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李大拿还面带微笑着听子仁诓人,谁曾想子仁居然拿李如柳起誓,实在听不下去急忙躲到了一旁。听子仁提到自己,马上回道:“你千万别问我,我可什么都没听到。”
子仁未免黑心虎起疑,立刻打岔道:“黑心狗,我大明商税不过三十抽一,就为了这点银子,这帮私矿主犯得着同官府对抗。加上请你的开销,估计就抵得上税钱了。”
黑心虎听到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子仁是在和自己说话,客客气气的回道:“将军,小的听说这几处私矿可都是优质的矿脉,随便哪一处,一年下来少说也得有个三五千两的进项,经年累月下来这拖欠的矿税可不是小数目。这帮开私矿的大都是匪徒出身,凶性难改这才聚众同官府相抗。”
“原来如此。”子仁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心中盘算了片刻,回身叫过马时楠和马大眼,同两个人小声交代了几句。马大眼听完后“嘿嘿”一声,居然笑了出来。好在声音不大,除了他们几人之外,没有被旁人察觉。
见无人注意,马大眼嬉皮笑脸的说道:“将军,你这招太损了吧。”
“损什么损,你要嫌损晚点你那份钱就别拿了”子仁瞪了他一眼后,沉着脸说道。
“将军别介,我损、我损还不成吗!”子仁之前就同大伙都说好了,搜出的银两人人有份,见到手的银子就要飞了,马大眼立马改口。
一行人不多时就来到了山寨门外,寨子中还留些少许黑心虎的心腹把守,见到官兵后开始慌慌张张的戒备起来。子仁瞪了黑心虎一眼,说道:“怎么着,这寨门是你自己打开,还是我帮你开啊!”
“哪能劳将军大驾,我这就让他们出来弃械投降。”说道这时,黑心虎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子仁说道:“将军,咱事先可说好了。您得了钱粮之后,千万得放我一条生路。要不您再起个誓,前面说的那些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见黑心虎反应了过来,子仁一脸的不耐烦的说道:“我堂堂的千总还能蒙你不成,看在你小子还算听话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再起个誓,下不为例!”子仁唠叨了几句后,正了正衣冠,三指朝天的说道:“苍天在上,黄土为证,我丁守明今日在此立誓。黑心虎如将寨内全部财物尽数上交,我将给再他一次痛改前非的机会。不过黑心虎要是继续为恶,再敢犯下那卑鄙无耻之事,让本官撞见后定斩不饶!”
子仁最后几句话实在刺耳,不过前面几句也挑不出什么毛病。黑心虎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放下后,立马将寨子里留守的人员都唤了出来。随后便领子仁进寨,将藏好的钱粮尽数献上。
趁着子仁和李大拿一心清点钱粮的时候,黑心虎微笑着说道:“丁将军,钱粮都在这了,是不是该放我走了?”“快滚!说得好像谁惜得留你是的。”子仁心思似乎都在钱粮上,被他打断后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随后便让手下帮他解开了绳索。
黑心虎见逃生的大门已经打开,也顾不带上自己那几房妾氏,转身便往寨门外跑去。别看这小子被绑了多时,看他这逃起命来的速度,估计连黄太极都是他孙子。
此时子仁的注意力都在钱粮之上,丝毫没有要反悔的意思。随着脚步声的渐渐远去,子仁叫过李大拿,说道:“大拿兄,这孙子就这么点脑筋还敢学人家占山为王……”
“砰砰……”还没等李大拿反应过来,就听到寨门之外传来阵阵铳响。紧接就看到刚刚逃出升天的黑心虎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房内的兵丁见状立刻拥上将他拿下。
子仁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黑心虎一番,指着对面的鼻子骂道:“黑心狗,你小子没够是不是,怎么着还想让我再给起个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都放你走了怎么还回来自投罗网,你这是想陷我丁守明与不仁不义啊!”
“将军你别生气,您听我解释。”黑心虎记得热汗直冒,喘了两口气后说道:“我刚跑出寨门,就有人拿三眼铳轰我,您是不是忘了同手下人交代了。”
“放你祖宗十八代的狗臭屁!”黑心虎的话音刚落,就见马大眼一脸怒气的叫骂着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杆冒着烟的三眼铳,马大眼将三眼铳架到黑心虎脖子上后骂道:“爷爷我前面在外面拉屎,你这王八犊子站在旁边偷看也就算了,你姥姥的,怎么看到一半还把自己裤带解开了。”
“将军这小子垂涎马大眼英俊潇洒,意欲图谋不轨还望大人治罪!”这会马时楠也跑来,义愤填膺的说道。“怪不你小子那么着急把你媳妇都献出来,敢情你喜欢好这口啊,不是我说你也不挑食。”子仁一脸不屑的说道。
黑心虎现在可是比窦娥还冤,急忙开口否认:“将军,小的冤枉,小的刚跑出寨门,他们两就放铳打我。要不是我腿脚快,早就命丧……”这话刚说道一半,黑心虎猛然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一脸狰狞的看着子仁咆哮到:“你早就盘算好了是吗!根本就没想放我一条生路。”
看着黑心虎咬牙切齿的模样,子仁微微一笑,拔出佩刀继续说道:“你小子属赖皮狗的,刚才我发的誓大伙可都听见了,人我也放了。就在本官的眼皮底下,胆敢非礼我的下属,这等卑鄙无耻之事,你可是自己找死!”
“丁守明,你姥姥……啊!”黑心虎刚想骂街,就被子仁一刀结结实实的扎了个透心凉。“狗东西,连血都是黑的。还在本官已经放过你一次,否则就被你陷于不仁不义。”
结果了黑心虎后,子仁命人将山寨里值钱的财物尽数搬走。子仁本打算攻破矿山后好生掠夺一番,为此随行带上了不少大车,加上有许多俘虏可供调遣,不多时便将财物搬运一空。临走时不忘放了把火,将山寨付之一炬。
见识过子仁的手段后,李大拿一脸不解的问道:“子仁(自打子仁起过誓后,李大拿就再也不敢管子仁叫姑爷了),钱粮咱可都拿了,你这手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子仁也不动怒,一字一句的说道:“大拿兄你可听过‘********’,黑心虎这狗东西能积攒下这些财物,平日里受他祸害的百姓不在少数。祸害百姓,必诛之!”说罢就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