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人世。”
李叙歪在枯草上,脸上却不见惊异。
贺兰璧吃惊地看着他:“你早就知dao了?”
“阿璟死之前,已经告诉我了。”
镜tou一转,是奄奄一息的周璟,喃喃dao:“阿叙,阿叙,这里好黑,我好怕。”
“不要怕,我在这里。”
李叙却发现周璟的手一直在被zi里摸索,他的神se是恐惧的,仿佛在找他最重要的东西,李叙掀开被zi的一角,就在他肩膀chu1,发现了半gen蜡烛。
听伺候皇帝的gong人讲,皇帝病重之际,常被梦魇所困,便有了一个怪癖,手里要握着蜡烛,才能睡的安稳。
他赶紧那半截蜡烛sai到了他手里,周璟死死地握住,仿佛一xiazi平静了xia来,嘴唇动了动。
李叙趴在他嘴边,听他在临终之际,断断续续地说:“太zi哥哥……他没有死,他……还活着,我……救了他,却没有……告诉你。”
李叙趴在他嘴边,神qing并没有太大变化,气息却有些重了,所有瞬间的qing绪变化,都在他yan睛里了。
周璟的嘴巴张着,却什么都说不chu来了,yan神都是散的了,看着他,李叙却懂了他想说的话,他握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声音颤抖,说:“你救了他,便什么都不欠我了。”
李叙说着便突然笑了chu来,那笑却也是哭,比哭还要难看,脖zi上青筋隐隐louchu来,只紧紧握着周璟的手。
周璟的手垂了xia来,手里的蜡烛断成了两截,一截掉在了地上,一截还牢牢握在他手心里。
“先帝仁善,他不该这么zuo的,他一时的仁慈,却埋xia了无数的祸患,还不如当初不chu手相救,让太zi哥哥死了gan1净。”
“人都求来世,但来世虚妄,不记得前世,又算什么来世,最要紧的便是这辈zi,能活,当然还是要活xia去。”
“那你为什么一心求死,既然你知dao太zi哥哥没死,为什么……你为什么还要这么zuo。”贺兰璧问:“你不想见他?”
李叙笑了笑,垂xiatou来,说:“自然是想的。”
他忽然变得这样脆弱,贺兰璧反倒不知dao该如何面对他,便说:“原来刚才一番慷慨陈词,不过是让我动恻隐之心。”
李叙说:“知dao他活着,我便心满意足了,他一个不可为人知的活死人,如果我也成了一个活死人,和他在一起,若是连累了他的xing命,可该怎么办,若是因此动摇了江山,更是我的罪过。我后半生苦心筹谋的一切,就全白费了,罢了,罢了,从前以为只活了一个,以后便也只活一个吧。我这十恶不赦的罪人,先帝因为保我蒙羞,那些恨我的人,不亲yan看到我的尸首腐烂成泥,又怎么肯罢休。如今先帝的遗诏已经被我撕毁,免死金牌我也不知dao丢到何chu1去了,你杀了我立威,为了江山社稷,也为了小琮。只是我死之前,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我。”
贺兰璧看向他,李叙说:“如今贺兰家权势渐盛,你这个太后,也有心扶持你族中兄弟,将来贺兰氏zuo大,而小琮年幼,若有一天,他们想废帝而立你亲生的三皇zi,你该如何chu1置?”
“小琮虽非我亲生,可我待他,与我亲生的儿zi没什么两样,有我在,他的皇位,没人能抢得走。”
“他的生母,已故田皇后,生前咎由自取,只是她到底是小琮的生母,小琮聪慧,有帝王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