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周慧怡离开,陆笙淡淡说了句,“散了吧。 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因为崔鼎天的事情,他还要跟李副主席见面商讨,而且胖子他们也要为下一个任务做准备,周慧怡离队,鬼兵队又少了一员,做为替补的林铮很快就成了最佳人选。
一行人出了客厅,正是暖阳高照的好天气,本来整齐排在院门口的车子明显少了一辆,那是属于周慧怡的。
这次的行动,周慧怡虽然因为疏忽而犯下了大错,但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突然有一个人以后不再出现,谁心里的滋味都不好受,特别是胖子,一直垂头叹气。
罗希出门送客,林铮走在最后,回头看了她一眼,脚步刻意的放慢。
“你大哥还好吗?”
崔鼎天跳楼自杀未遂,摔成下肢瘫痪,此时他所住的特别病房外重兵把守,想要进去探望需要太多繁琐的手序。
“不太好。”林铮的眉目也是一片愁云惨淡,“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了。”
崔鼎天就算人性泯灭,但毕竟是他们兄弟的亲舅舅,一手抚养他们长大,没有功劳有苦劳,他这样突然离开,留下一大堆乱摊子,听说法院马上就要去查封他的所有房产,睹物思人,自然万分伤感。
罗希不知道如何安慰,好像所有的语言都苍白无力,她抿了抿唇,“你多陪陪他。”
“嗯,我知道。”林铮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在看到走出来的陆笙时,彻底哑了火,他其实挺怕陆笙的,跟他加入鬼兵队没有关系,总感觉那个男人像大海一样深奥,只是远远的看着便觉得波澜壮阔,惊世骇俗,不可一世如崔鼎天,到头来也败在他的手下,如果他是敌人的话,一定是最可怕最危险最难缠的对手。
“愣在这里干什么?”陆笙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轻轻一扫,不需要说太多的话,逼人的气息便如寒流刮过面颊。
林铮急忙说:“没什么。”
胖子和叶寒轩走在前面,胖子感叹伤心了半天,手里掂着车钥匙,“穿杨有些不对劲,我想去看看他。”
叶寒轩还没有回答,口袋里的电话便响了,他疑惑的挑了下眉头,“穿杨的电话。”
徐穿杨从叶寒轩那里要到了雪集鹤子的号码,他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得到求证。
“徐穿杨,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雪集鹤子咯咯的笑问。
“我想……”徐穿杨倚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狙击枪,“我想请教你一句日语。”
虽然他不懂日语,可是他在脑海深处如刀刻一般记下了樱井明浩临死前的那句话,他抚摸着他的脸,嘴角带着樱花般的浅笑。
“。”
雪集鹤子扑哧一声笑了,“这是哪个姑娘跟你表白啊,很简单,就是喜欢你。”
喜欢你,原来是喜欢你。
徐穿杨沉默片刻,“谢谢。”
挂了电话,他用一块布轻轻擦拭着面前的枪杆,这把枪是他刚刚改造过的,增加了它的威力与准确度,送给樱井明浩之后,他却一次都没有用过,而且,也永远不会用到了。
他还记得那个叫三井恒泰的男人得到消息后匆匆赶到中国带走了他的尸体,那个男人当时哭得特别悲伤,就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他明明记得在日本的时候,他对樱井明浩的打骂与污辱。
原来,人真是天生贱性的生物,没有失去的时候永远不知道珍惜,有些东西明明近在咫尺,一伸手就可以抓到,却生硬的装做陌路擦肩而过。
樱井明浩死了,在他临死之前,他甚至连一个好脸色都没有给过他,他不明白自己那时候到底是在计较什么,刻意的想要把他排除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对于他的殷勤与示好视而不见。
在被他冷言冷语的对待后,他会不会躲在房间里偷偷的伤心与哭泣。
徐穿杨突然起身冲到他曾经住过的房间,他是个很整洁的男孩,他的生活用品永远打理的井井有条,床上还叠着他的几件衣物,他的洗漱用品整齐的摆放在他的浴室里。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他刚刚离开,随时都会回来,他拎着大包小卷的食材,敲敲他的门喊一声,“徐穿杨,我回来了。”
他用他蹩脚的普通话在市场买菜,他用心学习中国料理,尽量满足他的挑剔口味。
每天早晨,餐桌上永远会有热气腾腾的早餐,就连他刷牙的牙膏都被挤好了放在洗漱台上,他永远不会有脏掉的衣服,因为他会准时的将它们丢进洗衣机。
原来,他早就习惯了有他的生活,而现实却将他硬生生的剥离了。
徐穿杨坐在他曾经睡过的床上,手下抚摸着面质柔软的床单,他一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一个人,哪怕是跟女生谈恋爱的时候,他也只是象征性的买几束花,多数不是真心。
他一直对他这样好,可他为他做过什么,除了那把枪,他对他真的算不上好,就连一点精神上的安慰都没有。
他凶他,打他,讨厌他,这恐怕是他留在脑子里的最后印象。
原来,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喜欢,是的,他发现了,可是,太晚了,因为那个肤白如雪的少年已经随风而去,永远离开了他的世界,纵然有千般不舍,万般毁恨,也只能空对月,长相思,永难求。
徐穿杨倒在他的床上,一瞬间,心中所有的思绪好像被抽空了,绵软无力。
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他突然两眼放光,迅速的从床上弹起来。
打开门,胖子站在外面说:“你怎么了,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他愣了一下,掩饰住失望的神色,往旁边一侧身,“进来吧。”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胖子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我知道你跟樱井那小子感情好,可是他已经死了,你也别太难为自己。”
“我没事。”他点了根烟,丢给胖子一根,“晚上去喝酒吧。”
那天晚上,徐穿杨喝多了,胖子送他回去,他的嘴里反复念着一句听不懂的日语,念着念着就哭了出来,胖子跟他一起哭,“妈的,老徐,咱俩咋都这么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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