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觉得凌诀中规中矩的,没想到小时候如此顽皮。”
她现在很担心凌诀,哪有心情去和战王开玩笑,但是战王都说了那么多,她也不可能一个字都不说,这岂不是太不给战王面子?
凌诀,你快点醒来,不然我心里慌得很,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
她焦虑不安的坐着,心里想的全是凌诀。
战王一看夏微澜紧皱的眉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安慰她:“我历经战场那么多年,见过那么多血腥,看着凌诀这样,我觉得没什么,倒是你,怎么这么紧张?”
夏微澜紧紧的握住自己的衣角,是啊,她在紧张什么?她上辈子经历的可不比战王经历的少,好像碰到凌诀的事情,她都会变成另外一个样。
夏微澜,你不可以喜欢上凌诀。夏微澜在心里警告自己,这一世,是为了给她和宇儿报仇的,至于这些情爱根本不属于她。
“王爷,世子已经醒了。”
“醒了,带夏小姐去看吧。”战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从下人口里得知她照顾凌诀的时候,不知把帕子换了多少次,可是烧就是不退,急得她大喊:“再找大夫,把全城的大夫都找来!”
所以他认定,夏微澜和凌诀肯定有戏,而且夏微澜这么好的女孩,战王也很乐意凑合这一对。
他打量着眼前已经激动不行的夏微澜,虽然说家世有点寒酸,但是行为举止谈吐风格整个长安都不一定能够找到和夏微澜相匹配得人。
夏微澜听到下人的话整颗心都紧绷着,闻得府外又找来一名大夫,也顾不得礼仪,冲出去一把揪住那名大夫的衣袖就往凌诀的房里拉。
战王看到不顾一切的夏微澜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挺好的,有一个这么喜欢他的人,你应该安心了。”
夏微澜只听“哎哟”一声,恰好跟里面出来的丫环撞到了一起,夏微澜皱眉看着丫鬟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下一惊,难道他已经……
不会的不会的,刚刚下人还来说他已经醒过来了,夏微澜撒开抓着大夫的手就向里面冲去,可当她的脚刚踏进门坎,里面就传来凌诀的咳嗽声,夏微澜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下去了,差点哭出声,“凌诀,你终于醒过来了。”
凌诀心疼的看着夏微澜,他这是怎么了?昏睡了多久?为什么他觉得夏微澜瘦了很多。
凌诀抓住夏微澜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要离开自己,“我没事。”
“你最好没事!”夏微澜吼着,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来,她这几天心都是悬着的,生怕凌诀醒不过来,这长安城的所以大夫都被她差遣过来了,无一例外都是被她轰出去的。
请让时间一直停留在这刻,这样我就能一直待在凌诀身边。夏微澜闭上眼睛,这一世遇见你真好,短暂的幸福也请让我留下。
“你一定要好好的。”夏微澜反握住凌诀的手,才发现凌诀的手上全是茧子,令人心疼,他堂堂一个世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茧子?凌诀,你到底经历过什么?也和我一样吗?
“我好好的。”凌诀无力的抬起手摸了摸夏微澜的头,对着她温柔一笑,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夏微澜服软的样子,她现在这样,简直是让他心如刀割,“别哭。”凌诀替夏微澜擦拭眼角的泪水。
夏微澜,你不能再贪恋凌诀对你的爱意了。夏微澜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站起身来,“侯府还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没有等凌诀发话,就离开了。
凌诀望着她的背影觉得奇怪,想要出声留住夏微澜,嗓子这时候又不舒服了,“咳咳。”凌诀的手摊开,是红艳艳的血。
“世子!快去请大夫!”
“不用。”凌诀摆摆手,像是个木偶般的躺在床上,眼睛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她才刚走没多久,这个时候请大夫岂不是又要让她担心了?
“世子!这怎么可以?”凌诀身边的李浩着急的看着凌诀,可是凌诀不让他也不敢私自去,“肯定是上次那杯烈酒才会让世子吐血的。”
凌诀的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被单,恨不得撕裂它们,脸上痛苦的表情显而易见,这都是为了夏微澜,“我自然知道是什么。”
“世子你这样值得吗?我看那个夏小姐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你醒过来没多久她就走了,只在你昏迷的时候照顾你算什么?”
“看来是我对你太纵容了,竟然在背后议论起战王府的贵客起来了。”凌诀听到夏微澜的坏话就感觉怒火中烧,指着门外,“你自己去管事那里领罚。”
李浩看着凌诀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因为他知道,他说的再多,凌诀也不会听进去半分。
凌诀孤寂的躺在床上,失魂落魄的看着刚刚夏微澜站着的地方,“别人说你一个不是我都急着去为你辩解,为什么你总是默默的照顾我,在我醒来后也不愿意多和我说几句话,真的很害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夏微澜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小贩们的吆喝声她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耳边全是凌诀的那一声“别哭”,在这世界上除了凌诀,应该也没有人在乎她夏微澜了吧?
在夏微澜心里,凌诀就是她的亲人,一个会关心她在乎她的亲人,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个变成了另外一个关系?原先就只是合作朋友现在却变成了生死相依,这种感觉,她在陶长安身上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眼前琳琅满目的首饰都不及凌诀随便在路边采摘到的狗尾巴草,好像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吧。
夏微澜漫不经心的走着,抬头的瞬间好像看到了寺庙的主持,她寻着方向去找的时候却空无一人,夏微澜奇怪,“难道是我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