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听新人笑,谁人闻得旧人哭?
准新娘吴婷婷心花怒放满怀憧憬地在筹备自己的婚礼,她的准新郎薛文斌一方面在忙着刷卡付账,另一方面也在忙着安抚他的前妻黄莺。
按常理,男人再婚不需要向前妻提交申请,问题是薛文斌这个喜新不厌旧的博爱男人离婚后一直和前妻藕断丝连牵扯不断。
黄莺不是本地人,大学毕业后跟随薛文斌来到这个城市,本想可以和这个男人地老天荒,哪知这个男人是个标准的可以共苦不能同甘的货色。有钱之后的薛文斌,桃色新闻不断,不时有女人找上门来,在外面小打小闹的也就算了,最严重的一次,是他泡上了一个刚上大一的女学生,女孩认真了,回去和男朋友摊牌分手,她男朋友因爱生恨,竟然拿刀砍伤女孩,还伤及一众无辜,闹成了校园的轰动事件。士可杀不可辱,黄莺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名字和这个花痴有任何联结,不哭不闹地快速和他办理了离婚手续,让他一个人继续潇洒地穿梭在蝴蝶百花中。
离婚后,黄莺一个人带着孩子,薛文斌给她的抚养费足够多,她也再也没有出去工作。薛文斌也十天半个月的和孩子见一面。平时见面,都是黄莺把儿子送到薛文斌的新家,薛文斌会带着儿子出去玩,有时候也会在家里呆上半天。黄莺回去也是一个人,索性就买了菜在家做饭,一家三口一起吃饭。周末晚了,他们娘俩也在这里留宿。时间一长,也就没有之前那些怨恨,从最早的半推半就变成了顺理成章,她睡到了薛文斌的床上,只是每次在儿子醒来之前还是悄悄回到儿子的房间。
女人到了这个年龄,夫妻生活是否和谐,家庭生活是否幸福,单从脸上也能解读一二。她和薛文斌恢复了夫妻之实之后,离婚后因为心情抑郁,脸上不断加深的黑斑在慢慢消退,面色也渐渐正常了起来。她承认,生理上她也需要一个男人的雨露滋润。看多了男人的花花肠子,想想自己带着孩子和别人组合一个家庭的难度,她也没有再结婚成家的打算,心底下,她觉得自己目前和薛文斌这种周末夫妻一样的生活,重新有了夫妻之实,也许有一天会重新恢复夫妻之名。
哪知,那天晚上,哄睡了儿子之后,薛文斌没有像以往一样先去洗澡,而是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地等着她。她仍然老夫老妻一样不见外地催促道,“快去洗澡吧,早点上床睡觉!”
薛文斌不接她话茬,没有征兆地突然冒出一句,“黄莺,以后我和丁丁见面,不用你送到家里来了,我想他了,会去你家见他!”
“呃,不用,我比你有时间,给你送过来好了,反正我一个人闲着也没事。”
“你以后也不要到这里来了,我下周就要结婚了,你来不方便!”
“你结婚?怎么这么突然?”黄莺对突来的讯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离婚四年多了,薛文斌身边肯定少不了女人,也没听说过想要和什么女人结婚,她也一直以为,他愿意享受他自由的单身生活,现在怎么会突然想结婚了?看来,他还真是秉性难移,招惹上了什么麻烦女人。于是,她换作一种洞察的语气来表达着她的轻视,“你不会是又被女人缠上,甩不掉了吧?”
“什么话?我总不能一直不结婚了吧?快四十岁的人了,总需要有个家,有个女人照顾吧?一个人总不是办法。”看黄莺抿着嘴不说话,薛文斌干脆把话说白了,“黄莺,我知道你的心思,跟你说个交底的话,我们是不可能复婚了,你也趁早找个男人嫁了吧!”
被人一下子揭穿了心事,黄莺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失落,任由眼泪吧嗒吧嗒流下来,她也不擦干,自顾自地抽泣着说,“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要结婚?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这几年你倒是寻花问柳自由了,我还是守着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没想过再找什么男人的事。你说,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吃,一起睡,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你怎么就突然要结婚了呢?”
“当然有区别了,我们早就离婚了!”薛文斌看黄莺伤心,也觉得自己结婚这个消息弄得她措手不及,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揭穿她想复婚的念头,念着旧情,两个人借着看孩子的光景偶尔也住在一起,可是再结婚不比从前,决不能让吴婷婷抓住把柄,他必须在结婚前彻底断了前妻的念想。
黄莺一直在抽抽搭搭地哭着,想要发作却没什么正当理由。毕竟是离婚的前夫了,虽然两人经常见面,有时候还睡在一起,可这也不能成为她阻止前夫再婚的理由吧?活该自己不知廉耻地送上门,要是难听的话再说出口,自己恐怕连最后的尊严也没有了。
薛文斌看黄莺只是苦,也不表态,无奈地挪到黄莺身边,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打着说,“好了,你也别哭了,从离婚那天起,你就应该有心理准备我会再婚,再说当初是你坚持要离婚的,你说说吧,你也离婚好几年了,外面的男人你也见识的不少,有几个男人在外面没有点故事?现在能按时回家,能尽丈夫父亲的责任已经是好男人了,谁让你那么较真,一定要离婚?现在后悔了吧,可惜,我们已经回不去从前了。”
“后悔什么!我从来没有后悔和你离婚,你要结婚我也不拦着你,你好好享受你的新婚生活,我和儿子以后绝不打搅你就是!”黄莺一下子站起身,咚咚跑上楼梯,要去儿子的房间。
“别啊,我以后还是要见儿子,你不能拦着啊,你有事我也没说不管啊,你要是心情不好,就出去旅游散散心吧,钱由我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