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瓷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让自己清净些,最好的办法,还是自己先闭嘴。要不然,这家伙这些话语,会让你直接气死。
她心里嘀咕着,要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保镖,二话不说,就把这家伙给开掉。理由也找好了,那就是:目无领导,举止轻佻,说话没大没小,……呃,这些罪名,足够开除十次八次了。哼!
这次会面,是与和风集团签订一份关于共同开发东海湾旅游开发区的合约。
和风集团对这回的谈判也算比较重视,派出了集团的副总裁牛泽堃前来参会。双方就合约上的细节问题反复进行讨论,推敲,却因为利益分配的问题,还是谈不拢。这时已经到午饭时间了,牛泽堃大手一挥,道:“陆总辛苦了,要不,咱们先吃个便饭,如何?”
陆小瓷有些心急如焚,她事前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可万万没想到,事情比想象中要困难得多,这么个谈法,估计谈上一个星期都有可能。这些人到底想干嘛呢?难道对合作并没有什么诚意?
她不禁有些疑惑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这饭还是得吃的。陆小瓷带来的随从并不多,除了秘书沈水馨以外,还有集团的谈判专家、会计师等,牛泽堃订的桌子足够的大,几乎可以坐得下二十人,陆小瓷就顺势让所有人都坐了下来,这其中,就包括那个“可恶”的云重天了。
云重天大咧咧地坐在陆小瓷身旁,她皱了皱眉头,说:“你离我远点好不?”
云重天低声笑了:“不好,我要保护总裁安全。”陆小瓷没法子,只好抿住了嘴。
那边牛泽堃看了云重天,忍不住轻笑一声:“一个好孩子?哈哈,陆总身边的人,可有性格了,这位兄弟怎么称呼的,好像陆总还没给你介绍呢!”
显然,他也看到了那件标着“一个好孩子”的t恤。
未等陆小瓷吭声,云重天已经一拱手,笑呵呵地说:“我叫云重天,是新入职的保镖。牛总好眼光啊,看得出来我是个好孩子啊。”他还沾沾自喜,觉得这是人家对他的表扬呢。
牛泽堃听对方这么说,笑得更厉害了,说:“这衣服,我记得在麻江巷好像卖二十块的,对吧?啧啧,陆总啊陆总,你对待手下,可不能太刻薄了啊。”
陆小瓷皱了皱眉头,今天出来太匆忙了,可没有让这家伙把衣服给换了,穿成这副穷酸模样,还真是有损公司形象呢。
云重天却一副讶然的样子,道:“哟,没想到牛总也去逛麻江巷这种地方啊?嗯,我看到了,牛总穿的这身衣服,不就是那天卖的仿真版嘛,开价五十五块五,不过讲价以后,三十三块三就可以了。嘿,牛总你可真舍得啊。”
大家一看,牛泽堃今天穿的是一身西服,那牌子是杰尼亚的,这可是世界一流的品牌。以牛总的身份,穿这种衣服,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看过以后,大家十有**都不相信那是什么仿真版。
牛泽堃更是洋洋得意地说:“你乱扯啥啊?我这个杰尼亚西服,一整套要一万五以上,一看这料子就与众不同,怎么能跟你这种地摊货相提并论呢?以我的身份,怎么可能去麻江巷买东西呢?”
云重天却振振有词地说:“要说牛总不去麻江巷买东西,怎么知道我的t恤卖二十块呢?嘿,说来还真巧了,这价格跟牛总说的一样呢?”
对啊,这可真是有些奇怪了。殊不知,牛泽堃这二十块之说,纯粹是顺口乱说的,没想到对方却直承事实,这下可让人有些疑惑了。
云重天自顾把这个解释接下去:“哎哟,我听说麻江巷有些站街的……呃,女孩……对,对,她们生活实在太可怜了,估计牛总是去助养一下她们。牛总啊,你可真是个善长仁翁,佩服,佩服!”
牛泽堃鼻子都气歪了,这家伙说的什么站街女,还说自己是去助养她们,那不是说自己去嫖么?真是岂有其理。一时间,他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去那些站街的,要去,我也去找……”
“高级会所”几个字还在嘴唇边上打滚,他赫然看到云重天的嘴角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那样子,简直就是在说:你说啊,说啊,再说出来就对了。
他蓦然醒悟过来,不行,这话可不能说,要当众说出来,这回可糗大了。于是,他硬生生地收回了那句话,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幸好这时候陆小瓷替他解了围,瞪了云重天一眼,道:“云重天,你给我闭嘴。”
云重天也不想闹出火来,笑了一下后,果真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牛泽堃有些气闷,大声对服务员喊道:“来,给我上五瓶上好的茅台,要五十二度以上的。”
陆小瓷一愣,道:“牛总,这午饭时间喝酒,不大好吧?咱们下午不是还得继续谈判嘛?”
牛泽堃笑了,道:“没关系,咱们华夏人谈判,不都是在酒桌上谈好的嘛,来来,喝两杯没事的。”
茅台酒很快被摆到桌上来了,酒香四溢,香气浓郁,让人有种熏醉的感觉。
陆小瓷苦着脸,看这样子,她是极度不能喝的那种。
“来来,陆总,各位朋友,为了咱们两家公司的合作,为了以后东海湾的发展,咱们感情深一口闷,好不好?”牛泽堃首先挑起由头,准备一口干了。
没想到马上有人表示异议:“牛总,这话可不对了。”
牛泽堃一看,又是那讨人厌的云重天,他脸色一沉,道:“我哪里不对了?你说说!”
云重天笑嘻嘻地说:“牛总刚刚说‘为了咱们两家公司的合作’,‘为了以后东海湾的发展’,还有说‘感情深’,这都是三个由头了,按我们本地的规矩,一个由头喝一杯,这三个由头得喝三杯才对啊。”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觉得有些惊讶了。这家伙这么说,不是明摆着挑事嘛?而且,明知道自己总裁不能喝,竟然还这么说,那不是自己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