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那头沉默了。
据最新的消息,那立遗嘱的录像已经落在云重天手里了。他能否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一切都还是未知的,然而,那位“先生”却知道,只要那份旧的遗嘱不露面,一切都还是可以挽回的。
即使按照遗产继承法,兄弟们四人来平分,他也不至于一败涂地。
要怪,只能怪这个赖建谕太狡猾了。当初说一句销毁了那份遗嘱,结果,现在却成了敲诈自己的工具。
沉默了一阵子,他终于说道:“行,十分钟后,我给你两千万。”
赖建谕把电话给挂了,心中暗暗冷笑。他的胸口还在疼着,可现在的他,已经豁出去了。陆广物,你这个废物,竟然敢如此对待我?我要让你人财两空,哼哼!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旦账户里收入了两千万之后,他就马上打电话告诉陆广致,让她去取那份真正的遗嘱出来。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手机“滴滴”地响了,打开一看,果然是转账信息,提醒他说两千万已经到帐了。
赖建谕不禁心花怒放,这时候电话响了,他不禁笑了:“陆广物,我收到你的钱了。”
那边的人冷冷地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遗嘱给我?”
“我呸!给你?有什么可能!我告诉你,你这废物,我这全都是骗你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陆广致,让他们去取回那份真正的遗嘱。你等着人财两空吧!哈哈哈!”
“你……”那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赖建谕挂了电话,竟然真的就拨通了给陆广致的电话。
“喂?”那边声音有些含糊。
“陆广致是吗?你父亲留下来的那一份真正的遗嘱,放在丰茂大厦一楼a104储物柜里,密码是:1314,你赶快去取回来吧。”
赖建谕颇有些得瑟地说道。这回不仅仅是坑了陆广物一回,更是在临走前大大地捞了一笔,可谓一箭双雕,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爽的事情了。
没想到那边的话音再也不含糊了。他冷冷地道:“在丰茂大厦一楼是吗?赖建谕,谢谢你提供这个信息。你可以安心到下面去了。”
“咦?等等……怎么你的声音那么像……”赖建谕听得有些目瞪口呆,这不明明是陆广物的声音么?
陆广物和陆广致虽然是兄弟,可声音还是能辨别出来的。
那边狂笑起来:“白痴!我刚刚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已经让黑客悄悄跟踪了你,并且把你的网络给黑掉了。你无论拨打谁的电话,都会接到我这里来。现在,我终于知道那份遗嘱在哪里了,哈哈,真该好好谢谢你这个白痴!”
“你,你……”赖建谕险些被气晕过去了。但陆广物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惊惧不已,只听陆广物道:
“我已经通过网络确定了你的位置。三分钟之后,杀手就会找上你了。你的尸体,会在几天后浮在珠水的水面。不过我可是不会去帮你打捞的,哈哈……”
赖建谕吓得脸如死灰。他赶紧回到船舱里,拿了个救生圈,抱着它,“噗通”一声,便跳进水里去了。
至于带着这个圈会飘到哪里去,他才不在乎了。只要远离这条船就好了。手机?那当然是留在船上了。
也幸好赖建谕的水性还不错,这么一路漂下来,十分钟左右,他已经漂到远离小艇大约有一两公里了。
看看哪里安全,准备上岸好了。赖建谕这么想着,准备游回到岸边去了。
这时候,有一艘小艇驶了过来,上面的人冲着他喊道:“哎,这位先生,有需要帮忙的吗?”
有船来了,这刚好了。
赖建谕打心底不是很想回到岸上,在他看来,岸上说不好都是陆广物的人,要能躲到船上,那是最好的了。
于是赶紧应答着,爬到了小艇上去。小艇上面是两个人,一个皮肤黧黑,看起来就是个渔夫的模样,另一个却是个小白脸,一脸笑嘻嘻的,刚刚正是他跟赖建谕打得招呼。
“谢谢你们!有机会我一定给你们报酬!”赖建谕慷慨地说道。
那小白脸却诡异地一笑,道:“不必了,你来,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报酬了。”
“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赖建谕突然感觉有些不妙。
“就是这个意思!”小白脸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匕首,哈哈一笑,“陆先生已经猜到了,你接到电话后肯定会跳河而逃的,我们这从下游来,不正好抓个正着么?你啊,正是笨贼一名啊。”
“……”赖建谕终于要崩溃了,他千算万算,可始终如同如来佛祖掌中的孙悟空一样,就是逃不出陆广物的手掌心。这个一心泡妞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恐怖起来了?
他一步步退到船头去,准备跳水潜逃。没想到小白脸冷冷一笑,道:“你跳啊,只要你一动,这把匕首就会插入到你的胸口里去,你信不信?”
赖建谕不敢动了。说到底,他都是个胆小之人,这要是真如小白脸所说的,他这一跳,必死无疑了。
没想到这时候突然有人说道:“我可不信呢。”
这话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下一刻,那人已经像鬼影似的,飘到了船头上。
赖建谕一见,不禁惊喜莫名,失声道:“是你?”
原来,这突然赶来的人,赫然是云重天。云重天是从一只小艇上飞跃过来的,那只小艇,便是赖建谕刚刚乘坐的那一只。
云重天得知赖建谕失踪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通过查找手机信号,定位赖建谕的位置。这一项技术,对于龙魂别动队的人来说,半点都不难。
没想到当他赶来的时候,却没能在船上看到赖建谕,只发现了一台遗留下来的手机。他猜想这个家伙应该只是顺流而下,于是,便一路追踪下来了。
至于当时的情形,他也通过询问船主,知道了遗嘱的下落,也顺带叫人赶紧去查找了。
这时候,他一个人直面对方两个杀手,屹立在船头,他的身形,如同标杆似的,一动也不动,便是身经百战的两个杀手,这时候也不禁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