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白檀夏那样的个性,秦雨寒怎么也想不到宋祁年和白檀夏能离婚的理由。
可谢丹发的朋友圈也不会作假,离婚证的照片清清楚楚就放在那,秦雨寒只能找宋祁年要答案。
但实际上,被问到的本人此刻的感觉不比秦雨寒好多少。
“你说什么?”那头忽然安静下来,秦雨寒只听得到宋祁年微微发颤的声音。
秦雨寒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你为什么和夏夏离婚?”
“不是我说你,夏夏那么好的姑娘……”
她倒也不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白檀夏有多喜欢,多爱宋祁年。
小姑娘平时都好好的,笑起来阳光开朗灿烂的跟朵花一样,招人喜欢的不得了。
这次闹到离婚的地步,秦雨寒也不免想说宋祁年两句,觉得是不是对方又做了什么惹白檀夏生气的事。
“……离婚?”宋祁年的声音几乎称得上是迟钝。
原本被酒精占据的大脑瞬间清醒,宋祁年却对秦雨寒所说的事感到茫然。
“就是你和夏夏离婚啊,我在谢夫人的朋友圈里都看到了。”
秦雨寒还以为宋祁年是想瞒着自己。“离婚证的照片都有,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宋祁年顾不得回答秦雨寒的问题。
他慌忙打开手机,去翻谢丹的动态,几乎不用多去寻找,置顶就是那条秦雨寒所说的朋友圈。
离婚证的照片赫然就摆在第一张,像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看见一样。
惑人的醉意一瞬间消失至无影无踪,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支撑着他起身,推开那些碍事的瓶子,脚步匆匆的径自朝外走。
那张颜色鲜艳的离婚证几乎刻在他脑海里一般,挥之不去。
他清楚谢丹的本事,所以看到那张离婚证才更急着离开。
残存的悲伤被仓促压在心底,大脑被迫疯狂运转。
可正因为清楚是谢丹做的,崩溃几乎控制不住的腐蚀大脑,只剩下最后理智支撑着他行动。
“总裁,您这是——”
“去宋宅!”
宋祁年眼眶泛红的上了车,气势强的让人不敢出声。
唐佐见这情况,直接发送车子速度提到最高,就往目的地赶。
秦雨寒的电话被匆忙挂断,在去的路上,宋祁年止不住的拨打白檀夏的手机,却无一例外没得到回应。
明明前几天还可以打通的。
虽然那时候白檀夏只会说一句让他回来签字离婚,可至少人是在家的。
“……”宋祁年捂着头坐在后座,酒精让头隐隐作痛,令人难以呼吸的死寂在车中弥漫。
拨不通的电话让他心里愈发没底。
车开的很快,几乎是极速朝着宋宅前进。
谢丹这会儿正美滋滋的和几个姐妹聊着话常,同时给宋祁年物色一位得她心意的新妻子。看书溂
“没办法,我儿子是优秀……”
她正笑着打电话闲聊,优雅的抿了一口下午茶,就见面前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踢开,发出砰的一声,震的人耳朵发疼。
“我说过我不需要你来管我的事!”宋祁年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气势带着惊人的压迫感。
谢丹不慌不忙的挂断电话,下人们见状也都识趣的赶紧离开。
“我这是帮你。”她慢悠悠的说,“等你以后就知道感谢我了。”
可她高高在上的态度,却更让宋祁年觉得怒气翻涌,在心中燃起烈焰的火舌,烧的他心急如焚难以抑制。
“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就叫帮助?”
宋祁年冷笑一声,“我可没见哪个母亲像是你这样帮着儿子离婚的。”
“白檀夏不过是个累赘!”
见儿子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来和自己闹,谢丹不禁拔高了声音的,刺耳到心里的气有些压不住火。
“她才不是!”
听到谢丹这样说白檀夏,宋祁年一向无波无澜的眸底这次仿若掀起惊涛骇浪,情绪化作狂风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也不肯罢休。
“往常我敬你是我母亲,不会计较那些。”
他声音彻底冷了下来,看着谢丹的眼神也好似蕴着寒冰浓雾不肯化开。
谢丹只觉得宋祁年不知好歹,她被激得讽笑一声,直接将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茶水洒了满桌,语气像是任由他闹一般。
“婚已经离了,由不得你!”
宋祁年深吸气,却压不下愈发升腾的愤怒。“我警告你,别再插手我的事。”
“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母亲。”
说完这句话,他没看谢丹震惊到盛怒的眼神径自转身,将谢丹气急败坏的怒吼抛在身后,离开了宋宅。
宋祁年回家和谢丹大吵一架的事,不日便偷偷在圈子里传开。
是个人都长了一张嘴,更别说宋宅那么多下人,三言两语便说的漫天都是。
可这消息没多久便不再被人关注,原因是一向隐居不问世事的白家近日宣布了一则新消息。
白家的继承人,将于下月十五回归。
与之一同在整个圈子里散开的,还有十五号宴会的邀请函。
只有顶尖的一部分人才能受到白家邀请,到场做个见证。
邀请函当即被炒出天文数字的价格,一时间令所有人都趋之若鹜,想方设法的给自己弄到一张,哪里还有人去想着宋家的事。
谢丹这几天发来了好几个千金小姐的资料,宋祁年脑子里想的却始终都是白檀夏。
他几乎发动了所有力量去找白檀夏。
可一周过去,唐佐给他的结果确实杳无音信。
“你是说,关于白檀夏的消息,一点都没找到?”宋祁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使得办公室的气压更低。
即便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根据空白的调查结果而言,唐佐只得点头。
“……”
他明知道唐佐的能力,却还是不信邪。
宋祁年找出曾经关于白檀夏的资料,还有对方的朋友,亲人……
他几乎一个接着一个的将电话拨了过去。
“白檀夏?抱歉,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你打错电话了吧?”
“疯了吧你,我根本就没有女儿——”
电话被另一头的人无情挂断,以不可理喻的语气作为结束语。
宋祁年不死心的继续查,甚至追溯到了对方上过的学校,和生活的地方。
可问到的人都说不认识不记得,更有甚者觉得宋祁年简直就是个疯子。
整整一天,宋祁年满心扑在寻找白檀夏这件事上,公司文件堆了满桌。
他也没了往常从容帅气的样子,头发凌乱的搭在前额,衣领敞开领带被丢到一旁,整个人坐在沙发上,无言中透着颓废疲惫。
“总裁……”就连唐佐都有些不忍看他这样。
宋祁年抬眸,眼中红血丝分明,即便这样也不肯休息,手里紧紧握着已经没电到自动关机的手机不肯罢休。
“夏夏是存在的,对吧?”他开口朝唐佐寻求答案,声音中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所有人的答案都在否定白檀夏的存在。
以至于他问了一通下来,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失常。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怎么去找对方留下来的痕迹,一切就像是和他开玩笑一样,告诉他白檀夏这个人压根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