎么一言不合就拔枪了?
阿泰有些无奈,只好慢慢地举起了手,嘴里说:“这位警官,你的手枪到底会不会走火的啊?”
“走你个屁——”李琦熙正要怒斥对方,却没想到,这才一开声,对方已经身形一动了。
人在说话的时候,注意力自然没有那么集中。结果,李琦熙这才一开口,阿泰那矫健的身躯,已经猛地扑了过来。
“砰!”李琦熙开枪了。
只可惜,阿泰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而且,他算准了她开枪的角度,轻而易举地闪过了这一枪。随后,阿泰的手已经搭在了李琦熙的手腕上,猛地一捏。
李琦熙的手大痛,手枪一下子就掉在地上了。
不过,她毕竟是练武之人,用力一挣,就已经从对方的控制中脱手出来。不过,对方这一出手,实在吓了她一跳。
除了云重天以外,她还真的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呢。
这个大胡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呢?靠,让老娘吃亏,老娘等下让你喝我的洗脚水……
李琦熙不愧是彪悍的女汉子,在这一瞬间脑海里闪过的,竟然不是在强敌手下如何逃跑,而竟然是如何让对方喝下自己的洗脚水?
这个女人,也确实太彪悍了。
阿泰冷笑:“好好看着吧!”他轻轻地上前一步,只听到“咔嚓”一声,落在地上的警枪,这种精钢所制的武器,在他这么一踩之下,竟然碎得体无完肤了。
这——
李琦熙这才有种恐惧感,这个对手,也实在太强大了。他到底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的呢?难道,是云重天的敌人?
这个混球,竟然招惹了那么厉害的敌人,真是气死老娘了……
李琦熙这么想着,嘴上却从不认输,道:“你这是跟我示威还是咋地?我告诉你,破坏警枪,袭警,这随便一项,可都是大罪。你乖乖地给我投案自首,我还可以考虑从轻发落。”
阿泰松松浑身的筋骨,又一次发出“啪啪”的声音,他笑着道:“女警官,我很欣赏你的幽默。”
幽默个屁,一点都不幽默。李琦熙心中暗自咒骂着,她只是在拖延时间。在刚刚的说话间,她已经按下了手机上的快速警报按钮。在附近收到警报的人,会迅速地赶到的了。
只可惜,阿泰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拖延的机会,在下一刻,他已经整个人弹射过来,一拳打出,直接捣向了李琦熙的小腹。
不好!李琦熙大吃一惊,往侧旁里一闪,只可惜,这一切还是太迟了。阿泰那闪电一般的速度,一下子杀到她的身前,一拳,直接擂在了她的小腹上。
“哇呕!”这一拳,几乎把李琦熙肚子里的苦水都给打出来了。
这个家伙,下手那么狠啊!李琦熙心中暗骂,她顾不上喊疼,直接飞起一脚,踢向对方的下盘。
让你这辈子做不成男人,靠!
没想到,李琦熙的脚才刚刚抬起来,阿泰已经伸出手来,抓住了她的脚腕,随即一扭,“啪嗒”一声,整个人被这么一扭,女警花跌落在地,样子相当的狼狈。
她颇有些惊慌地往后一躲,也幸好她的动作迅速,才避过了阿泰的下一招。
不过,这不足两个回合的较量下来,她已经明白了一件事:眼前这个男人的强大,是远远出乎自己意料的。
她要死了。
不行,哪怕是死,也要阻止他杀云重天……
正是抱着这么个念头,李琦熙挣扎着来到了病房门口,大声喊道:“云重天,你这混球,听到了没有啊?快起来,快跑!”
话没说完,她的头发已经被阿泰揪住,随即,“砰”的一声,狠狠地撞在门上。
鲜血飞溅,额上裂开了一个口子,眼前冒着金星,整个脑袋晕乎乎的。李琦熙长这么大,还真的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打击。但她却顾不得这一切,而是大声喊道:
“混球,云重天,走啊!快走啊!再不走,就再也来不及了。”
“还挺有情有义的嘛!”阿泰狞笑着,抓住她的头发,说道,“我跟你说,你这个情郎没醒过来还没啥的,要是醒过来,我会当着你的面,一点一点割下他的肉,一点点折磨他,你信不信?”
说罢,哈哈大笑。
那笑声,简直如同魔鬼般的声音,在病房的上空不断地回荡着。
魔鬼!没错,这个家伙简直就像是魔鬼一般,让人觉得恐怖极了。
李琦熙头脑一片空白,这时候的她,却已经顾不得自己了,只希望这个魔鬼刚刚所说的,永远不会出现才好,对,永远不会……
却没想到,突然有人接茬:“我不相信呢。”
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李琦熙又惊又喜,抬眼看去,却看见云重天竟然从床上慢慢地坐起身来。这个混球,那施施然的样子,简直像是在家里起床一般。
他转过头来,看着阿泰,脸色愈发变得难看起来:“你——死定了!”
阿泰先是一惊,随后大笑起来:“云重天,你醒来正好。我刚刚说了的,一定要在这个女人面前,一点一点地割下你的肉。呵呵,希望你等下别喊疼啊。”
云重天下床站在阿泰面前,一脸不容置疑的态度:“放手!”
阿泰一时有些楞神了,这种无形的压迫,不应该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种气势呢?这个家伙,不是明明已经经脉尽断了么?
这么一迟疑间,他的手不知不觉地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