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的是从那次同学聚会开始,杨硕对苗一曼的爱情态度发生了一些变化,他自我安慰的借口就是,身不由己。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次聚会,意犹未尽的四个人去了酒吧。
女同学叫做李娜,上学的时候,的确找机会主动接近过他。杨硕不喜欢她风骚招摇的样子,虽然五官长得不错,总感觉身上缺少女人应该具备的温柔含蓄的气质。
李娜在他庞艳红好上以后,转身对临班的体育委员主动起来。大学四年,她大约辗转过三个男人的怀抱。每次同学聚会,李娜都是活跃人物,酒量好嗓门亮,也不在乎男同学揩油吃豆腐的小动作。
这次到了练歌房,她比以前也相对安静了不少。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她也是年前刚离婚,女儿跟了前夫。以她这样潇洒自在的性格来说,离婚这件事情,根本不应该放在心上。
几杯酒下肚,她就热情地挽住杨硕的胳膊,和他碰杯,“我说老同学,你我都是天涯沦落人啊,你的艳红飞了,我也被人甩了,同学见同学,两眼泪汪汪!来,今天我们敞开喝,不醉不归!”说着,豪气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杨硕中午离开苗一曼的时候,带着她给予的柔情和甜蜜来聚会,心情很不错。那时候,他忘记了一件事情,就是她的前妻也是他的同学,这样的场合,即使大家知道他们已经离婚,还是免不了问起他。
两年前,婚宴上几乎聚齐了他们班上所有的同学,听到最多的话是:八年抗战,你终于胜利了!那时的他怎样也不会想到,就是终于赢得胜利的他,竟然成了同学里最早离婚的人,这段婚姻还维持了不到两年。当天的聚会中,他成了同学们感慨和唏嘘的同情对象。作为男人,好不容易征服的女人轻易就把自己丢弃,令他颜面尽失,尊严扫地。
伤心人对伤心事,借酒浇愁愁更愁。
酒喝干了,嗓子也喊哑了。另外的一对同学都是互为情人关系,两年前的同学聚会促成了这对初恋情人的重修旧好。回头看时,早已经离开。
相互搀扶着走出歌厅,杨硕踉跄着拦下一辆出租车,“我不送你回家了,你先走吧,我再拦一辆。”
李娜不客气地坐上后座,一把把他拽上车,“走吧,你喝醉了,我送你!”
那天的后果就是,李娜把他扶回家,也就顺便爬上了他的床。
凌晨时分,杨硕在昏睡中醒来,记起昨晚的荒唐,慌忙摇醒身边的李娜:“李娜,李娜,你赶快走吧!”
李娜不情愿地甩手,翻了个身,嘟哝着,“天还没亮呢!”
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枕边人,杨硕再也没有睡意,懊恼和耻辱爬满了他的脑袋。索性起来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回来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
“你赶快起来,我们谈谈!”。他恼怒而冰冷地说道“昨晚我们都喝醉了,这件事情你就权作没有发生,省的以后见面尴尬。最好我们以后不要见面!”
李娜顾不上穿衣服,一跃起身从床上跳到沙发上,抓住他的肩膀摇晃,“为什么不见面了,你不是离婚了吗?我也离婚了!不是正好吗?”
“好什么好,”他没好气地答她,“我现在有女朋友,我很爱她!”
“为什么总不是我?原来是庞艳红,现在离婚了,又有了别人。”她瘪了瘪嘴,又无所谓地说,“那也没有关系,你不是没有结婚吗,我们是同学又相互了解,再说,我们俩都已经这样了!”说着,又把**丰满的身子凑了上来。
杨硕厌恶地推开她,望着蓬头乱发的那张干燥的脸,心底暗骂:也不知道你和多少人这样了,干嘛缠着我!
李娜见他不吭声,以为他被说动了,上前搂着他的脖子,热切地说,“缘分是说不清的啊,你看我们不是又有机会在一起了吗?”
杨硕了解这个女人的主动和难缠,心底堆积着对自己的怨恨,眼前闪现出苗一曼清澈的眼神,嫩红的双唇,为自己的酒后乱性后悔不迭,别转头,恨恨地喝道:“谁和你有缘分了,谁让你爬上我床的?你赶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