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安稳到现在,还是父亲保住了他。现在父亲就这么被刺杀,他就算得了东南督军之位,也不能让人信服。不然现在,荆成龙也不敢带兵来闹事。
“杰凤,你觉得谁会在这个时候,刺杀我的父亲?”慕辰逸问。
“容副总统不是说,日本人干的吗?”李杰凤回道,“只是我想不通,督军明明同意辽州公路让日本来修建,而且在谈进一步的合作,日本人为什么还要杀督军?”
“是啊,我也想不能。”慕辰逸露出一抹笑容,眼眸复杂,意味深长……
下半夜,荆成龙还是不肯走,可这到底是督军府,慕辰逸也没有外宣死讯,自然谁也不敢进。
“军座,难道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吗?”荆成龙的副官吴俊升在他耳边说道。
“放心,慕二少一定得给我们一个交待,他绝没有那个胆子真的坐上督军之位。此刻他若坐上督军之后,不止我不服,我们五军统率都不会服。”荆成龙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姜登选他们现在是看热闹,明日便坐不住了。”
吴俊升不再多说,站一夜亦无妨,他们个个立直站真,到底督军真的过逝,这些人表情个个庄严肃穆的。
苏敏进了灵堂,看慕辰逸还坐在棺前,她走到他身边:“再这么下去,其他五军将领明早估计到了……”
“容家现在如何?”慕辰逸站了起来,看着父亲的遗像,问道。
“容副总统已经脱离了危险,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容副总统的心脏长在右边,跟旁人的不太一样,所以才能活下来。”苏敏回道。
慕辰逸倒是笑了:“这可真巧。”
“二少,现在怎么办?”苏敏紧张的看着他道,慕辰逸的一个决定将关系到东南的局面。
“你出去吧!这里是你不能来的,若是被母亲看到,定然不好看。”慕辰逸不答反道。
苏敏脸一红,慕辰逸面不改色,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她来祠堂确实不合适,以往慕辰逸定不会这么说,只会委婉的让她离开。
此时,这么直白,让她非常的难堪。
“那我走了。”她的声音也冷硬的很,转身就走。
慕辰逸顾不得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父亲的遗像,握紧了拳头。
下一秒,他警觉的听到了声音,一转头,便看到霍思涵着一身素白的旗装站在那儿,头上还别了一朵儿白花。
“我没叫你,出去……”慕辰逸不悦的道。
“慕少,我知道您很伤心,可是有几句话,我想对你说。”思涵站在离他五步远处。
“哦?”慕辰逸挑眉,“你有可话说?”
“我认为,督军的死,可能并非日本人所为。”思涵回道。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慕辰逸眉一挑,问道。
思涵思量着慕辰逸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现在内忧外患,外面的荆成龙跟着慕鸿勋多年,慕冯战争等几次大战,立下汗马功劳。东南有现在的局面,荆成龙居国至伟。
若是荆成龙不服他坐上督军之位,他就是勉强坐上了,最后还是可能被拉下来。
“慕少是第一个冲进房间的,慕少可知道,刺杀督军和容副总统的有几个人?”思涵问道。
“一个人。”
“慕少可记得,当时容副总弘和督军分别躺的位置?”思涵说着,拿出两个小人在一旁的案几上摆着。
“刺客有枪,如果他是从窗户进来,如果先杀的是督军,然后是容副总统,他们倒的方向应该是一样的。”她开始摆着人,给慕辰逸看。
慕辰逸眼眸里露出一抹兴味,倒也看的仔细。
“继续……”
“但是也有这样一种可能,刺客跟容副总统是一个方向的,他从正面射杀了督军,直中眉心。枪的力是往正面来,所以督军往后倒。然后容副总统中枪,射中的应该是心脏的位置。所以他应该是相反的方向倒。”
思涵开始模拟刺客的位置:“没理由刺客在这个地方杀死了督军之后,又换了一个位置杀死容副总统。”
“确实是……”慕辰逸深深的看着她,点点头。
“那你的结论呢?”
思涵猛的抬头,慕辰逸眼神中并无一丝一毫的意外,也就是说,她说的,他在意料中。他竟然已经想到了!
“你真的很聪明,既然如此,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慕辰逸捏起她的下巴,说道。
“慕少要我做甚,我自然会照做……”思涵应道。
“我现在发现,父亲给我娶了一个很不错的妻子,夫人……”慕辰逸凑到了她的耳边。
思涵心头一紧,她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这个男人。
慕府府邸的大门大开,思涵一袭素装出了大门,身后跟着一群丫头,一排的抱着被子,一排的拎着大桶。
“荆将军……”思涵走到了荆成龙面前,“二少此时正守在督军的床前,走不开。慕少得知荆将军和众将士在府外等候,思虑府中女眷众多,不方便众将士进府。但是夜露深寒,慕少不忍众将士受冻,让我备了棉被给众将士取暖。这里还有热汤,热酒,喝点热汤热酒,可以驱寒。”
荆成龙不着意的打量了一眼霍思涵,道:“夫人,我等将士忧心督军的伤势,不惧夜露,亦不惧风寒,只愿督军能平安,我等能见上督军一面。”
思涵看这荆成龙,一脸的胡子,面容粗犷,眼神还有几分凶狠。
她道:“督军正在生死间徘徊,若是得知众将士为他忍饥受冻,定然忧心如焚,恐怕会加重他的伤情。大家何不披上棉衣,喝口热汤热酒,也好让督军能安心。”
荆成龙打量这慕二少夫人,这般看她,也就十四五六的年纪。说话有理有据,气势过人,倒有几分督军的影子。
他心神一凛,道:“属下多谢慕二少和夫人的关爱。”
思涵对慕辰逸这个人有诸多的好奇,她刚才那番表现,也无非是要引起他的注意。
慕家的深宅大院,若是她被淹埋在这里,命运仍不得自己作主。还不如讨好他,寻到了门路,再伺机离开。她想让慕辰逸知道,她于他是有用的。
她一夜未睡,慕家终于开始发丧,福妈拿了衣服人她换上:“小姐,二少让您去灵堂。”
短短不到一个时辰,慕府已经挂上了白绫,她进了灵堂之后,跪了一堆的人,哭声震天。
福妈拧了她的腰一下,她吃疼的哼一声,眼眶便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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