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羽林的车队消失不见,夏微澜才慢悠悠的开口:“是挺舍不得的。”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但是羽林一走,夏微澜就没有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也罢,他是皇室中人,和她夏微澜终不是一路人,眼前的这个为她吃味的男子,是她下半生的依靠。
“在我们这,我可从来没有交心的朋友,但愿还有来日。”如果她能认得更多像羽林这样的人,上一世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只可惜皇室战争的硝烟从来没有消停过,夏微澜更希望羽林在桑国能活百岁,毕竟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的。
这是长安城外,是夏微澜从不踏足的地方。她从来没有离开过长安,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哪儿的人是不是也像羽林一样?
“真的,只是朋友?”凌诀嘟嘴,在心里抱怨就不应该让羽林帮忙,现在自己提心吊胆生怕夏微澜的心跟着羽林跑了。
看着像小媳妇般的凌诀,夏微澜忍俊不禁:“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像有了身孕的人爱吃的那个。”
倒不是夏微澜小题大做,是凌诀这般模样实在太像。
“小姐,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杜若的裙摆被风吹起,羞得她赶紧捂住,慌忙的四顾一下有无人瞧见,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连嘴唇都跟着颤抖。
夏微澜见此十分心疼杜若,点点头准备离开:“世子记得跟皇上说羽林王子已经回到出城了。”帝王多疑,虽然桑国是个小国,但是也不排除会联合其他国家来反他的道理,要保证羽林的安全,必须这么和皇上禀报。
说到皇上,夏微澜不免担心她跟凌诀的事情会影响到前朝,毕竟凌诀是战王的世子,将来可是要世袭战王的位置,正妃哪能这么轻率的就定下来了?
这件事情定会在前朝掀起风波,而这风头太盛,夏玉莹夏玉兰和纳兰雪儿定会想着法子来折磨她,到时候又是一出宫心计。
她活着,真是比宫里的妃子还要累。
“句句为他,我之前病的那么严重也没见你对我说几句体己话。”
夏微澜转身瞪了凌诀一眼,这能一样么?“早点回去吧,这儿风大如果受了风寒,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听夏微澜这么一说,凌诀心头一暖。
夏微澜想的没错,她和凌诀的事情惊动了前朝。
第二天早朝
文武分两边站,文臣站左,武臣站右,各位亲王站在他们的前面。一般上朝议论国事的大多数都是四品以上的京官。
太子驾到-
群臣行跪拜礼:“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许是天天被人参见惯了,太子连眼睛都懒得看向那些人就叫他们起身,太子的眼睛在人群中寻找战王的身影:“听闻战王府最近将有喜事发生,本宫就提前在这里恭喜战王了。”
“哈哈哈哈。”战王捋着自己的胡子不多说什么,在他眼里,一切事情随缘,只要凌诀喜欢,他便同意,如若凌诀不喜欢,就算是皇帝逼婚他也会驳回。
“哦?那女子可是指夏微澜?”一旁的李大人也来凑个热闹:“昨天看到世子大义凛然的站出来说跟侯府大小姐已经私定终身的时候,我就不得不佩服世子的勇气啊。”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在损凌诀,虽然群臣聊的是有关与他们的事情,但是战王就跟没事人一样的听着,也不参与几句。
“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世子那是……”
“皇上驾到!”刺耳的声音传入大家的耳朵,原本八卦的正起劲的人赶紧站好位置,神情严肃。
“众爱卿是在聊什么,朕在大殿外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皇上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底下如蝼蚁一样的臣子们。
众臣垂首静候,君威难测,谁知道皇上对这件事情什么态度。
“哦?怎么鸦雀无声了?没人回答朕吗?”皇上左看右看,指着太子:“你是太子,最有发言权的一个,你来跟朕说说,刚刚大家都议论什么事情?”
朝堂最不容侵犯的就是违逆皇上,触怒圣颜,在他没有来的时候都应该静候等待,在他问问题的时候应该回答,他们的表现令皇上很不满意。
“儿臣……儿臣不敢说,怕父皇生气。”太子看了一眼刚刚搭话的李大人。
“说吧,朕恕你无罪。”
皇上都这么说了,太子若是还推辞那就是大不敬之罪,“是关于战王和侯府的事情。”
皇上闭上眼睛沉思,他早就想到,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过去的,他有心阻止,可现下那些人竟然一个都不出声,连个反对的都没有,叫他这身为九五之尊的也不好直接否了。
夏微澜身份低微,仅仅是个三品侯爷的女儿,根本配不上凌诀,凌诀可是他心头的一块肉啊,哪能随意轻视了婚姻大事?
可是不同意的话,羽林王子那边无法交代,临走前羽林王子表示想要尽快喝到二人的喜酒,那此时他这么做算得了什么?岂不是会得罪桑国?
凌诀,你总是让朕这么为难,若不是因为夏微澜是你的心上人,朕,早就解决掉她了,留下她,为的就是不让你伤心,可是她答应了朕的要求却没有做到,现在实在令朕难堪!
“凌诀是战王唯一的嫡子,将来是要世袭爵位的,是要和大将军带兵打仗的人,他的婚事不能马虎。”皇上喘了口气:“他的身边得有个温柔贤淑的人,所以朕想要问问众爱卿的意思?”
自从那天知道将军府是帮夏微澜后,丞相府有意拉拢夏微澜,现在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个机会呢?
丞相上前一步,双手执朝板不卑不亢的说道:“臣觉得这桩婚事很配。”
太师怎么可能不知道丞相在打什么主意,赶紧站出来反驳他的意见:“臣觉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