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外面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徐穿杨慢慢推开他,“我去开门。”
“嗯。”凌默北有些尴尬的往床/上缩了缩,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如果不是突然有人按门铃,他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的推开他。
一直都是他的自作多情,唉,罢了!
凌默北躺在床/上,头还有些晕,迷迷糊糊的忽然就闻到饭菜的香气,他睁开眼,就见徐穿杨搬来了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几盘青菜,原来刚才按门铃的是送外卖的。
“头还疼吗?”他摆上筷子,看过来。
“有点。”
“能吃饭?”
凌默北一只手撑着床坐起来,起身就是桌子,伸手便可以够到,虽然他平时对他很凶,可有些时候,他也会非常细心,比如说现在。
“你总是叫外卖吗?”凌默北低头吃饭,可能觉得这样沉默着非常很不舒服,便开口问他。
“一个人懒得做,饿了就叫外卖。”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等我好了,我给你做吧。”
徐穿杨正要去夹一块苦瓜,闻言有些惊讶,“你会做饭?”
凌默北点点头,笑着看向他,“虽然做得不是很好吃,但是填饱肚子没问题。”
徐穿杨嗯了一声,继续吃饭,表面上看起来无动于衷,心中却已经泛起波澜,还记得那时候,他将家里的冰箱里塞满了各种食材,却只是买来做填充物,坏掉了就再换一批,对于他这种浪费的做法,他很是看不惯。
“你跟谁学的?”
“自学。”凌默北仿佛是回忆起那段往事,说起来有些兴致勃勃,“因为经常在灾区跑来跑去,所以,我们每个人都练就了一身自立更生的本领,我有时候会给他们做中国菜,他们还很爱吃呢。”
看着他沾沾自喜的模样,徐穿杨也笑了笑,“快吃饭吧。”
“嗯。”他用力点点头,心情很好的大口吃饭,他能感觉得到,徐穿杨对他态度的变化,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冷漠厌烦,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能跟他这样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徐穿杨再次从部队回来的时候,凌默北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打开门,闻到一阵饭香扑面而来,他一迟疑,手里的钥匙忘记放回口袋,就那样怔怔的站在原地。
厨房的磨砂玻璃后,一个身影正在忙碌,饭店的香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愣了半天,他突然大步走过去,哗的一下拉开玻璃门。
“明浩。”
凌默北一脸诧异的看向他,不解的问:“你说什么?”
徐穿杨的笑容慢慢退去,“没什么。”
凌默北没有再追问,而是继续跟锅碗瓢盆做斗争。
对于他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来说,站在冒着油烟的厨房里与一些锅锅盆盆为武,那样子看上去有几分违和,而且,他虽然说会做饭,可是真正做出来的东西只是差强人意。
站在饭桌前,凌默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桌子上那几盘卖相并不算太好的饭菜,“要不,我重做一份吧。”
“没关系,是吃的就行。”除了面条,徐穿杨没有其它挑食的东西,不喜欢面条还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青菜鱼肉,下一锅面条往往能吃一天,他吃了许多年的面条,以至于现在一看到面条就想吐。
这些菜虽然卖相不佳,可是味道还不错。
凌默北握着筷子,一直紧张的盯着他,生怕他把东西吐出来一样,“好吃吗?”
“不错。”徐穿杨夹了一块排骨,“你看着我做什么,看我能看饱?”
凌默北嘿嘿一笑,低下头开始吃饭。
“对了,你这几天不在家,有人上门收水电费,我就交了。”
徐穿杨放下碗筷,有些好笑的说:“笨蛋,那是骗子,只有人上门查表,哪有人现场收水电费的。”
“啊?”凌默北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以为……”
“这不是瑞士。”徐穿杨笑起来,看样子很开心,“也就只能骗骗你这种单纯没有心机的人了。”
“你还笑。”凌默北十分懊恼,“三百多块啊,够我们吃好几天了。”
三百块钱如果换成普通人,大概会心疼好一阵子,可是从凌默北的嘴里说出来,又让人觉得违和了,三百块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毛毛雨,他穿一双袜子恐怕都不止这个价。
可徐穿杨没有笑,他看得出来,凌默北是真的心疼了。
“明天有球赛,想不想去现场看?”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徐穿杨想起朋友送他的两张球票。
“好啊,是足球吗?”
“嗯。”
他高兴的欢呼起来,“太棒了,我在家里都要憋疯了。”
为了看球赛,他特地去买了球队的球衣和足球,徐穿杨笑话他,“你穿得这么正式,我敢保证,你支持的球队一定赢不了。”
“不可能。”他信心满满的玩着脚上的足球,“虽然我在瑞士不看你们中国的足球,但我知道这只球队很厉害,那个叫人挡杀人,佛……佛……”他皱着眉头,想不起来了。
“佛挡杀佛。”
“对。”凌默北感叹,“汉语言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不错,不错,还知道博大精深四个字。”
“我还知道很多的,比如说金蝉脱壳,两小无猜,皆大欢喜,饭菜飘香。”
徐穿杨纠正他,“饭菜飘香不是成语,不是四个字的就是成语。”
“是吗?”凌默北虚心受教,“有机会,我一定要买一本成语字典。”
徐穿杨笑道:“你准备弃医从文了?”
“弃医从文是成语吗?”
“快走吧,一会塞车了。”
“哈哈,徐穿杨,你一定不知道的,对不对?”他将脚上的球向上一勾,灵巧的用手接住。
徐穿杨只笑不语,将车钥匙丢给他,“你开车。”
到达球场时,几乎是坐无虚席,两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挨着凌默北的是一个女生,自从他坐下后,眼神便一直有意无意的往这边瞟,凌默北冲她礼貌的笑笑,低声对徐穿杨说:“她一定对我有意思。”
“你自恋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
“我长得帅,我是知道的。”
面对他理直气壮的大言不惭,徐穿杨突然把身子探出去,冲着那个女孩招了招手,“你好。”
女孩一见这么帅的男人跟自己打招呼,顿时眼冒桃心,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好。”
徐穿杨挑衅的看了凌默北一眼,后者撇了撇嘴巴,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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