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澜刚入席没多久,纳兰雪儿就端着酒杯过来,对着夏微澜就是行礼,“刚刚是雪儿不对,不该出口辱骂侯府已故了的主母,你生气打我也是应该的,我不怪你。”
众人觉得奇怪,这夏微澜是什么来头,四皇子当众说要娶她,一向高傲的纳兰雪儿也当众道歉,求原谅?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夏微澜被纳兰雪儿这么一说更加火冒三丈,已经闹得不可开交,纳兰雪儿当着这么多人向她道歉,如果她不同意就是她的过错了。
凌诀从桌子底下按住夏微澜的手,让她不要乱来,且不说这是四皇子府有那么多人看着,如果这一切让夏玉兰告诉了夏正严,夏微澜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夏微澜拍拍凌诀的手,她知道分寸,夏微澜从椅子上站起来,将纳兰雪儿扶起来,“纳兰小姐比我年长,说了不该说的胡话也该原谅,我这就大人不记小过,当着四皇子所有宾客的面原谅纳兰小姐了。”
凌逸听到夏微澜的“原谅”,憋着笑,这不就是告诉大家她这是被强迫的吗?
“那就多谢夏小姐了。”纳兰雪儿端着酒被子的手更加用力的握在一起,她这不是来找罪受的吗?“既然你原谅我了,今晚我们就不醉不归,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正在酒兴上的宾客拍手叫好。
“这就不了,我回去还要照顾弟弟,带了一身酒味他会不舒服的。”想起那个婴孩,夏微澜心就软了,这酒怕是几个月都碰不得了。
“上次见你,你说照顾侯府四姨娘要回去,这次又拿侯府小少爷来当挡箭牌,是不是夏小姐不喜欢我,所以才……”纳兰雪儿作势将茶杯放下,“既然如此,雪儿就不打扰夏小姐雅兴了。”
“纳兰小姐留步。”凌诀叫住纳兰雪儿,纳兰雪儿虽然这么说,但是待会肯定又要来找麻烦,“这酒我替夏小姐喝了。”说完抢过纳兰雪儿手上的酒杯一口饮尽。
“世子真是好酒量。”纳兰雪儿只好作罢,这可是烈酒,连酒鬼都不一定能征服它,本来想整夏微澜,却没想到凌诀抢了去。
酒刚下喉,凌诀就觉得火辣辣的,撑着桌子,“这酒好烈……”
“你没事吧?”夏微澜担忧的看着他,“要不要去歇会?”
“不用,我先回王府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凌诀捂着肚子离开,他的肚子,就像是吃了无数的辣椒一样。
如凌诀所想,纳兰雪儿到宴会结束都没有再来找夏微澜的麻烦。
夏微澜正要上马车回侯府的时候,凌诀身边的侍卫叫住了她,“夏小姐,你快去看看我们世子吧,大夫说,大夫说酒太烈,肠道出血了。”
“什么?”夏微澜着急了起来让夏玉兰先回去,自己跟着侍卫去了王府。
“凌诀……夏微澜……这两个人又是什么关系?”夏玉兰看着夏微澜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怎么回事?”夏微澜心疼的看着床上面如死灰的凌诀,刚刚还活蹦乱跳的,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了。
“小姐莫担心,世子只是喝了些烈酒所以导致肠胃出血,醒来后给他吃点粥之类的素食。”大夫摇摇头,这酒真的不是一般的烈,听世子的侍卫说,这还是为了这个小姐挡酒,“如果这酒是女子喝的话,有可能会终生不孕,小姐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夏微澜抬起头看着大夫,“你们出去吧,这里有我照顾他。”
纳兰雪儿,你就这么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不会放过你的。
夏微澜拉起凌诀的手,十分的愧疚,“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傻瓜。”凌诀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着梨花带雨的夏微澜,伸出手摸了摸她湿润的眼眶,“我这么做还可以换来你的感动,我觉得挺值的啊。”
“贫嘴!”凌诀不知道,夏微澜听到侍卫说他不好的时候,她心里是有多么着急,多么希望他没有帮她挡酒,多么希望此时躺在床上的人是她。
“行了,别哭了,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凌诀忍着腹部的不适强行要坐起来,夏微澜赶紧帮他垫了个枕头,“你再哭就会让人以为我死了呢。”
“都是我,如果我当时克制住自己不和纳兰雪儿有什么冲突,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夏微澜自责,将所有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那是四皇子府。”凌诀一笑,他其实早就看穿了纳兰雪儿,“四皇子设宴,怎么会摆那么烈的酒?”而真相就是,无论今天晚上纳兰雪儿有没有和夏微澜有冲突,这杯酒都会送到她手上,或者说,纳兰雪儿是故意当着夏微澜的面侮辱秦柔。
“女人心,海底针。”之前总是以为只有在侯府才会有人对她下手,但是最近她慢慢的发现,针对她的人特别的多。
“纳兰雪儿心眼不坏,就是被宠惯了,容不得谁比她出风头。”
其实纳兰雪儿就是仗着姑姑是皇后才这么肆无忌惮,而且她还一直认为这皇帝的位置迟早会是皇后的孩子继承,所以更加的不把人放在眼里。
“这个纳兰雪儿,我会让她知道厉害的。”对纳兰雪儿示弱只会让她变本加厉,但是反击就不一样了,让她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别,现在皇后正春风得意,不然四皇子府怎么会莫名其妙设宴,这个时候对纳兰雪儿做什么不好。”
夏微澜翻了个白眼,难道对纳兰雪儿做什么还要让全天下知道?真当夏微澜傻?
“我没那么傻,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待会爹爹起疑就不好了。”虽然说凌诀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子的,理性留下来照顾他,但是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总不可能说是纳兰雪儿的酒有毒吧?
“好,自己小心点。”凌诀不舍的看着夏微澜,直到她消失在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