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骨（兄妹骨科） 048

  元旦前，苏苏假期要去泡温泉，拉着林耐去商场买泳装，琳琅满目的展架晃花两人的眼睛。苏苏逗她，专挑些性感惹火的款式让她试。林耐蠢蠢欲动，不过哥哥教训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真有点不敢再度挑战。

  “试试嘛，你胸型好看皮肤也好，穿着绝对让人流鼻血，”苏苏撺掇，“元旦回来，我带你去泡温泉的时候穿。”

  她坚定摇头，“不要，你去试试，我看看其它的。”

  “欸，”苏苏轻轻敲她的小脑袋瓜，“小笨蛋，难道你不想给男朋友看？”

  那就更不能买了！林耐在嘴巴上做出个拉拉链的动作，瞪着杏眼表示禁止开展此类谈话。

  “哈哈，”苏苏笑她，“男朋友管你这么严？乖宝宝，你要不要这么听话？”

  乖宝宝认真点头，顺便催她去试试挑好的泳衣。苏苏进去后，林耐偷偷拿出手机，背过身拍了两张苏苏为她挑好的泳衣，发给哥哥，附带问“哥哥，我想穿这个给你看”。

  哥哥问她和谁在一起，她说苏苏。没料到哥哥干脆回了个“不行”，她噘嘴做个鬼脸，觉得哥哥可能是有点保守，接受不了尺度这么大的。

  假期的目的地小溪岛一年四季如夏，现成的夏日风情，不游泳岂不是浪费？林耐倒是有几件泳衣，但都是连体长袖的款式，下头还是平角裤，全是林仲给她带回来的。一点女孩子的审美都不带，百分百保守派的选择。

  她心头微动，挑了件相对稳妥的款式，也不试穿，直接请店员选好尺码包起来。苏苏结完账，勾勾她手里的纸袋，怅然叹道：“你真是被你男朋友吃得死死的，别说贼胆，连贼心都没有。”

  “我要贼心贼胆干什么？”她搂着苏苏的胳膊，“我又不做贼。”

  苏苏讪笑一声，不再说话。

  两兄妹假期放学当日下午从京市直接出发去小溪岛，行程五小时。林耐登机后兴奋不已，不想睡觉，歪着脑袋看哥哥也在看书，凑上去跟读。全英文的天文读物，她一览十行，囫囵吞枣看得云里雾里。

  “哥哥，”她指着第四行问，“反物质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人为扭曲出来的事物？”

  林仲颔首，“可以这么理解。”

  “哦，”她跟着点头，随即一本正经肯定自己，“我好像越来越棒了，连这个都能看懂！”

  林仲睇着她，将她的手放在大腿处，“还不算太笨。”

  “那是，”她骄傲地昂首，“小时候你看的书，我也看过。”看不看得懂就另说。

  她一直以为哥哥会当个天文学家，或者物理学家，可惜，连天才都阻挡不了现实的，工作没和爱好接轨。

  “哥哥，你为什么想做医生？”

  林仲将视线放回书页，“你说呢？”

  我说？林耐眉微皱，难道是因为哥哥喜欢医学？毕竟，他的志愿不受爸爸妈妈限制，非常自由。又有保送，肯定会选自己喜欢的专业。

  “因为哥哥喜欢。”她回答。

  林仲顿了顿，握着她的手松下，翻过书页，“嗯。”

  她欣慰靠在哥哥肩上，“我就知道哥哥的抱负比我远大！”

  嗡鸣的飞机划破长夜，徒留星光漫天，林耐阖上眼，恍惚下能察觉到哥哥轻轻为她盖上毛毯，拉下了她的眼罩，还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