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如果盛熠铭真这样想,她又能怎样?见他伸手过来要抱昕儿,尹初槿便帮着将昕儿扶向他。
他轻轻抱起昕儿,转身便要往王府走,昕儿的手还紧紧抓着她的衣裳,他一个大步,尹初槿本就虚弱的身体在昕儿的重量离开后,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般,本就没站稳,被这么一扯,整个人便要往地上跌去,幸而左武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王妃,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听到身后传来的对话声,盛熠铭停住脚步,回头望去,冷眼瞟了她一眼,不是没发现她脸色的苍白,只是……
他咬了咬牙,对左武下命令“送王妃回盛瑞轩”,又继续往前走。
左武纳闷地看着王爷的背影,他从小跟着王爷,对王爷的脾性可以说很了解,如果刚刚没听错,王爷说“王妃”这两个字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难道王爷在怪王妃?
“王妃,是左武不好。小姐失踪的事王爷会不会怪到你身上去了?左武一会就去跟王爷负荆请罪,小姐的失踪是左武造成的,是我没看好小姐,王爷该怪也是怪我。”
尹初槿苦笑着朝他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的恨不是因昨天之事而起的,解释了也没用。
“可是……”
“左武,没事的,我先回府了。”她真的好累,头痛欲裂,随时会倒下。
尹初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盛瑞轩,推开房门,撑着走到床边,直接倒下便睡,她什么都不想去想,昨晚已经放空了自己一个晚上,很多问题不是她想了就可以解决的。
话是这么说,可真做起来却很困难,她翻来覆去一个晚上,直到下半夜才睡着,而且睡得极不安稳。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她又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睡不着,也没打算再赖床,撑着要坐起,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抬头往额头上一摸,她都被手中的热度给吓到。
尹初槿努力让自己坐了起来,靠在墙上,自嘲地苦笑。他离开了十四天,她独自过了十四个晚上。而昨晚,依旧是她一个人,他连房门都没踏进来过。
他的态度竟这么明显变化么?
就这样,她一直坐着发呆,眼神空洞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直到“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她听到乐善在门外喊道:“王妃,该用早膳了,您起床了吗?”
尹初槿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拿起床边放置的外衣披上,脚刚踩到地上,身子就感到虚软,好不容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她才回了乐善的话:“进来吧,我起来了。”
声音里除了无力外,还带着沙哑,让她自己都有些被吓到。乐善推开门来,走进来想替她梳妆,透过铜镜,发现她的脸色红得很不正常,担心地询问:“王妃,您的脸好红,你没事吧?是生病了吗?”
这样说着,乐善还大胆地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却被手里传来的温度吓得连梳子都握不住。
“啊,王妃,您的额头好烫,你病了。奴婢马上去告诉王爷,让他给您请大夫。”
乐善说着就要往外跑,尹初槿无力地伸手拉住她。
“乐善,不要去。”
“可是,王妃,你……”
尹初槿强挤出一抹笑,朝她摇头:“乐善,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吗?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要去打扰王爷,他现在在照顾昕儿,那边已经很忙了,我也不想让他担心。没事的,不是有早膳了吗?吃完早膳我就给自己配副药,你帮我拿去熬了,我很快就能好的。”
乐善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有些犹豫地点头。
“王妃,那奴婢先给您把早膳端过来。”
“嗯。”
乐善将早膳端上来后,尹初槿也简单洗漱完,撑着无力的身子往外屋走来。
乐善急忙上前搀扶,担心地看她。
“我真的没事。”她再次笑着和乐善强调,在圆桌前坐下,用着一副很好奇地模样看着盖了盖子的碗,“好饿哦,我想用膳了。”
乐善见她很有食欲的样子,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忙着将盖子揭开,将碗移到她面前。
“王妃,很香的鱼片粥,刚刚奴婢到厨房去给你端粥,还没进厨房门呢,就被那鲜美的鱼香给馋到了。您快……王妃,您怎么了?”
尹初槿见乐善说得高兴,也给足面子拿了勺子,舀了一大勺就要往嘴里送,然而,当她闻到鱼的腥味时,却突然感到一阵反胃,扔下勺子,掩嘴干呕起来。
乐善一见她这样,顿时被吓到了,慌乱地不知该如何做。
尹初槿掩着嘴,朝她摆手,又咳又想吐的,深吸了好几口气,总算恢复了些,当再次舀起一勺鱼片粥要往嘴里送时,一闻到那味道她就感到恶心,再次反胃地干呕起来。
于是,她将整碗粥都推远了,站起来也往里屋跑,抓着盆子干呕,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乐善被吓傻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跟着跑进去。
“王妃,您别吓奴婢,您怎么了?”
尹初槿喘了好几口气,趴在梳妆台上连动都不想动了,本就无力的身子经这么干呕更加疲软,无力地朝乐善摆了摆手。
“没事,别担心,是我生病的原因,加上我这两天没怎么吃饭,一下子太腥我肠胃接受不了。乐善,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去煮点清淡的粥来?”她说得一脸轻松,可心里头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她害怕某种结果,想替自己把个脉可碍于乐善在,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支退了她。
乐善一听,点头就要往外跑,才刚转身又让尹初槿给叫住。
“乐善,别把我身体不舒服的事和刚刚的情况告诉别人,连王爷都不可以说知道吗?我怕大家担心,我很快就没事了。”
“好,奴婢知道了。”乐善应下,又继续往外跑。
直到房门被关上,尹初槿才从桌上撑了起来,深吸口气,抬起颤抖的手把上了自己的脉。
久久之后,她痛苦地抱紧自己的脑袋,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眼泪终于止不住往下掉。
从他们圆房到今天已经一个多月,她竟也忘记这个月的月事还没来。孩子,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你爹娘连关系都搁置不了,如果你生下来,该如何安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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