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安慰她说道,“方琳,我没这样想你,我倒是挺佩服你的,真的,你是个重情重义,善良而有包容心的女人,这件事要是换作别的女人,难说会像你这样去做,不说别人,就说我吧,要是今天坐牢的是我,我老婆绝不会去救我!”
“是啊,方姐,是赵毅对不起你,有负你在先,你还这样深明大义,不计前嫌想尽办法去救他,真是很难得。”苗一曼也附和道。
“嗨,我没有你们说得那么高尚。只不过,我做事情有自己的原则,救他我会去争取,婚我也肯定离。虽说他在牢里我守活寡和离婚没什么两样,但是,我一定要把他提前救出来和他离婚!以前我听电台上讲过实例,男人潜意识里总会认为,自己发生的婚外恋情,明明知道是个错误,但潜意识里总认为,一旦东窗事发,只要肯承认错误,都会得到谅解,因此甘愿冒险去尝试。现在社会的离婚成本太高,没有人愿意轻易舍弃婚姻,但是也不愿意错过艳遇。所以就出现了这样一群家外有家,墙外偷吃的男人!这件事发生在我身上,对赵毅,我绝不会原谅,永不原谅!”说到赵毅对婚姻的背叛,方琳咬牙切齿。
“方琳,你也别激动了,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我也很想帮你,但空口说空话没什么实际意义,我今天在这也只能说一句,赵毅的案子,我尽力,你生活上的困难,我全力!好了,咱们换个话题吧,别让你这么不开心!”陈松在法庭上的表现,苗一曼没有见过,今天的接触倒是感觉他是个性情中人,全然不是印象中城府很深,老成持重的样子,也许是他会怜香惜玉,也许是他对方琳动了恻隐之心。
为了不再触及方琳的痛处,他马上转移了话题,“呃,苗小姐,你呢,说说你吧,结婚了没有?”
苗一曼自嘲地笑笑,说,“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结婚了,又-离了。我是真正的离婚女人,呵呵,和方姐同病相怜。”
“嗨,没什么的,能离婚重新洗牌还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总比半死不活死拖着不离好多了。我如果也能离的话,可能一结婚就离婚了!老婆死活不离,实在没有办法,我就想不明白,女人死守着一个婚姻有什么意义?”陈松感慨说。
苗一曼深有感触地说,“婚姻对有些女人来说,就是生命的全部,丈夫和孩子就是她生存的意义所在。没有人结婚是为了离婚,而离婚是为了结束两个人的痛苦,为了将来更幸福的生活,女人天生情感脆弱,不是到了忍耐的极限谁也不想打破固有的婚姻模式,开始下一站的征程。必须承认,离婚这件事情,女人比男人承受的伤害更深时间更久。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对婚姻的态度是睁只眼闭只眼,能凑合就凑合,轻易走不出这一步。我当初想离婚时,就整整用了半年的时间来决定到底要不要离婚。”
......
这顿饭,后来关于赵毅案件的事情再也没人提起,倒像是变成了三个人关于婚姻的一个讨论会。每个人在婚姻中遭遇过的困惑和忍耐都被消化在酒杯里,饭桌上了。
吃完饭走出餐厅,凉飕飕的海风吹在脸上,苗一曼和方琳的心情都变得压抑而沉重,在婚姻家庭上承受过严重挫败的女人,这个话题是挥之不去的一种痛。苗一曼坚持要一个人在海边走走,方琳叮嘱她要注意安全早回家之后,坐上陈松的车子离开了。
夜幕下昏黄的路灯投射在马路上,斑驳的影子被疾驰而过的车流一下子压得粉碎,车子一过,又摇摇晃晃重新站起来。方琳眼睛望着窗外,变得沉默。
陈松按下半截车窗玻璃,晚风混合着大海腥咸的味道飘进鼻腔,舒适而自在。他望了方琳一眼,轻声问,“你去哪儿?要回家吗?”
方琳像是受了惊吓一般,从自己的心事中醒来,随口应道“哦,当然是回家了,一个单身女人,我也无处可去啊!”想想,现代人请客吃饭,单纯吃一餐饭,没有其他节目安排,客人总不能尽兴。也许陈松是意犹未尽吧,自己不能扫了他的兴,就提议说,“你不回家吗?要不,我们找个安静地方喝杯咖啡?”
“喝咖啡就不去了,我这些天有些累,这样吧,我请你去桑拿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