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诀将原本的一头马拉着的马车改成两头马拉,原因就是他舍不得丢掉这匹马,并且两头马拉起来可以更快的赶路。
三人吃完饭后着急赶路,上了马车。
凌诀自信的坐上去,以为自己会骑马也一定会驾马车,当他那一鞭子扬出去的时候顿时后悔了,左拉,右马不过来,右拉左马过不来,一快一慢完全不在同一时速,两匹马分头撕扯着好悬没把马车拉两半,车上的人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凌诀!”若不是夏微澜急切的抓住杜若的手,恐怕早就从马车里滑了出去。
“世子,我看你还是进来,让我来驾车吧……”杜若被吓得不轻,虽然她驾车技术不怎么样,但是也没有凌诀那么吓人,主动请命出去。
“好……”凌诀也不逞强,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一次性去驾驭两头马。
“这马儿虽然温顺,但是也要由着他们,不能急得。”杜若扬起马鞭在马屁股上分别抽了两鞭子,马儿觉得疼,按着杜若要走的地方跑去。
没过一会,便出了凌国的边境。
“快到桑国了吧?”夏微澜看着后退的树木,略有点失望,没想到冷战一次,便惹来这么多麻烦。
“你想好见到羽林该怎么说了吗?”凌诀闭上眼睛,他昨晚守在夏微澜门外,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他都要睁开眼睛,哪怕是老鼠在啃食桌脚他都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人进来,所以没怎么睡好。
“总归都是要见面的,想没想好又有什么区别?”其实夏微澜此时担心的也是这个,只是在凌诀面前不好表现出来而已。
是啊,她在羽林面前,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他?他明明说过他们两个可以做朋友,可是却就在两天前,信中大言不惭说喜欢上了她,并且要娶她,这让她该如何是好?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有赵玉成的例子在先,凌诀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难道人生短短数十年,不能为自己所爱之人倾尽一生吗?那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哪怕是我决定要嫁给羽林?”她和羽林相处的时间不长,不算了解羽林,所以夏微澜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为了两国的百姓。
在刹那间,夏微澜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好重,很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他们的性命是多么的脆弱,生死只在夏微澜的一念之中。
如果羽林坚持要夏微澜嫁给她,她哪来的理由去拒绝他?用凌诀么?凌诀如果为了她反了凌国,岂不是担上了叛国的罪名?那他远在咫尺的父亲,该怎么办?是否会遭到国人的千夫所指?
而她夏微澜,担待不起。
凌诀愣了愣,依然闭着眼睛:“对,哪怕你决定嫁给他。”
夏微澜湿润了眼睛,懵懵懂懂的懂得了赵玉成对他母亲的无奈,因为是爱的人,所以无法看着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哭泣失望。
可是,母亲又何尝在意过赵玉成的想法?
夏微澜搭上凌诀的一只手,一滴眼泪落在了他们两个的手上:“如果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嫁给了羽林,你就娶其他女子吧,娶一个知书达理懂你的人,不要像我一样,什么都不懂。”只可惜,夏微澜的两世,一世为陶长安,二世为复仇,也不可能会有三世来给她消遣。
“这还没到桑国就未雨绸缪了起来,到了桑国还了得?”凌诀抽走自己的手,他不想承诺太多,这乱世中,他不知道能实现多少承诺,他所能做的就是在夏微澜身边保护着她,看着她快乐就足够了……
凌诀还是忍不住的用手帮夏微澜擦干眼睛,若不是羽林横插一脚,他和夏微澜此时应该已经在拜堂成亲了。
“你别怕,如果你嫁给羽林,我就去桑国后宫做侍卫,一生护你周全,可好?”凌诀握住夏微澜纤细的手:“等哪天有了能力,我就带你出桑国后宫。”
不知这乱世中的承诺能否实现,但是他们许下承诺的那颗心,是真诚的,也许,是真的努力的去实现,只是最后的结果不如意。
“好。”那充满希望的苗又重新燃烧起来,犹如今天早上的柴火一般,可是到了最后,是否会化成灰烬?
不得而知。
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凌诀慢慢沉睡过去。
“小姐,前面是个村子,我们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夏微澜撩开窗帘,见到很多衣着奇怪的人,想必他们已经进入了桑国边境了:“我们贸然出去,会不会被这些村民殴打?”夏微澜没少在茶楼听到那些粗暴的村民对过路的人殴打的故事,现在夏微澜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那些只是流民,这边境也有可能,要不我们下一个村子在停下来吧?”杜若说完,正准备加快马的速度。
“不必了,在这休息一晚上吧。”夏微澜心疼的看了看旁边的凌诀,若是他会驾车,这会岂不是在打着哈欠驾车?“你在客栈外面停下,这是个村子,应该不会发生昨晚的事情。”说来,还是后怕的。
“这村子的客栈就一间,大多数都是外来的人,客官请进。”店小二麻利的将夏微澜和凌诀请进去,再拿桌布擦了擦桌子:“客官想吃点什么?”
“我们都是赶路的,没什么胃口,你尽管上点清淡的菜。”凌诀打着哈欠吩咐店小二,刚刚的片刻休息让凌诀打起了一些精神,环顾四周,只有一些同乡人在这里吃饭喝酒,他们的处境有点窘迫。
“好在桑国和凌国隔得不远,凌国的钱币在这儿也能用,不然我们就得去街上乞讨咯。”杜若将马车放好,笑着从外面进来,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皱眉:“怎么都是些白菜萝卜?”她本以为还可以吃到大鱼大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