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也没做什么,谈不上什么有心了。不过还要多谢那日平宁长公主赏赐的朱钗,臣女的妹妹见了都喜欢的不得了。”夏微澜面带笑意,轻轻嘎了一口桌子上的茶,云淡风轻的说道。
平宁长公主略带兴趣,妹妹?她说的莫非就是上次当众出丑的那个女人?
“那你妹妹现在如何?”她开口问道。
夏微澜笑而不语。
平宁长公主这会儿倒是有些不明白她心中所想了,但就在这时,跟着夏微澜一同前来的那个家丁走到平宁长公主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夏微澜装作有些狐疑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中却一片冷然,猛然对上凌诀的眼神,她心中咯噔的一下,连忙躲避开他的视线。
凌诀伸出手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眼神一动不动的只盯着对面的人儿,看着她闪躲开的眼神,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异样的感觉。
“还有这等事?”平宁长公主疑惑开口,眼睛也看向方才的那个家丁。
“此事小的不好撒谎,而且,小的还听说……”
“平宁长公主,虽说是暑热天气,但茶凉了终究是不好喝,不如先喝茶?”夏微澜急忙开口,语气中略带焦灼之意,似乎是故意打断了两个人的说话。
此话一出,平宁长公主倒是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心中始终存了疑影。
夏微澜唇边挂着清浅的笑意,她看着平宁长公主拿起茶杯的那一刻起,她便明白,她想要的目的今日已经达到了。
二姨娘不是想让她的女儿出人头地吗?不是想让庶出盖过嫡女吗?她偏偏不让,她前世所遭受的一切,都要她们加倍奉还。
只要是夏玉莹喜欢的,她便要全都抢过来,因为,这是她欠她的。
凌诀用手撑起下巴,定睛看着对面的人儿,她眼中若有似无的恨意,还有之前种种的作为有趣,他勾起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本宫想着这样的天气,若是出去的话,必定要热死,还不如在这凉亭之中多呆着一会。”平宁长公主嘎了一口茶,笑意盈盈的看着这底下的两个人,一个不停闪躲,一个却颇感兴趣。
“是啊,凉亭之中的风景也并不逊色。”夏微澜附和着说道。
平宁长公主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急急忙忙的说道:“本宫珍藏的那副画呢,如此景色,不如拿出来观赏一番也是好的。”
那婢女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去取那画。
“姑母可是从不将那画示于人前,怎的今日”凌诀对上平宁长公主的眼神,只见她眼中带着欣慰,鼓励,以及开心,等等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凌诀满头黑线,这个姑母有事没事总是喜欢给他牵红线,怕不是这次……
不过如果是她的话,他似乎还能考虑一下。
夏微澜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飘来飘去,心中思量许多,却一时间也不能明白两个人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只好见招拆招。
旁的她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便是平宁长公主并不讨厌她,唯这一点便是好的。
“臣女早就听闻平宁长公主府中收藏了一幅李真的绝迹,这会儿还真想一睹为快,只可惜臣女才疏学浅,只怕坏了规矩又扫了平宁长公主的性质。”夏微澜谦声开口,眸子微微垂着。
旁人看了都觉得这夏微澜谦和懂事,只有凌诀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透着令人看不懂的色彩。
“无妨,只随便看看便行了。”平宁长公主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平静,眸子中笑意盈盈。
婢女们将画拿了过来,三五个人将画铺开来,这画足足有两米长,两米宽,上画着的,是金戈铁马的战场。
“微澜啊,你看看这画如何?不用拘礼,只随便说说便可了。”平宁长公主的脸上透着随和,只是那一双眼睛却时不时的露出精光。
夏微澜点了点头后便开始看眼前的这幅画,心中滑过一丝异样,这幅画,前世她曾见过,后来因为陶长安喜欢,她便用着全身的解数,又动用了家族和自己的手腕,将这幅画得到手,后将它送给陶长安。
如今不曾想还能再见到这幅画,竟还辗转到了平宁长公主的府中。
“画中人手持长枪,身披铠甲,坐于宝马之上,只是那马的腿已被斩断,数十人将其围困,似乎有走入其中却无法逃脱之相,只是但见画中人被困,却丝毫没有惧怕之意,面上依旧淡然,故臣女猜想,他定会突出重围,将敌人斩尽杀绝。”夏微澜冷静开口。
“哦?何以见得?我怎么瞧着他是必死之相?”凌诀狭长的丹凤眼中尽是散漫,并没有任何认真的意思,语气也是随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