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郎,这人渣今日过后就估计不会在苏府中见到他了吧。
果然,到了晚上,苏府的西边一个小院子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嚎声。
原来是陈玉郎今日出去,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平日一起玩乐的几个酒肉朋友。结果被那几个人派了家丁和打手人打得半死,要不是刚巧有捕快巡视,搞不好被活生生打死了。
陈玉郎血淋淋被抬了回来。曹宛一看早上人还好好地,晚上人就成了个血人,顿时嗷叫了一声就昏了过去。等她醒来就急着赶紧请大夫。结果大夫一检查,陈玉郎下半辈子都不能做男人了踺。
那群打手把陈玉郎打得子孙根彻底废了!
这下曹宛真的彻底晕死过去了,半天才救回来。
苏云翎在房中听着乌木珠叽里呱啦的描绘,心中笑得畅快。
恶人还要恶人磨啊。她不知道顾南丰怎么整治那一批要轻薄她的人渣,不过估计是下了狠手。那些纨绔平日作威作福惯了,这下子踢到了铁板上又被整得很惨,肯定要去找陈玉郎晦气。
正好今天早上陈玉郎看见苏云翎好端端的,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自己做的事没成功,于是他就匆匆过去。结果自然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来……
“真惨!那陈夫人就一个儿子,现在儿子成了废人一个。将来可没人肯嫁给他们陈家了。更别提还是个寡门。”乌木珠啧啧道,说着这话都像是在替曹宛牙疼。
苏云翎只是看着医书,唇边含着浅浅的冷笑。
很惨吗?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发现身后有尾巴,身上又带着一堆的银票,又被那群恶心猥琐的纨绔流氓堵在巷子里面,结果肯定就更惨。而且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到时候人财两空也许算是好的,搞不好枉死在臭巷子里面是她注定的结局了。
要知道,身上那笔十几万的财富可是足以让那些人铤而走险的。
所以只要想起这个,她压根就不觉得陈玉郎很惨。
再说,陈玉郎被废,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他倒霉撞到了那些恶人的枪口上罢了。不过经过这一件事,哪怕曹宛皮再厚估计也不好意思住下去了吧。
自己的儿子被废了,背后肯定有很多人指指点点。这下她想赶曹宛他们离开也压根不用她动手了。
苏云翎想着,心中那一口恶气消散不少。乌木珠还在那边唠唠叨叨地说,语气中都是对陈玉郎的幸灾乐祸。
苏云翎忽然想起一件事,顿时放下手中的医书:“小乌鸦,我要出去一趟。”
乌木珠顿时吓了一大跳:“啊?!出去!小姐不要啊!昨儿才刚在街上碰见那些坏人,要是……”
苏云翎不等她说完就给了她一个爆栗,笑道:“你以为满大街都是坏人?放心吧。快帮我收拾一下,我去见一个人。”
“谁啊?”乌木珠连忙问。
苏云翎只是一笑。
……
半个时辰后,苏云翎已经坐在薛记玉铺中的一间十分清雅的茶室中。一旁陈列着各种各样未经雕琢的玉石,能看出石衣底下的绿油油的翡翠。
这是赌石买来的石头,所谓的赌石兴起在滇南一带。因为那边盛产翡翠,翡翠外面通常包着一层石衣,石衣开下去才知道这玉石的品级到底如何。
一刀开下去,露出一点里面翡翠,然后任买家开价竞拍。价高者得。价高的拿来亲自开,也许石衣下面都是废渣,也许石衣下面是一整块极品的翡翠。这便是赌石了。
运气好的,一夜暴富,运气差的,高价买得好的原石,一剖下去,结果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看样子薛璧也是此中之道的人啊。不然也不可能这铺子里面都是大大小小的翡翠原石了。苏云翎对玉石也有研究,当下很有兴趣地左看看右看看,看看这些石头以经验判断到底是不是顶级的翡翠。
她粗粗看下来,心中暗自咋舌。这些翡翠原石看下来起码有五成的几率是极高品质的翡翠。这些原石不识货的看着就是一堆的破烂石头,只有识货的才知道这些价值连城。
薛家果然是豪富世家啊,竟然去了滇南这么远的地方和那些滇南蛮子赌石。
苏云翎正感叹着。薛玉络已经缓步走了进来。
仔细一看薛玉络还
是和薛玉英有点相似,只不过薛玉英面容娟秀,薛玉络更显英气俊秀。
薛玉络见是苏云翎呵呵一笑,撩袍坐下:“没想到竟然是苏小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是什么风把苏小姐给吹来了?”
他说完一顿,捉狭笑道:“不过,应该称呼苏小姐为尚医女。”
苏云翎苦笑:“薛公子就不必取笑我了。”
薛玉络却是正色道:“为何?”
苏云翎心中黯然,面色却是淡淡:“皇上没有因为我的疏忽而治罪我和苏家,已经是法外开恩了。皇后之死……其实我也有责任的。”
她遂不瞒薛玉络把事情经过细细说了。她知道薛玉络和君云澜私交甚好,不然当初也不会在济州薛家碰见君云澜了。所以这些事瞒着薛玉络也没用。
薛玉络听完果然面上没有什么吃惊神色,看来早就知道了。
他摇头道:“苏小姐这么想就错了。皇上虽然心伤皇后之死,但是皇上不是不分是非的人。当时皇后临终前这么混乱,你又一力承当过失,皇上没有立刻降罪已经是十分相信不是你害死皇后。”
“当然,事后宫中内务府肯定也查出是皇后暗中服用秋石散。所以苏小姐不用担心了。等一个月国丧期过。苏小姐就可以进宫了。”
苏云翎刚听着还好,听到后面顿时诧异:“什么进宫?”
薛玉络一脸奇怪地看着她:“难道苏小姐不进宫吗?你已是被皇上封为尚医女,这可是官职。而且据我所知,如今后宫无皇后妃嫔,所以尚医女便成了御前女官。”
苏云翎一听顿时傻眼。
她的确是尚医女,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把这尚医女的官职看轻了。难道自己还要每天进宫应卯不成?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在三个月后考到了雅乐女官,那还是得进宫。
左右都是逃不掉,还是真的是感觉很奇怪。
苏云翎哑然失笑:“那这么说,我这些日子没进宫是不对了?”
薛玉络笑了笑:“苏小姐担心什么?你如今还是卢云书院的女弟子,一切等大比之后再正式进宫不迟。想来宫中也是因为如此才不催促的。”
苏云翎松了一口气:“听薛公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因为进宫后总有些事不好处理的。”
薛玉络是个人精,一听这话顿时明白:“苏小姐有什么为难之事?”
苏云翎想了想,忽然问道:“有件事不知能不能请薛公子帮忙下。”
薛玉络见她神色郑重,连忙问:“苏小姐尽管说吧。你我都是朋友了。”
苏云翎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一张发黄的纸,这纸薄如婵娟,可是一展开顿时有一丈多长,半丈多宽。上面用极细的炭笔画了一幅很奇怪的画。
薛玉络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气:“这是什么?”
苏云翎郑重地把这薄得像是蝉翼的绢收了起来,明眸中冷光熠熠:“这是某个人的一个秘密。”
薛玉络在刚才那一眼中已经看出了一点苗头。他心中震惊,问道:“苏小姐我就不问你这图的来历了,我只问你想要做什么?”
“买下它!”苏云翎一字一顿,眼瞳似针:“原本我要等我有足够实力才动手,但是现在看来只能提前动手了。我要买下它,让一心想要得到它的人,永远也得不到!”
茶室中久久无声。
薛玉络皱着眉,半天才道:“苏小姐,虽然我知道你苏家恨静王,但是这兹事体大,你苏家罪名又没有洗脱,这件事恐怕办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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