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河所修建在蒲河北岸一处高地之上,凭借地势巨木居高而下,带起一股呼啸风声翻滚着向城下鞑子砸去。
蒙古鞑子只知提防城上的铳炮,冲近城下后刚松了一口气,对这突如奇来袭击毫无防备,当场被巨木压出了一条血路。
“放箭……放箭……”
看着部下被砸得腿折脚断,统兵攻城的几名千夫长,早已喊得喉咙都走调了。城上军民自知城破后绝无活路,仍旧在箭雨下前仆后继,毫不退缩的死守城头,不断抛出滚木、石块,死死的压制住了狂攻不止的蒙古鞑子。
脑毛大,白洪大等人止步在城下两百步,不断的调兵遣将,指挥部属轮番攻城。虽然此距离上有被火炮伤及的危险,不过守城军民此时注意力全在城下的鞑子身上,无力分心发炮。
看着部属伤亡惨重,白洪大焦急的说道:“安达,明人负隅顽抗,在这样下去族人们伤亡太大,咱们要不就此息兵吧。”
脑毛大此次扣边,除了积累威信同布延争夺汗位外,其实另有难言之隐。去年的一场雪灾,使其部落损失惨重,本想抢掠一些粮草、牛羊回去渡过难关。谁知粮食没抢到多少,反而在平虏堡下折去了不少人马,此时再不攻破一两处大堡掠夺一番,回到草原后日子可就真不好过了。
想到这时,脑毛大皱着眉头看了白洪大一眼,大声喝道:“传令下去,擂鼓鸣号,让勇士们全力攻城。”语毕看着身后说道:“白洪大去北门督战,长昂负责城东,宫图领城西,我亲率人马围攻南门,今日誓破此城!”随后,拔出佩刀率领亲卫直奔城南而去。
随着后方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响起,在城下苦战的蒙古鞑子心中的凶性也被激发了起来。在脑毛大几人的驱赶下。大声吼叫着不断往城上冲去。
各部中的神弓手,依托门板的掩护不断张弓拉弦,射杀那些探出身来的守城军民。鞑子射出的箭矢又狠又毒,城上军民甲具不足。稍一探出城头便被箭矢射倒,趟在了血泊之中。
蒲河所虽倾城相抗,可是不足两千名男丁分散到四城,每面还不到五百守兵。随着守城军民不断中箭倒地,城上已经尸积如山。青灰色的城墙也被鲜血从里到外浸了个透,城上隐隐有了奔溃的趋势。
蒲河所的南城之上,此时已经被鞑子杀出了几处缺口。
“杀!”一名鞑子百夫长大吼一声,挥起手上的板斧。只见寒光一闪,两名率领民众在此防守的兵丁,被斧刃划破了腹部。
跟在兵丁身后的几名民壮、乡勇,头一次同鞑子如此近距离的血肉相搏。见同胞惨死在面前,腹内的红白之物流了一地,血腥之气顺着鼻腔直贯脑海。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三魂七魄仿佛都快要离体。
“逃吧!”这时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几人心中本就所剩不多的战意,随着这一声呼喊瞬间烟消云散,纷纷转身往家中逃去,手中的刀枪也扔在了地上。
“哈哈哈……”百夫长一阵大笑“汗狗如此怯弱,哪里逃!”话音未落,挥起板斧在身后紧追不舍。
“鞑子,休得张狂吃你韩爷爷一枪!”这时就见韩原善冲了出来,提起精铁长枪在空中甩出一个枪花,直奔鞑子的心口而去。
“总算来了一个能战的,看斧!”百夫长抡起板斧砍向对手胸口。韩原善见对手这一击力道十足不敢硬拼。急忙变招想用枪身护住胸口,抵挡鞑子的攻势。就听“铛~”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响,韩原善手中的精铁长枪被砍了一道深深的凹痕,枪身也被震得不住的晃动。
韩原善只觉得双臂发麻。虎口生疼。他倒也强悍,硬是用崩裂的虎口将长枪紧紧抓在手里。向后连着倒退了几步,这才勉强止住了身形。百夫长见对手就快招架不住,快步上前准备取其性命。
“砰!”就听一声铳响。
百夫长感到后心一股冲击力传来,哀嚎了一声向前栽倒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城上后,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昏死了过去。受此重创即使当场不死,伤重之下也难以再战。
“哥你没事吧?”韩原善的胞弟韩原友射倒鞑子后,将打空的单眼火铳扔到一旁,急忙上前搀扶起兄长。
“原友小心”韩原善一杆长枪猛然出击,狠狠刺穿一名刚刚爬上城头,准备偷袭弟弟的鞑子腹部。那个鞑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双手紧捂腹部从城墙上摔了下去。韩原善长出了几口大气,还未将内息调整好,又有一名蒙古鞑子从两处城垛间探出了脑袋。
“哥看我的!”韩原友顺手从地上拾起百夫丢弃板斧,奋力将兵刃斧柄高高举起,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朝鞑子头顶砍去。这一击用上了吃奶的力气,虽然蒙古鞑子及时举盾阻挡,仍旧被连人带盾砸了下去。
韩原善还没来的及未兄弟叫好,就听到右边传来一声惨叫。转头看去,一个士兵被鞑子的弯刀划破了咽喉,捂着脖子倒在城上。十来名身材魁梧,披着厚甲的鞑子兵已经从右翼攻上了城来。
更让他担心的是,这股鞑子站稳脚跟后,正在不断掩护城下的鞑子攀上城来。
“来人啊!随我支援右翼!”韩原善大吼一声,带着弟弟和几名家丁杀上去。一名持枪的鞑子,立刻带人迎了上来。
“和鞑子拼了!”韩原友挥舞着手中的大斧,双眼通红狂奔了几步,身子一歪,让过迎面直刺而来长枪。顾不得脸颊被枪尖划破,大斧猛得一挥,将鞑子持枪的手臂齐跟斩断。
鞑子痛失一臂,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一道银光闪过,韩原善一枪刺穿了他的咽喉。“嗨!”韩原善枪身一挑,鞑子的尸体城下飞了出去,顺势将一名正在攀城的鞑子砸了下去。
这时,韩原善眼角的余光,看到蒲河北岸有大队人马正在临河结阵,阵中高举的一面日月旗甚是醒目。
还不待他看清来人是谁,北岸来援的人马结阵完毕,随着一声嘹亮的长哨声响起,紧接着数声震耳欲聋的炮声冲天而起。
(周六中午十二点前更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