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这次不但让你鼻青脸肿,还让你丑态毕露!”哲哲在清宁宫,装作一脸镇静地写着大字。
辰时,各宫福晋觐见,瓜尔佳福晋,趾高气昂地禀报哲哲:“大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那海兰珠还怔怔地不晓得自己最后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瓜尔佳,本宫要把这个贱人从历史上完全抹去,她的所有东西,都是本宫的,要完全颠倒黑白,将事反过来说!”哲哲凤目圆睁,一脸狡诈地目视着瓜尔佳福晋。
“大妃,大汗的宠爱,她自己的冰雪聪明,雄才大略,都是偷的,日后人人都相信大妃,什么人会相信一个偷疯子!”瓜尔佳福晋歪着嘴,一脸轻蔑地奸笑道。
“瓜尔佳几日后,本宫要这个贱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哲哲拿着黑材料,血红的朱唇浮出一丝恐怖的笑。
“蓝福晋现在是名声狼藉,臭名昭著,真是不要脸,大金各地,人人皆知!什么格格,科尔沁一个红颜祸水,前后嫁给几个丈夫,传说还是汉女!”
“他就是汉女,昔日和南蛮子将军邹甄是姐弟,两人要比翼双飞!”
“现在听说她都二十**岁了!这老女,也想让大汗专宠?”
“不要脸,撒娇弄痴!”拂晓,窗外,毛骨悚然的臭骂声,和外面沸沸扬扬的声音,让紫鹊和麝月几个丫头,忧心忡忡。
“假象!这些都是假象,但是我猜,那个哲哲妄想总攻了!”蓝欢欢拿起鹅毛扇,谈笑自若地来到紫鹊的面前,萌萌哒道。
“格格,这些毒妇泼妇,在外面都骂得震耳欲聋了,格格您不怕吗?”紫鹊怔怔地看着意气风发,羽扇纶巾的蓝欢欢。
“我从未见此厚颜无耻之徒!”蓝欢欢弱眼横波,抿嘴一笑道。
“死,她马上就死了!”歇斯底里的哲哲在清宁宫一蹦三尺高,气得脸色发黑,就像一个温元帅。
“兀那妖怪,竟敢在外贼喊捉贼!”白天,巫蛊巫师鬼头鬼脑在外调查,突然,宫门大开,紫鹊和几个丫头,奋勇冲杀,手中拿着扫把和拖把,打得几个装神弄鬼的巫师,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大妃,这蓝欢欢是要和我们打仗呀,而且她有锦囊妙计,小的人被打得灰头土脸!”连滚带爬的喜花,爬到哲哲的脚上叩首道。
“蓝欢欢!蓝欢欢!你竟然还是海兰珠!”哲哲眼睛瞪得血红,突然眼睛一转,又想出了奸计。
“喜花,这个贱人还以为自己天生丽质,本宫就要她东施效颦!”哲哲撕心裂肺地瞪着喜花,突然又鬼鬼地诡笑道。
午时,蓝欢欢的病好了些,在紫鹊的搀扶下,盈盈自由地得瑟走在小径上,突然不知道哪里一个什么镜子,照了她一下,蓝欢欢的花盆底鞋一滑,一脚向前跨了一大步,身子扭了一下。
“哈哈哈,小狐媚子,又在撒娇弄痴,丢人现眼了!”几个命妇,故意瞪了蓝欢欢几个大白眼,扭着柳腰,气焰嚣张地从蓝欢欢面前飞过,还把背对着蓝欢欢。
“当年叶赫老女,也是二十多岁吧?这科尔沁的蓝格格真是得额吉宠爱,二十六七岁了,才送给大汗?徐娘半老,你看看人家赫舍里福晋,年纪与她差不了多少,儿子大阿哥都威风凛凛了!”蓝欢欢又向前步了几步,突然从水榭那里,又莫名其妙传来阴险毒辣的冷嘲热讽。
“紫鹊,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今天怎么一起变嘲笑了?我是老女,还没孩子,皇太极敢要我现在生孩子,抽不死他!”蓝欢欢叉着水蛇腰,得瑟地说道。
这时,一群嬷嬷,呆若木鸡地围住蓝欢欢,七嘴八舌。
清宁宫,哲哲英姿飒爽,戴着熏貂凤冠,穿着朝袍是,珠光宝气,雍容华贵,意气风发地集中了各宫福晋,七十二将,严肃地进行围攻蓝欢欢军事大会。
但见哲哲大妃,一本正经,日理万机,雄才大略,足智多谋,她未卜先知地端详着案上的皇宫沙盘,沉着命令各宫的刘关张,用车轮战的计谋,对白露宫进行日夜干扰破坏!
“诸位姐妹,这次一定要整死这个蓝欢欢,大家要多看着,多逮着,派人日夜监视,本宫要蓝欢欢天天眩晕,日夜气死!”哲哲凤目圆睁,嘴里突然喷出了火。
春光灿烂,大金皇宫闹剧再进白热化,装妖作怪的指桑骂槐,二五郎当的街头排挤,群情激奋的造谣,满城风雨,联袂献丑,哲哲趁着皇太极在前朝励精图治,把后宫弄得焦头烂额!
“脏死了!脏!”几名宫人,来到白露宫前,一个白眼,一个吐沫,然后把脏水往白露宫大门上一倒,紫鹊打开门,一片静谧!
“人呢?出来,姑奶奶打你一千大板!”紫鹊柳眉倒竖,怒火万丈道。
“紫鹊,假象,大妃今天又跳大神!”蓝欢欢幽默地用帕子捂住丹唇道。
清宁宫,火冒三丈,恼羞成怒的哲哲,怒视着瓜尔佳和那拉福晋,气急败坏:“你们一群饭桶!总攻总攻,总攻几天,那贱人还在笑!”
“大妃,妹妹愿立军令状,一定让她相信,天下人都知道了!”瓜尔佳福晋粉面一仰,一脸自信道。
“大妃,那海兰珠是实打实小性儿,再气她几日,她看人人都在讥笑她,一定神经兮兮了!”喜花打千跪在哲哲脚下!
白露宫,更加疯狂的骚扰和破坏,又鲜廉寡耻地开演了,白露宫附近的瓜尔佳寝宫,嘲笑三百六十五夜,听瓜尔佳福晋说过去的故事,瓜尔佳福晋和赫舍里福晋以自己绝顶山河的才能,把蓝欢欢的黑材料,三人成虎,说得口若悬河,那拉福晋的寝宫就在蓝欢欢附近,她干脆跳起了木鞋舞。
白露宫,免战牌。
同时,东北前线,多尔衮一把大刀,和兄弟多铎,同仇敌忾,一把长刀出神入化,神出鬼没,杀得敌军鬼哭狼嚎,八旗铁骑如排山倒海,杀入敌军阵地,大刀阔斧,敌人哭爹喊娘!
麟趾宫,得意洋洋看着哲哲指挥的后宫骚扰大战,娜木钟暗中冷笑。
“主子,大妃哲哲,表面看起来,端庄宽宏,贤良淑德,但是大汗背后,她这么穷凶极恶,两面人呀!”娜木钟身后的不花,小声笑道。
“不花,我们在这里作壁上观,本宫就是要让她们鱼蚌相争,然后我们顺手牵羊!”娜木钟妩媚地诡笑道。
“大汗八百里战报!”内院书房,皇太极正与范文程日理万机,全神贯注地胸怀大志,突然,喜气洋洋的索尼,来到皇太极的面前,跪下呈上了机密的前线战报。
皇太极打开战报,顿时欣喜若狂:“范先生,十四弟在黑龙江上游大胜敌酋博果尔,黑龙江上游的野人女真,已经全部归降,我们女真人,终于统一了!”
“大汗圣明,大金万岁!”范文程乐不可支,立刻向皇太极贺喜道。
“范先生,我们女真现在统一了,为了让满汉一体,继续进行新政,朕想,为了缓和满汉矛盾,我们可以改大金国号为大清,改女真族名为满洲,这样,关内的汉人就会不再害怕我们了!”皇太极雄才大略地对范文程说道。
“大汗真是圣明!”范文程眉飞色舞道。
“兰儿!”白露宫,皇太极兴致勃勃地飞进了寝宫,见宫外鸦雀无声,而蓝欢欢,正在书房专心致志的读书!
“兰儿,朝中的亲贵和官员,拥戴朕登基称帝,朕要建立大清皇朝,开天辟地,重新开创一伟大基业!”皇太极悄悄来到蓝欢欢身后,一下子捂住蓝欢欢的眼睛,欣喜若狂道。
“大汗以后就是大清的皇上了?”蓝欢欢笑靥如花地回眸,凝视着皇太极道。
“是,为了笼络汉人百姓,朕已经改国号为清,不再叫从前的大金,那个国号让汉人想起金兀术靖康之耻什么的,还有,朕改女真为满洲,现在满洲统一,国富民强,只有天下太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皇太极龙颜大悦道。
“皇上这的确是开天辟地,皇太极,你当了皇上,你为什么对我说是好事?你也不把江山放在我的石榴裙下?”蓝欢欢抿嘴一笑,瞥着皇太极。
“朕的天下,就是你的天下,兰儿,朕已经准备下旨册封你为皇后,将白露宫改为关雎宫,日后,我们就在关雎宫,鸳鸯连理,比翼双飞!”皇太极情深意笃地凝视着蓝欢欢,激动得泪流满面。
“皇太极,我只当你的正妻,但是我不当皇后!”蓝欢欢突然嘟着嘴嗔怒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母仪天下?”皇太极奇怪地目视着蓝欢欢。
“皇太极,你的心就是我的心,你应该知道,我不要这些!我只要你一颗真心!”蓝欢欢罥烟眉一蹙,凝视着皇太极道。
“你既然是朕的正妻,当然就是大清的皇后!”皇太极执着蓝欢欢的柔荑说道。
“但是我一想到皇后这两个字,我就毛骨悚然!”蓝欢欢凝视着皇太极的眸子。
崇政殿,英姿勃发的多尔衮和代善岳托杜度阿巴泰等人,向皇太极三跪九叩,叩请皇太极即皇帝位!
这时,是后金天聪十年,公元1636年。
“既然大家这么拥戴,各族百姓又勠力同心,朕就同意继位,改元崇德,改国号大金为大清!”皇太极让了几次后,龙颜大悦,点头同意即位。
崇德元年,公元1636年四月十一日,皇太极登基为大清皇帝,百官三跪九叩,百姓喜悦,天下太平,皇太极册封大贝勒代善为礼亲王,多尔衮为睿亲王,多铎为豫亲王,阿济格为英亲王,大阿哥豪格为肃亲王,阿巴泰和杜度岳托等为郡王贝勒,册封哲哲为皇后,住清宁宫,海兰珠为宸妃,住关雎宫,娜木钟为贵妃,住麟趾宫,布木布泰为庒妃,住永福宫,群臣大宴,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开国当年,皇太极册封英亲王阿济格为大将军,率领十万八旗铁骑,入关讨伐大明,多尔衮见哥哥被皇太极册封为大将军,不由得心中狐疑。
“十四弟,十二哥这次责任千钧,在开国后第一次率兵攻明,你和十五弟两个在盛京,定要居安思危!”阿济格在盛京城门外,叮嘱多尔衮道。
“哥,现在我们都封王了,皇上为什么不让哥亲自带兵?皇上应该知道,哥才是大清最会打仗的主帅!”多铎愤愤地来到多尔衮面前质问道。
“多铎,但是皇上让十二哥带兵,皇上也害怕我们几个兵权太大!我们现在也要羁縻!”多尔衮对多铎劝说道。
“羁縻,不就是忍吗?蓝福晋忍,哥也忍,就忍着被欺负吗?”多铎怒火万丈道。
“蓝福晋现在已经是宸妃了,多铎,这个盛京,刀光剑影,我们都要居安思危,有备无患!”多尔衮劝说多铎道。
再说后宫,哲哲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梦想,成功当上了大清的皇后,正襟危坐在凤椅上,目视着各宫妃嫔,一本正经地向自己三肃九跪,不由得得意忘形。
“皇后娘娘,今日关雎宫那主子,又生病,没有来觐见!”皇后第一天觐见大礼,蓝欢欢竟然没有来觐见,哲哲顿时凤目圆睁,气得像温元帅一样,但是她眼睛一转,又奸笑道:“喜花,宸妃身子不好,让她小憩吧!”
关雎宫,蓝欢欢自从被册封宸妃后,身子一直不好,整日病恹恹的,虽然开国了,但是窗外,仍然是车轮臭骂,天天讥笑议论,装神弄鬼,蓝欢欢想着日后还要在这个毛骨悚然的皇宫继续生活,自己就突然变成了忧郁症,忧心忡忡的。
“小主,马上又是立春后了,但是小主上次受凉后,一直咳嗽没好,小主就多玩玩多笑笑,千万不要把气憋在心里,若是被那些小人害病了,那才叫莫须有呢!”紫鹊柔声劝慰道。
“紫鹊,你这个小丫头,嘴就是甜,我都不用吃蜜了!”蓝欢欢凝视着怔怔的紫鹊,不由得悠然一笑。
“若与你多情小姐共鸳帐,怎舍得你叠被铺床!”就在这时,面如满月,玉树临风的皇太极,诙谐地步进了寝宫,眉眼弯弯地凝视着紫鹊道。
“奴婢给皇上行礼!”紫鹊见是皇太极,立刻欠身请安。
“起来,紫鹊,你是一个好姑娘,陪着你们格格这么些年,若不是你,你们格格这幼稚的脑袋,早就被害死了!”皇太极幽默笑道。
“皇太极,你竟然说我幼稚?你的那些雄才大略,可都是我辅助的!”蓝欢欢嘟着小嘴,抱着手道。
“蠢女人,你不害怕人家再传播谣言,骂你干预朝政!”皇太极犀利地点了蓝欢欢一个鼻子!
蓝欢欢怪怪地撅着小嘴。
关雎宫,大金变成大清后,囊囊福晋和土门福晋被册封为淑妃,但是豪格的母亲赫舍里福晋和瓜尔佳福晋等人只被封了一般的福晋,几名妃嫔心中愤懑,更加痛恨蓝欢欢,哲哲暗中趁机笼络,煽动这些一般的妃嫔,日夜去关雎宫冷嘲热讽。
“海兰珠这个贱人!病人!不要脸,狐媚皇上,肃亲王是本宫的儿子,本宫竟然都不能封妃!”
“海兰珠,本宫要你生不如死!”
“这些谣言,人人皆知,谁不笑!”
后宫内,冷嘲热讽,群情激奋,顿时又是鸡犬不宁。
娜木钟当上了贵妃,身边的几个同被封为淑妃的姐妹,都是当年林丹汗的遗孀,她虽然趾高气昂,暗中和哲哲勾结,煽动后宫围攻蓝欢欢,但是她心中思忖,若是扳倒了蓝欢欢和哲哲,后宫这几个察哈尔的旧姐妹,也是最大的敌患!
“主子,我们不如借刀杀人,用海兰珠的刀,杀了这几名,淑妃,再用哲哲的刀,杀了海兰珠!”不花奸笑道。
关雎宫,和皇太极在花园遛弯的蓝欢欢,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