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它好像有件事忘记跟爸爸说了,是什么事来着?
蒙顶又带着弟弟们给苗苗浇水了,普洱又一次指着小葱说香香。
蒙顶歪头看着那几颗小葱,总觉得它们好像长得粗了一点、高了一点。
毛尖依旧专心找他的虫虫,找到也不捏死了,而是用草根把虫虫往土壤里拨。
只要有虫子掉入苗圃土壤,那土壤立刻就会翻动把虫子给掩埋掉。
蒙顶和普洱好奇地挖过埋小虫子的土壤,但什么也没挖出来。
三个崽儿没想那么多,只把这个当做游戏,每次找虫子更来劲。如果不是爸爸和赵爷爷不允许,他们还想到附近的荒地里去抓小虫子来喂给苗圃。
“蒙顶,喊弟弟一起洗手吃饭!”陶颛跟徐老头谈好所有管道都用中容石建造后,冲三个崽儿喊道。
苗圃中的作物变化不大,他这几天又忙着拖碎石料,就没怎么注意。他甚至把制作增益食物的事都暂时放下。
一家人正在吃早饭的时候,那个歪鼻子又来了。
“陶哥,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歪鼻子正色道。
陶颛带上屋门,没让歪鼻子有机会往里面看,“怎么,你们要离开英雄镇?”
歪鼻子没有正面回答,只不掩失望地道:“你还是打算留下?也是,你房子都盖了,还花了那么多钱买那么好的装饰石材。”
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中容石的负面消息,大荒洲的中容石矿主们为了减低他们的损失,为了卖石头,是能隐瞒就隐瞒,也就大荒洲因为网络不普及,才让外面一些常见的或者被爆出有大缺陷的东西,在这里还能卖得很贵。只有极少数经常接触建筑材料的人才多少知道一些中容石的不好传闻。
这也是英雄镇镇民没把徐老头跟他们说的中容石对魂力有害一事放在心上的原因,因为消息还没有形成规模,也就是没有得到权威人士的认证,他们觉得这就是小道消息,比起看不见且未知的魂力损伤,当然还是赚钱更重要。
“谢谢你的邀请,你们自己也要万事多小心,等以后你们的希望村建成,不介意我过去转转吧?”
“当然。我们欢迎任何对希望村不怀恶意的朋友前来。”歪鼻子见再也不可能说动陶颛,只能惋惜离开。
歪鼻子也不是非陶颛不可,只是上次陶颛救治那畸形老头、如今还收留了老头的事,让歪鼻子怎么都放不下,他一方面觉得陶颛傻帽,一方面又觉得以后新建的村子里如果能多几个像陶颛这样的人,大家的生活也会更美好一些吧?
来上工的徐老头看到歪鼻子又跑来找陶颛,就过来跟陶颛说让他小心这些游民,说他们打算在秋熟之际搞事,也就是这几天了,到时候肯定会很乱。
徐老头还建议陶颛在这几天就带着孩子住在镇里,不嫌弃的话可以就住他家。
陶颛原本对徐老头印象一般,总觉得这老头就是镇长的狗腿子,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发现这老头本质并不坏,而且做事认真又负责,更没有拿着他的钱阴奉阳违暗中耍滑头,相反他还承担起督工的责任,发现有那偷懒、不负责的,也不怕得罪人,不是骂就是直接赶人走。
也许每个人都有许多面吧。再说只要是人,谁不自私?
徐老头跟着镇长混,不过也是为了让自己日子过得更好罢了。只要徐老头没有对他做出实质的坏事,他又何必把人当坏人看?
陶颛承了徐老头提醒的情,也开始留意游民的动向。
他这里靠流民近,之后的几天晚上确实有好几次差点被人摸到家门口,还有想偷中容石砖的人。
不过他这里白天黑夜都有人,晚上又会把地雷和陷阱带合围,白天才会开出一条路让工人走。任老大还相当于是住了过来,那些游民不管抱着什么心思,都没有得逞。
但随着秋熟来临,这些游民很可能会产生抢了一把就跑的心思,前面没有动手,大概也是类似踩点。
陶颛越发小心,结果那边游民还没闹出事,他家工人先弄出了一点小事件。
那工人看到他家小葱,想要拔几根走,被看守苗圃的三小崽发现,普洱当时就大叫爸爸有人偷花花。
搞得那个工人无比难堪,看到陶颛过来,忙讪笑说:“我不是想偷花,我就想摘两棵葱。”
陶颛还没开口,徐老头就呵斥上了:“就两棵葱?就两棵葱,我也没见你带来给陶家,如今你在人家做工,拿着人家的钱,倒是拔起人家的香葱来了。行了,别厚脸皮了,赶紧回去。”
那工人被说得下不来台。
陶颛认出那工人,就是买了房家老房子的简长生,这人老实,干活闷头不说话,他都没怎么注意过他。
陶颛真心不想为了两棵葱结出仇,就笑着弯腰把几颗葱都拔了,“好了好了,没多大事,徐老爷子这是给我面子,怕我说你,才故意说得这么严重。几颗葱而已,带回去尝尝,弄点葱油饼还是很香的。”
陶颛递出香葱。
简长生脸爆红,他也不是真的地痞流氓,哪好意思接过这葱,连连摆手道:“真不是有意的,我就看你那苗圃没几颗作物,以为你种的玩,我看长得好,就想弄回家当种苗。我真心不是想偷你的!”
这话说得很矛盾,但陶颛看简长生表情就知道他是真没把拔两颗葱当做偷窃,这在乡下地方也常见。走在路边看到田里的作物,随手拔两根的人不少。也就是现在农作物宝贵,看守的严,大家才不敢随便乱拔别人田里的作物。
他的苗圃也确实没有正经栽种,甚至到后来看没成活几棵苗就丢给孩子们玩了。