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卢卫亲眼所见。“然后我就冲出去把坏蛋抓了,把那钱也没收了,当然我交给了组织。”
高首长的下巴都要掉了,说话声都高了几分。“还是这件事啊,到底牵扯进多少人?”
“谁知道呀?”胡娇娇和卢卫一同说道。
“我怎么记得你是……”高首长看向了刘圣龙了。
“爸,我出差了呀,你忘了吗?我前几天回来的。”
不管刘圣龙怎么狡辩,高首长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当他还想要再问下去的时候,被乔宁宁给打断了。
“我来说吧。”乔宁宁一脸的自信。“我是您的孙女。”
高首长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刘圣龙赶紧给解释。“其实是我闺女。”
听到她的话后,脸色变的不仅仅是高首长,还有高家大伯。
“原来就是你啊。”高晓琲推门进来后,一眼就看到了乔宁宁。他径直朝对方走了过去,一到跟前就伸手摸了摸乔宁宁的头。
“你总算是来了,你跟高晓瑜长得真像。”
胡娇娇站在身后,偷摸翻了个白眼。
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乔宁宁与高晓明才真正的像呢。
真相就在眼前。
“唉呦呦。”高首长被吓的向后退了两步。“她是哪来的?”
高大楼在旁边低声地嘀咕。“总之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跟谁说话呢?”高晓琲转过声,用力拍了拍高大楼的肩膀。“臭小子又长结实了。”
随后高晓琲就看见了胡娇娇。“嗯不错,还会做饭。”
“大伯,你不会是没吃饭吧?”高大楼一句话揭露了真相。
胡娇娇刚站起来,高大楼立即与她站在了一块。“就煮点面吧,我跟你一块去。”
“他这是……”高首长的斜着瞅的眼神,一直跟着高大楼和胡娇娇拐去了厨房。
“孩子大了有什么的?”高晓琲深以为然。
“爸,你也年纪不小了,不要总阴着脸。你看看,把人都吓跑了。”
这时候,屋里还剩下他们姓高的,其余的都走了。
除了陪着乔宁宁的卢卫,仍然呆着没动,连胡娇娇都躲开了。
“你怕什么?”高大楼在厨房里切着土豆,看着胡娇娇一脸的严肃,明白她的意思。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胡娇娇不是个怕事儿的人。“我是担心啊,老爷子一会儿哭的时候太难看。”
“虽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可他明天要是反应过来找我算账怎么办?”
胡娇娇摇了摇头。“算了吧,这种热闹可不好凑。”
要是卢卫听到她这些话,一定会躲开的。可是现在,他还想护着乔宁宁。
要胡娇娇说,都是高家自己的人,而且都是能护住乔宁宁的。他在这待着,显得特别的扎眼。
卢卫自己没觉得,高大楼端着一小盆牛杂丸子土豆拌宽面条进来时,这才明白胡娇娇的做法非常正确。
可再看卢卫,已经躲到了乔宁宁身后,还硬伸着脖子,跟高首长对着干。
“我就说嘛,来京都准没好事儿。哼,认干亲认干亲,都是借口。你们啊,就想欺负我们宁宁。”
乔宁宁都替他仇得慌,可还得用手护着他,还要拦着老首长点儿,免得卢卫真的被打了。
高大楼都想给他一脚,看看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他把小盆放在桌子上时,跟高晓琲说道,“大伯,知道你吃辣的,娇娇专门给你做的。”
“哈哈,我就喜欢这一口。”
高晓琲先坐下吃饭了,不过眼睛却看着乔宁宁那头。他现在很犹豫,在想着要不要跟老爷子把当年的事说清楚。
他是前两天知道的,当时把凳子和桌子都踢烂了。
我看看现在精神的高首长,说不定把房子得拆半间。
另外老爷子的年纪也大了,高晓琲考虑的因素也比较多。他一边吃一边想,在看到乔宁宁跟老母鸡护崽似的挡在卢卫的前边。
他放下筷子就站了起来。
随后高大楼正好也进来了,把空的盆端走了,半秒钟都不多留。
“爸,我们找个地方说话。”高晓琲是怕乔宁宁被打了,他挡在了最前面。
“你是我儿子,你又不是老母鸡。”高首长是一定要教训教训卢卫。“这小子太不是东西。”
而卢卫刚要说话,被乔宁宁用力在胳膊上拧了两下。
随后捂着胳膊往后退了退,这才算老实了。
“爸,净说啥瞎话呢?”高晓琲觉得高首长不仅仅是不正常的事儿,完全是失常了。
他从玻璃窗朝厨房看了看,高大楼正倚在厨房门口咧着嘴笑。
“你又在笑什么?”高首长看见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也不正常了。
“爸,去找刘圣龙,让他跟您说件事。”高晓琲刚吃饭的时候,见刘圣龙偷偷溜走了。“他喜欢凑热闹,一定是在这头找了个房间住。”
胡娇娇正在厨房煮水的呢,突然听到刘圣龙的惨叫声。“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然后就是高首长的盛怒。“混蛋,天天在家白吃饭,不干点正经的事。”
“这么大的事瞒着我,你们一个个翅膀硬了。”
“哗啦、哗啦……”
一阵阵桌椅板凳摔倒的声音,胡娇娇提着一大壶茶水,送到了高大楼的手上。
“看什么看,赶紧带着宁宁过去吧。”
躲,或者是不想面对,甚至是不愿意再想起,都是不行的。
要想报仇,就要对自己狠一些。
“擦擦。”胡娇娇拿出一块手绢,放在了高大楼的手上。“再大的事不是还有我嘛。”
“我知道。”高大楼的声音忽然变得低低的,他伸出大手握了握胡娇娇的嫩手。
“放着我收拾吧,你先睡吧。”
不过胡娇娇哪能睡得着,今晚的高家,也都是个不眠夜。
“天啊,我、我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儿子来啊,我……”多年不曾难过的高首长,抱着高大楼哭了起来。
“我给你出气,把他们俩交给我,交给我。”
不过高大楼却摇了摇头,又招手让乔宁宁过来。“爷爷,冤有头,债有主,您心里有数就行。”
高首长被扶着坐了下来,他的一只手紧紧拉着乔宁宁的手,不断地流泪,又不停地点头。
“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乔宁宁这会儿也早就哭成了个泪人儿了,跟高首长抱在一块痛苦,一老一小,真的是祖孙,连抹泪儿的动作都一样。
“天都黑成这样了,邻居们也该睡了。”胡娇娇看着都差不多哭完了,这才又提了一大壶茶水进来。
“厨房大锅里还烧着水呢,都累了,洗洗再睡。”
高晓琲这时候才跟胡娇娇专门说两句话的。“你有没有想过要做什么?”
“没。”
胡娇娇说的是真的,确实没想过。
“我帮你接了一个活,等我跟对方再确定好的,到时让你大伯母陪你一块去。”
胡娇娇一听是“活儿”,就明白大致意思了。
看样子,是有钱赚的。
“到时候我也陪你一块去。”高大楼眼睛还红着呢,可是脸上却又开始笑着。
“大楼找了个好对象呀。”高晓琲无不欣慰。“大楼妈在天上看到了,也会高兴的。”
“我当年没有在家里,让这些混蛋钻了空子,是我啊,对不住她。”
夜越来越深了,可夜里却总能回想着一个年长的老人家长长的叹息声。
“宁宁,你过来。”第二天早上,胡娇娇把正要出门的乔宁宁叫了过来。
“别人问你原来是哪个单位的,你要怎么说?”
“噢,我是咱们那里厂子医院的大夫,到这里学习来了。”乔宁宁马上又不高兴了,嘴都瘪下了。
“我不喜欢妇科。”
这个可不归胡娇娇管,既然高晓瑜会这么安排的,一定是有原因的。“咱不是有熟人吗,有熟人好办事呀。”
胡娇娇用眼角扫了一下刘圣龙。“你难道想去他那个科吗?”
“那我还是妇科吧。”乔宁宁还是瘪着嘴。“焦叔那么馋,我还得给他带饭。”
乔宁宁不是舍不得,实在是那个焦不二,真的很让人着急。
“他那么抠,还特爱占便宜,我担心他下班跟我回来了。”
“反正迟早要请他的,跟来就跟来吧。”胡娇娇好脾气地给乔宁宁塞了20块钱。“别舍不得,想买什么就买。”
“嗯,嗯。”乔宁宁用手摸了摸发红的眼睛。“嫂子,你对我最好了。”
胡娇娇把上班的人都送出去后,一转身就看到高首长正在瞅着她,立即就小跑了过去。
“爷爷,我做了刀削面,西红柿鸡蛋卤的。”
高首长也没想着真来吃东西,只是想看看。
不管是看高大楼,还是乔宁宁,或者是胡娇娇,总是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咳,这两天我正好给蒙二娘放了假。”
胡娇娇知道,所以她才没说破那件事。只等着,那母女二人来一个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